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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苏伟偏偏头,看着慌张的邓玉蹙了蹙眉。
    听闻皇上遇刺,刺客还是蒙古人,前来朝拜的各部贵族都心有余悸。为表忠心,贡品倒是加了好几倍,态度也愈加谦和。
    八月初,一份来自漠北土谢图汗部的密奏递到了皇上手中。
    安静的正殿,斜映进的暖阳,在康熙爷放下奏折的那一刻,仿佛全落进了三九的冰天雪地中。
    “来人啊,把胤礽带来见朕!”一个仿若沉浸冰潭的声音在空落的行殿响起。
    宫内的一进宫人纷纷下跪,梁九功咽了口唾沫,握着拂尘的手紧了紧,抬头示意门口的侍卫前去宣太子觐见。
    然,谁也没想到,前去宣人的侍卫半刻后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启禀圣上,太子一早带人出去了,一直没见回来。”
    “混账!”炕桌上的茶具被一应扫落,“让胤褆带上护军,把胤礽给朕抓回来,若是有所反抗,其属下一概就地处死!”
    第201章 空章无内容
    第202章 太子
    康熙四十四年
    八月初七,热河行宫
    绿意掩映的承安堂中,太医检查完十三阿哥的伤势,不解地蹙紧眉头,向后退了一步。
    苏伟看看敛眉沉默的十三阿哥,嗫嚅着不吭声的邓玉,上前一步道,“郑太医,十三爷的腿怎么样了?”
    郑太医咽了口唾沫,略带踟蹰道,“十三爷的伤恢复的很慢,似乎还有溃烂流脓的症状,本来只是筋骨错位,外伤不重,如今却是恶化了。”
    “怎么会这样?”苏伟皱起眉头,转身看了看邓玉,邓玉越加瑟缩地垂下肩膀。
    “大概是伤后又一路折腾到行宫的缘故吧,”十三阿哥轻咳两声道,“太医尽力医治即可,不必忧心,这天降横祸,谁也怨不得。”
    “是,”郑太医躬了躬身,领命而退。
    邓玉送太医出门,苏伟略一思忖,走到床边道,“十三爷,不如向皇上请命,准您先行回京调养吧。”
    “不必了,”胤祥微微笑笑,“皇阿玛随行的太医不少,药材也都齐全,更何况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也不是爷想走就能走的。”
    “主子,出事了,”邓玉匆匆迈进屋门,“外面传来消息说,直郡王奉皇命领兵捉拿太子去了!”
    京城,四爷府
    书房里,四阿哥将关外送来的信递给张廷玉。
    “这,”张廷玉展信一看,蹙紧了眉头,“銮驾在黄陂遇刺,十三阿哥坠马受伤,匪患是蒙古人?”
    四阿哥站在书架前,一手把玩着五颜六色的骨质骰子,一手背在身后,看不清神色,“这事儿太过蹊跷,你怎么看?”
    张廷玉低了低头,“北巡一路都有重兵把手,銮驾大军更是护卫重重,这一伙人能摸到皇营附近必是有内部人帮衬着。”
    四阿哥点了点头,转过身道,“皇阿玛一贯重视满蒙关系,特别是近来准噶尔又开始蠢蠢欲动,策妄阿拉布坦野心昭著,蒙古各部的任何动作都牵连着边境军情。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当真是因噎废食了。”
    “贝勒爷,”张廷玉略一思忖道,“现下皇上、太子、直郡王俱在热河,若是蒙古有变,咱们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啊。”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四阿哥缓了口气,坐在书桌后,“你在翰林院多留意着朝臣的动静,尤其是索额图的旧属及纳兰明珠的门下。”
    “是,”张廷玉拱了拱手,复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贝勒爷,提起明相,臣下倒有一事儿禀报。”
    “什么事儿?”四阿哥扬了扬眉梢。
    “臣下偶然听同僚提起,年关过后,纳兰明珠就病卧床榻,”张廷玉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似乎要不久于人世了。”
    热河碾子沟
    两队人马在官道拐角处对峙,直郡王勒住马缰,面带浅笑地扬声道,“太子殿下请下车吧,本王奉命带殿下回行宫面圣。”
    阿进泰护在马车一侧,看着对反渐漏杀气的部署,慢慢把手放在刀柄上。
    “本王劝各位还是束手听命的好,”直郡王眯起眼睛,“抗旨的罪名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阿进泰冷哼一声,握在刀柄上的手紧了紧,“要奴才们束手就擒,也请王爷有点儿诚意,您这僚属的武器可都快顶到马头了,若是惊扰了太子,罪名也不小。”
    “好个伶牙俐齿的奴才,”直郡王弯了弯嘴角,眼眸深寒,“本王就看看,是违抗圣旨的罪名大,还是惊扰太子的罪名大,来人啊——”
    “大哥,”马车上一个虚弱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虽不大但也打断了直郡王的呼喝。
    车帘被掀开,小初子扶着太子下了马车。
    “我随大哥回去便是了,何必为难几个奴才,”太子披着斗篷,面色苍白,时不时地轻咳两声。
    直郡王的马打了个响鼻,两队人马间的剑拔弩张略有松动。
    “二弟知晓轻重便好,”直郡王敲了敲马鞭,向身旁的侍从示意了一眼,“请太子上马!”
    太子的护卫被卸下兵器,解押在后,太子骑着马与直郡王并肩而走。
    “大哥此番当真费了不少功夫啊,”太子坐在马上,语态平静无波,“从四弟庄子上的事儿到皇阿玛北巡,就连这次弟弟带队出行怕都在大哥的掌握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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