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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依殿下的意思?”卫敏放轻了音量道。
    “胤禩得群臣保奏,朝臣在九经三事殿中暗通款曲,皇阿玛不可能一直置之不理,等年关一过,很快就会有结果,”太子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鄂伦岱、阿尔松阿、纳兰揆叙等人俱家世深厚,皇阿玛不可能从重处罚。倒是工部尚书王鸿绪,进士出身,从他身上下手会比较有效果。”
    “奴才明白了,”卫敏俯身行礼,“奴才这就派人通知托合齐大人。”
    四爷府
    福晋院里一片死气沉沉,四处酝酿着不安的气氛,诗瑶、诗环时不时地出入小库房,面上的神情俱是惶惑不安。
    “福晋,”诗瑶端着鸡汤进了内室,“奴婢帮您把油花都漂净了,您就着点儿小烧麦,用上两碗吧。”
    福晋端坐在榻上,捻着佛珠念完了最后一段经文,才睁眼看了看诗瑶手里的托盘,“我吃不下,胃里烧的慌,你拿出去吧。”
    诗瑶咬了咬唇,将鸡汤放到一旁,放轻音量道,“要奴婢说,还是让丁大夫来看看吧。上次,您没让他把脉,这几日他都惦记着呢。这回头要是让贝勒爷知道了,咱们院里怕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什么事儿也没有,”福晋面色不善地瞥了诗瑶一眼,“你就去回了丁芪,就说我只是吃坏了东西,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主子,”诗瑶哭丧着脸,乞求地跪下身子道,“您的身子贵重,怎么能这般糊弄了事呢?您就让丁大夫看一看,说不准不是有孕呢?”
    “行了,”福晋叱喝一声,“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不要再多说了。你出去,别打扰我读经!”
    诗瑶抿着嘴唇,向福晋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姜嬷嬷站在屋外廊下,见诗瑶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诗瑶轻摇了摇头,姜嬷嬷叹了口气,手里捏着帕子来回踱了几步道,“福晋的月事现在还没来?”
    诗瑶又点了点头,“不单是月事,这几日闻着一点荤腥的味道就干呕的不行。”
    “那就跑不了了,”姜嬷嬷皱起眉头,重重地一跺脚,“这事儿咱们担不起,甭管怎样,一定得告诉贝勒爷!”
    京郊大粮庄
    苏伟的小院灯灭的很早,一众护卫远远地守在院门外。
    西厢的门打开着,小英子时不时地探出个脑袋,往正屋里瞅,没瞅几眼,就被库魁拎着领子揪了回去。
    张起麟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喝着茶水,“时辰还早着呢,总得到了后半夜,主子才会叫人送水伺候。咱们让厨房压着炭火,都安生地歇下吧。”
    小英子挠了挠后脑勺,面上微有窘态,支吾了半晌开口道,“我不明白,现在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现在每次过后,我师父都要难受好几天?”
    张起麟噗嗤地喷出一口茶水,一旁的库魁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张起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英子被嘲笑,有些生气,闷闷地哼了一声,拖鞋爬到床铺里,心里念叨着等明天主子走了,自己问师父去。
    正屋卧房里,一阵阵压抑的呻吟在淡蓝色的轻纱后隐隐传出。
    落在床沿的被角下时不时地探出只藕色的手臂,碧绿的扳指磕在雕花的木栏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不消片刻,另一只颜色稍深,也更为结实的手臂探出,握住那戴着扳指的手,将整个人揽进床铺里,引出低低的呻吟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一宿的折腾过后,苏大公公红着脸,趴在枕头上,看着床前修长的藏蓝色蟒袍,结实的腰身,和为了挡住某人的牙印儿,不得不扣紧的领口。
    “爷让人给你置办好宅子了,”四阿哥没用人伺候,自己换好衣服,又坐回了床边,“等元宵过后,你就搬过去。看缺什么少什么,回府里去拿也行,到外面买也行。”
    苏伟抿着嘴没说话,瞪着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四阿哥弯起嘴角,捏了捏某人的脸,“在京城做生意,全没点儿靠山也不正常。适当的时候露露爷的身份不怕的,谁敢为难你,就大大方方的回击。就算让皇阿玛知道了,也落不下什么罪名,贪财总比贪权的要好。”
    “切,”苏大公公相当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脸转到另一边,“还用露你的身份,就凭咱家六品的补子,京畿的地方官谁不得给点儿面子!”
    “是,是,是”四阿哥低头在苏伟的耳边亲了一口,“爷先回京了,你自己在外头不准四处乱跑,侍卫都得带在身边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苏大公公不耐烦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你赶紧走,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你个胆大包天的,敢撵我!”四阿哥没轻没重地拍了苏伟屁股一下,苏大公公顿时哀嚎一声,扑棱着要起来报仇。
    张保一大早晨的赶到了庄子里,吓了张起麟一跳。两人还未说话,就听正屋卧房里一阵叮叮咣咣的吵闹声。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不约而同地转头装傻,各自干各自的事儿去了。
    跟苏伟闹了半个钟头,四阿哥重新理了理一身的皱褶,扔下哼哼唧唧的某位公公,精神百倍地出了堂屋。
    张保连忙躬身而上,四阿哥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可是府里出事儿了?”
    张保抿了抿唇,低下头道,“回禀主子,姜嬷嬷偷偷告诉奴才,福晋身子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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