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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中旬,外放做官的纳穆图回京述职,特地来拜访四阿哥,同时带来一个重大消息。
    “鄂伦岱和胤禩?”四阿哥蹙着眉头。
    “是,”纳穆图拱手,礼仪格外规整。如今四阿哥已经不是只有哈哈珠子和太监的小阿哥了,有了自己的佐领,庄户和门下之人,曾经的哈哈珠子反倒因复杂的身份背景成了外人。
    “奴才也是从父亲那里得知的,伯父鄂伦岱与八阿哥结交,还向佟老荐了八阿哥,如今佟老已开始插手东岳庙一事。父亲特地让我跟四阿哥表奏一声,伯父为人一向不拘一格,但我父亲向来谨守规矩,还望四阿哥明鉴。”
    四阿哥点了点头,“你放心,你从小跟在我身边,你们父子的品性我都信得过。如今文武百官都各有依附,你伯父之举也属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外放为官,须得用心办事,等有了功绩,我再把你掉回京中,也省的屈居人下。”
    “奴才定尽心竭力,请贝勒爷放心,”纳穆图半跪行礼道,四阿哥微微笑笑。
    毓庆宫
    太子负手立于窗前,小初子正将索相送来的信扔进火盆烧掉。
    “本殿真是小看了老八,”太子默然道,“没想到他当真一力扛下了差事,还引得佟国维出手相助。”
    小初子挠挠后脑勺,“佟国维是想支持八贝勒吗?太子用不用出手阻止?佟佳氏的势力好像很大。”
    太子微微笑笑,“佟国维倒向老八,总比直接倒向大阿哥要好,我何必阻止?更何况,胤禩崛起,有人会比我更着急。”
    明相府邸
    纳兰明珠靠在椅背上,咳了两声,下人连忙端上热茶。
    “郡王怎么说?”纳兰揆叙坐在下首。
    纳兰明珠摇摇头,“佟国维帮衬八阿哥不知意欲为何,许是借此向郡王示好,毕竟八阿哥是惠妃养大的。大阿哥固然急躁,也不得不等上一等。否则,若是我们一动,高兴的恐怕就是毓庆宫了。”
    纳兰揆叙垂首思量片刻,“佟国维在危难之时助八阿哥一臂之力,八阿哥定会铭记于心。反倒是应该与八阿哥亲近的大阿哥成了任人挑拨的反面人物。阿玛,这么多年来,皇上可曾有过立大阿哥为储的心思?惠妃被禁,舜安颜赢取公主,依儿子看来,皇阿玛对于大阿哥的戒心已经难以放下。佟国维老谋深算,他做的决定恐怕不止单单一个目的。咱们何不向他学学,多压几个筹码以后也多几层胜算。”
    茶盖碰到茶碗,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脆,纳兰明珠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又执起碗盖,刮了刮茶末。
    三月
    武氏的籍册被送入宗人府,四爷府内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位格格。苏伟还是很别扭,无奈诗玥一片丹心,执着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诗玥正式成为四阿哥妾侍这一天,四阿哥到了诗玥的院子过夜。苏伟在东小院转了十八圈,最后一跺脚也跟着去了西配院。
    傍晚,四阿哥与诗玥坐在内厅,苏伟气呼呼地坐在门外台阶上,谁也不理。
    四阿哥透过窗户看外面那人,好笑地弯弯嘴角,转过头来时却发现诗玥与他一样,侧着头凝视着窗外。
    “那夜你都看到了,”四阿哥沉下声音开口道,“你真的不在乎?宁肯牺牲至此?”
    诗玥转过头来看着四阿哥,“四阿哥多虑了,奴婢并不觉得是牺牲,能看到苏公公,我就很开心。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也想随心而过。”
    四阿哥垂头一笑,“好一个随心而过,那你可曾想过,苏培盛的心在哪里?若是真的为他好,你或许应该放下自己这份心思。”
    诗玥抿了抿嘴唇,目色闪着荧光,“奴婢明白苏公公对贝勒爷的心意,但奴婢不能确定贝勒爷对苏公公的感情。在奴婢心里,苏培盛是世上最好的人,他会为你而笑,但也会因你而伤。奴婢或许不能让他开心,但是奴婢可以在他难受时给他一点温暖,一点支持,一些贝勒爷永远也给不了的关怀。”
    四阿哥愣了愣,半晌没有说话。
    入夜
    四阿哥与苏伟歇在了西厢房,苏伟趴在窗边一直看着正堂的蜡烛熄灭。
    四阿哥不满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一把抱起苏伟,扔在床上。
    苏伟抱着被子躲进床里,压着声音嚷嚷道“我今晚要好好睡觉,什么都不做!”
    四阿哥抚了抚额头,“好,什么都不做,你快点躺好!”
    苏伟试探着躺在枕头上,四阿哥挤进被子里。
    屋里沉默了片刻,苏伟转头看向四阿哥,“你跟诗玥都说什么了?你可不许欺负她,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四阿哥暗暗地翻个白眼,“你把爷当什么人了?我们之间还能说什么?这个诗玥和你一样,没大没小的!”
    苏伟扁扁嘴“诗玥本来就直爽,你一个大男人别和小姑娘一般计较。”
    四阿哥气呼呼地翻个身,“诗玥,诗玥,你就知道诗玥,睡觉!”
    苏伟小小地笑了两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低低的鼾声。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憋气地转过头,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屋内形成一片微霜,白色的朦胧里,那双嵌着红色云纹的黑靴静静地立在角落。
    第131章 离奇
    康熙四十年
    四爷府西配院
    三月的寅时,天还透着紫墨色的浓黑。睡得云里雾里的苏公公被窗外亮起的灯笼晃着了眼睛,无意义的嘟哝两声后,才极其惫懒地抻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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