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云少卿便由念寒请了进来。云少卿今日穿了一袭浅蓝色长衫,腰间配了一个兽纹玉佩,脚上一双银色的云纹靴配着他那张十几岁少年独有的朝气蓬勃的俊帅脸颊,让着瞧着都觉得整个人是清爽极了,许是加上她母亲的身体日益好转,如今瞧着更是意气风发。
“韩兄,你这里果真是舒适啊。”一进屋里他就感受到了屋里两盆冰带来的凉意。
韩冬荣闻言一笑做了个手势道:“云兄请坐。”
云少卿笑着落座,这才坐下丁香就端了放着茶盏和茶点的托盘上来给他奉上茶和点心。云少卿一路过来确实有些渴了,他端起丁香才送过来的茶便喝了一口,茶的口感清甜还带着丝丝凉意,让他觉得味道好极了,不由得惊讶问韩冬荣:“韩兄你这茶清甜中带着丝丝清爽凉意,这是为何?”说着又品了一口,觉得回味无穷,当真是这夏日解暑的好茶。
韩冬荣也端起一边的茶盏喝了口说:“也没什么,只是让人在茶里面加了点蜂蜜薄荷罢了。”
云少卿闻言就笑了说:“还是韩兄会享受啊。”
韩冬荣但笑不语。云少卿又拿了一块一边磁盘中点心,色泽浅黄,还有淡淡地清甜香味传来,只这般看着和闻着就让人觉得有食欲,他尝了一口,口感细腻纯净、入口即化,味道清甜,清凉爽口,徐徐沙感缠绵舌尖,让人回味无穷,吃着就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韩兄,此物又是何东西所做,当真是好味道。”云少卿说着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说不出的满足。
韩冬荣见他这般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简单的豌豆黄,就让这位世家少爷这般喜欢了,若他再拿些东西出来可怎的是好。
“是我厨房厨娘做的豌豆黄,就是豌豆做的。”韩冬荣笑答,顿了顿又道,“你若喜欢,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打包一些回去。”
云少卿闻言双眼一亮,连忙拱手道:“如此少卿便多谢了。”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韩兄也莫怪我贪嘴,着实是韩兄这里不仅是茶好喝,连点心都与寻常的不同。”
“哪里不同了,不还是一些糕点。”韩冬荣嘴上如此说,可心里还是有种身为现代人见多识广的优越感的。
云少卿嘿嘿一笑,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起身对韩冬荣道:“韩兄,瞧我被你这儿的茶点迷的,险些忘了正事。”说着便从袖中取了一个用红丝带系着的小竹简出来递给韩冬荣道,“韩兄,家母身体已经大好,想五月二十这一日设宴款待十殿下与韩兄你,以谢你那日救她的恩情。殿下那边我已经去送过请帖了,他已经同意去赴宴了。”
韩冬荣打开简牍,看着上面字迹苍劲有力,觉得有些羡慕,他的毛笔字就不行。请帖内容字里行间用词极为客气有礼,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意,看完请帖他再看向云少卿微笑道:“令堂客气了,哪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我也不过是做了个医者能做的事罢了。”
云少卿却不赞同,而后在韩冬荣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好了衣冠郑重其事地朝韩冬荣拱手鞠躬行了个大礼道:“韩兄,这一拜是我来时家父家母嘱托的,韩兄请受我一拜以谢韩兄的救母之恩。”
韩冬荣见了赶紧起身,连忙扶了云少卿起身有些责怪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既然相交,恰巧我又懂一袭医术救你母亲自是应当,你若再这般客气,你我之间相交的情谊可就到此为止了。”
云少卿被扶着起身,听着韩冬荣的这话觉得甚是窝心,于是微微一笑道:“好,以后便不说了。”说着有看向韩冬荣手中的请帖道,“这份请帖是我父亲亲手所写,说是这样更有诚意。”
韩冬荣听了就笑了说:“你们一家都齐齐来请了,我怎还敢托大说不去,云兄放心,那日我比准时赴宴。”
“如此我便在那时在家恭候韩兄和十殿下大驾了!”见韩冬荣同意,云少卿很是高兴。
韩冬荣微微含笑,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正好这会儿也还没用午饭便问云少卿:“云兄可用过午饭了?”
云少卿摇了摇头说:“上午得了父亲吩咐后就去十皇子那里送请帖了,这不送完就往你这里赶了,所以还未用。”
“既如此,云兄不如同我一起用午饭吧。”韩冬荣客气相邀。
云少卿拱手一笑道:“如此甚好啊。”
韩冬荣微微一笑,而后吩咐丁香让厨房多准备些酒菜。
正午阳光灼热,眼下的贺家上下却是坐立不安,今日一早在朝堂上御史台侍御史刘仲与杨蔺参了他贺家六十四条罪状,其中一条便是极要命的私卖朝中军械给蛮族,甚至还有行贪污受贿,纵人行凶等,如今陛下已经着令刑部去查了,而贺家的家主,也就是贺凌云的父亲贺知勤当场就被去了官服押入刑部大牢了。
贺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去得早,贺家这之后的家主便是贺知勤,这贺家可以说是他与他夫人还有他们的孩子贺凌云给败下来的。贺夫人王氏如今在府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府中下人也是惶惶不安,有些人竟偷偷收了细软打算逃跑,贺夫人王氏也因此已经杖毙了好几个这样的奴仆了。
“夫人,不如咱们去求求大皇子吧,指不定大皇子能救老爷。”这时老管家贺章过来对王氏道。
贺夫人听了这话立刻就不哭了,眼中也有了些希望,看着管家贺章连声道:“对对对,去求大皇子,老爷可是为大皇子他们做了不少事。就连我儿也是因为帮他做事才被关进打牢的,他必须得帮我们。”说完她就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便带了人往府外走,坐上了下人牵来的马车她便让人赶车直接朝大皇子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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