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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宵用完,荣妃陪着康熙爷走到御花园,“皇上,今日是承瑞的忌日,臣妾难免悲春伤秋了些,还望皇上见谅。”
    康熙爷叹了口气,“这些年,总是朕轻了你,你向来的好心性,却不肯多见朕几次,朕知道你是怪朕的。如今,胤祉的事儿,又让你操心了吧。”
    荣妃笑笑,“皇上多虑了,臣妾身子不好,想不了那许多,也没力气去怪谁,更不敢埋怨皇上。万般皆是命,臣妾早就认命了。胤祉,他有他的命,臣妾管不了他,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终老,不要再走在臣妾前头。今儿个臣妾请来皇上,也不想多说场面话,臣妾入宫三十余年,从来懒得理会后宫的种种倾轧。可是如今,臣妾不得不跟皇上说一声,后宫不安,流言纷扰,牵一发而动全身。臣妾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望皇上看在马佳氏为您诞育过六个孩子的份上,确立中宫,安稳人心。”
    康熙爷负手站在荷池边,与荣妃静静而立,目光深远。
    四爷府 东小院
    “诗玥的父亲,”四阿哥坐在榻子上。
    苏伟捧来洗脚水,给四阿哥脱靴子,“主子,我跟诗玥真的只是朋友,您别想得太多。反正他父亲已经中了举人,您就说一句话,给他个外放的差事,也算卖福晋一个面子嘛。”
    “少来,”四阿哥盘起腿,打破苏伟讨好的小计划,“你就是对那个诗玥另眼相看,什么看福晋的面子,你就是心疼人家小姑娘。”
    苏伟扁扁嘴,凑到四阿哥旁边坐下,“主子,胤禛,帮帮忙嘛,又不是坏事儿,就算一个县官,说不定以后也能派上用场啊。”
    “派上用场?”四阿哥歪歪脑袋,“什么用场啊?”
    苏伟沉下脸,蹭了蹭手上的水,“不帮算了,我去找诗玥说。”
    “欸,”四阿哥一把拉回苏伟,“你脾气还挺大啊,现在一句听不得扭头就走是吧?”
    “那你想怎样啊?”苏伟唰地转过头,“好好跟你说,你含酸拈醋的,婉转点说,你又藏头藏脑的。我从你五岁开始就呆在你身边了,你连王钦都怕时,我就陪着你了。你不是就动了那些心思吗,犯得着跟我阴一句,阳一句的吗?我就是知道了,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会动心思,我早就知道你会卷进去!”
    苏伟一连串的话砸下来,四阿哥的面色越来越沉。
    看着那张极度熟悉又极度陌生的脸,苏伟的火气怎么也灭不下去,“我告诉你,胤禛,你瞒得了天下人,瞒不了我。我就是知道了,你要夺储,你要当皇帝!你不放心,杀我灭口吧。”
    夜寒露重
    四阿哥坐在东小院廊下,直到身子渐渐没了温度。
    “主子,外面寒气重,回去休息吧,”张保给四阿哥披上斗篷。
    四阿哥回头看了看张保,眼神流转“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张保愣了愣,躬身垂头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四阿哥一笑,站起身往房门走去,“是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或许就是差别,这世上永远只有一个人,自己知道什么就跟爷说什么。”
    “主子,”张保默默开口,“这样的人,一个不也就够了吗?”
    毓庆宫
    “这事属实?”太子眉头微蹙,看向侧福晋李佳氏。
    “殿下放心,臣妾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李佳氏点头道,“本想听从索相的建议,从姨母的病下手,谁知对方做得滴水不漏。诊病的太医一早离职,如今估计已经死在返乡的路上了。其余奴才所诉之症,皆如疫病,除了桃儿的死,根本找不到下毒的根据。好在老天有眼,让妾身找到了夏儿,查到了平妃娘娘的小阿哥。”
    太子抿了口茶,“你将这事的来龙去脉仔细些说给我听。”
    “是,”李佳氏微一躬身,“这夏儿原本也算姨母身边得力的宫女,在姨母诞下小阿哥后,负责伺候小阿哥的乳母。那时小阿哥体弱,姨母便让人日日炖了补药给乳母喝下,借由乳母给小阿哥补养身子。头一个月一切都好好的,夏儿看着乳母的药,生怕自己弄错了计量,日日小心测算。可没想到,小阿哥还是没熬过百天。太医说是因为身子虚不受补,也有用药过量的嫌疑。姨母便将乳母连同夏儿统统责罚了一通,从此,夏儿就再没有近过姨母的身。”
    “既是如此,夏儿的话也未必可信,”太子刮了刮茶末。
    “不,”李佳氏摇了摇头,“这夏儿还算有点儿心气儿,她不相信是自己加多了药量,一直苦苦思索是哪里出了差错。后来,一次偶然,她想起了钟粹宫茶房的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在每次她给乳母煎药时都会出现,帮她添上两瓢水。”
    “是这个太监干的?”太子眯了眯眼睛。
    “是,夏儿四处找这个太监,可这个太监已经自请调去了盛京,走后不久,茶房就发现丢了一只水瓢。臣妾想,那时温僖贵妃还在,指使之人怕是不敢公然对钟粹宫的奴才动手,而且,这奴才显然留了后手,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
    “派人快马去找那个太监,”太子将茶碗放在桌上,“这后宫的天得换换了,总不能总让他们一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119章 东岳庙之争
    康熙三十九年
    四爷府福晋院里
    诗瑶给福晋递上茶碗,“主子,这是新春的早茶,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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