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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玥闻言一笑,拍了钮祜禄氏一巴掌,“你啊……”
    福晋院里
    诗瑶陪着福晋在佛龛前烧了经书,“主子手抄了四九卷法华经,相信佛主一定会保佑弘晖阿哥平安顺遂地登上极乐世界,以后都无灾无难,平安喜乐。”
    福晋又握着佛主,默念了半晌,才在诗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近来,四阿哥常在咱们这儿走动。福晋也得好好保养身子,奴婢看您这几日的精神又不太好了。”
    “我没事儿,”福晋摆了摆手,由着诗瑶把她扶到内厅,“只是身子有些乏力,想是冬天不常走动的缘故。一会儿,你到库房寻点儿好的布料,咱们到西配院看看钮祜禄氏。”
    “这雪大路滑的,主子何必跑这一趟?”诗瑶蹙了蹙眉,“那武氏跟嗅着花蜜的蜜蜂一样,日日不离钮祜禄氏的身边。主子去一次,还平白惹着闲气。”
    福晋一手扶着腰,侧身看了看诗瑶道,“你怎么跟诗玥还是这么不对付?怎么说,诗玥如今也是小主,你那些脾气都给我收起来。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见不得诗玥好呢。”
    “是,”诗瑶抿着唇福了福身。
    福晋叹了口气,转头向窗外看了看雪景,“四阿哥本就不愿来后院,最近几次都住在我这儿,难免疏忽了西配院。钮祜禄氏如今还怀着孩子,眼下的光景里,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主子不用担心,”诗瑶放轻声音道,“怎么说,西配院还有两位侧福晋呢。其实,贝勒爷常来咱们这儿,为的什么,主子也清楚。何不让丁大夫过来,给主子把把脉,开上几幅坐胎药,等贝勒爷来了好——”
    “闭嘴!”福晋回头瞪了诗瑶一眼,“我这辈子,有了弘晖就足够了。就算再有了孩子,也比不上我的弘晖!”
    年关近前,康熙爷奉太后迁至畅春园,而后不久,微恙,招了太医入园伺候。
    朝中诸臣与各位皇子纷纷至畅春园请安,与此同时,原直隶巡抚兼吏部尚书李光地,被圣上擢升为文渊阁大学士,掉回京城。
    四爷府
    张廷玉匆匆入府求见,张保将他带到了东小院内厅,四阿哥正卧在榻上转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多面骰子。
    “卑职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张廷玉俯身行礼道。
    “起来吧,”四阿哥将魔方放到一边,指了指圆桌旁的凳子,张保连忙搬过请张廷玉坐下。
    “多谢贝勒爷,”张廷玉又行了一礼,坐到圆凳上,“不知贝勒爷听没听到消息,李光地被圣上掉回京了。”
    “我知道,”四阿哥向后靠了靠,“凭他的能力,迟早的事儿。”
    “可,卑职听说,”张廷玉压了压嗓音,“李光地一回京就被招进了畅春园,这几日一直陪在皇上左右。而万岁爷下旨召回李光地,恰是在佟国维上奏决议太子一事之后。”
    四阿哥眯了眯眼道,“你是说,皇阿玛召回李光地,是因为储位之事?”
    “正是如此,”张廷玉点了点头,“李光地虽擢升为文渊阁大学士,但其手中还握着直隶的兵权,皇上召他入京,会不会是有意——”
    四阿哥一扬手,止住了张廷玉未说完的话,“不会的,还没到时候,”四阿哥蹙了蹙眉,“不过,皇阿玛心意难测,此时说不准当真做了什么打算。胤禩那边儿已经上蹿下跳地有时候了,咱们静观其变吧。”
    “是,”张廷玉低了低头,“对了,近来京中还有一件滑稽事儿,不知贝勒爷可曾听说?”
    “什么滑稽事儿?”四阿哥微微扬眉。
    “是佟国维的第三子,御前侍卫隆科多,”张廷玉抿着唇角道,“卑职听闻,隆科多抢了自己岳丈的小妾,公然纳进府里。将佟国维气得勃然大怒,一举把两人都赶出了府外。但是,隆科多没有丝毫收敛,离开佟府后,置了地产,跟那个名唤四儿的小妾过起了小日子,连结发妻子都不要了。”
    “隆科多?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四阿哥蹙了蹙眉,思量片刻后,一声轻笑,“看来,佟佳氏的气候还没到头啊。”
    十二月二十六,畅春园
    康熙爷的身体微微好转,召满汉文武诸大臣齐集畅春园,蒙古亲王、内大臣、侍卫等最先入畅春园,得圣谕言:朕躬近来虽照常安适,但渐觉虚弱,人生难料,付托无人。因踌躇无代朕听政之人,遂至心气不宁,精神恍惚。倘有不虞,朕此基业,非朕所建立,关系甚大。国家鸿业,皆祖宗所贻。前者朕亦曾言,务令安于磐石。皇太子所关甚大,尔等皆朕所信任、洊擢大臣。行阵之间、尔等尚能效命。今欲为朕效命,此其事也。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虽蒙古人,其心诚实,朕深知之。新满洲娄徵额,侍朕左右,殆三十余年,其人亦极诚实。今令伊等与满汉大臣等,会同详议,于诸阿哥中举奏一人代朕理政。然,大阿哥所行甚谬,虐戾不堪,无须考虑。此外,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若议时,互相瞻顾,别有探听,俱属不可。”
    皇上让众位大臣推举一位皇子理政,形如举荐太子,此一消息未到一个时辰便传出了畅春园。鄂伦岱、阿灵阿等人在赶往畅春园的路上就有所闻讯,心里暗自庆幸,好在他们早有准备。
    武英殿大学士马齐在圣谕颁发后,随即赶到畅春园,九经三事殿内,听闻圣训的人已是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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