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搓了搓方才指尖蹭到的碎屑,又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摇头道:“时间隔得久,我也说不准。”
他正说着,刚才跑出排练室的陆刊撞进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刚才停电了?!”
其他几人闻言都是一副疲惫得不想搭理的样子,趴在地上呻吟一声。
陆刊见排练室里这幅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看任重远和江一鸣两人站在镜子前,镜子居然碎了一大片,连忙走过去。
“怎么镜子都……”陆刊吃惊地开口,话没说完就看见那一整面背后的手印,密密麻麻,看得他猛地噤了声,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
“哈、哈哈,这是你们谁的恶作剧么?”陆刊干巴巴地开口,本就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色更白了,“是在还原排练室那个传说吗?”
“排练室有什么传说?”江一鸣转向陆刊,皱眉问道。
陆刊咽了咽口水,在江一鸣的注视下忍不住往后退开一步。
“你们不知道吗?就是……那种不管什么大楼都会有的鬼故事类型?很常见的?”陆刊迟疑地转向自己身后的同伴,试探地问。
就见其他六人全都清一色地摇头。
“要是知道的话,我才不会在这里留到那么晚。”一个人说道,得到其他所有人的赞同。
陆刊挠了挠后脑勺:“其实就是在这间排练室,曾经发生过性侵学员的事情。”
“那时候排练室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杂物室。那名学员随身带着一把钥匙,情急本能之下,拿着钥匙把性侵者的肚子划开了,后来又连刺了好几下,性侵者浑身都是刺伤划破的口子,失血过多死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杂物室墙壁上全是手掌血印,是那人挣扎着想要扶墙爬起来出去呼救留下的痕迹。”
“再后来这间杂物室就被改建成了排练室,那一面墙上的血印索性用一面镜墙遮住。传闻,每到深更半夜,都会听见有人拿着钥匙划过墙壁的刺耳金属声,还会看见墙角旮旯往外渗血。”
陆刊说道:“前面那个事是真人真事,还上了报纸新闻呢。”
“但是后面那个传闻,这种鬼故事不是哪儿都有的套路吗?你们不会真的相信吧?”他抽了抽嘴角。
江一鸣拿着手机问:“那件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
“四五年前?”陆刊不确定地说道。
江一鸣眯了眯眼,在手机上按了两下,随后将百度出来的新闻头条转给陆刊看,“是这件新闻么?”
陆刊扫了眼,点点头。
江一鸣点进去看,新闻一路滑到底,露出受害人生前的照片来。
江一鸣滑动的手指微顿,面色微微凝重。
任重远见状凑过来看,倒吸口气:“就是这张脸!”
“什么就是这张脸?”陆刊迷茫地看着任重远,又转头去看其他学员,就见身后那六个人全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纳闷地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就在刚才停电的时候,我们……我们在镜子里看见了这个人。他就站在我身边,但是我看不见他,只能从镜子里看见他……”任重远解释,但是越解释越乱,他手指抖得厉害,脑子里一片混乱。
陆刊却听懂了,跟着倒吸口气,他下意识地摇头否认:“不、不是吧?这不可能吧?是不是有人恶作剧?比如拿着投影什么的……”
“投影?”江一鸣挑了挑眉看着陆刊,若有所思地点头,“倒是一个好思路。”
“真的是投影?”任重远见江一鸣附和,似乎像是找到了一个自欺欺人的方法,连忙追问。
江一鸣扯起嘴角看了他一眼,“刚才你不都看见了么?是不是投影还要我教你分辨?”
任重远:“……”
“既然来电了,也没被锁在里面,那现在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江一鸣拍拍手,像是没事人似的赶人。
“回家?”任重远迷茫又意外,“这就……只是回家?我们刚还见到了那个……”他抖了抖嘴唇,还是没敢说出刚才自己见到了什么。
“不回家干嘛?还想待在这里?难道再拉两个人和它一起搓麻将?”江一鸣反问。
任重远一噎,连连摇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围,像是生怕那东西真的采纳了江一鸣的建议。
江一鸣被任重远的模样逗乐了。
其他几个人听见江一鸣说的话,连忙一股脑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说道:“那我们快点走吧?一起?”
“你们先走好了,我去趟卫生间。”江一鸣说道。
“你一个人?”任重远一听皱起眉,虽然自己害怕得腿都发软,但还是说道,“不行,这时候我们别有人落单了。”
江一鸣稍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就听陆刊也在边上附和:“Ray说的没错,你要去的话,我们陪你一块儿去。”
正说着,排练室里似乎真的传出了一阵“刺啦”动静,像极了钥匙刮挠墙壁的声音,听得几个年轻人脸色都变了。
江一鸣也听见了这动静,他狠狠拧起眉头,唇线抿得壁笔直。
但是又见任重远和陆刊虽然害怕却坚持的模样,江一鸣只好按下要去收拾的小心思,无奈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去了,走吧走吧,回家睡觉。”
“?”任重远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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