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文轻吸了一声,猛地一抖,险些要把江一鸣的手打下去。
江一鸣抬眼看了他一眼,温棕色的眼里闪过一抹戏谑嘲色。
“疼……”安晓文瑟缩了一下,错开江一鸣的视线,小声说道。
“不疼才怪。”江一鸣冷呵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把袖子一点点撕开,露出对方胳膊上被咬的齿痕。
他半眯起眼睛,视线在齿痕上停留了几秒后,他看向安晓文,嘴角一扯:“这么深,可真狠得下心。”
江一鸣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于明浩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有些紧张地绷直身体,看向江一鸣那儿。
安晓文顿了顿,蓦地抬起头看向江一鸣,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刚冒出一个攻击的起势,两手抓向江一鸣。
然而手还没碰上江一鸣,下一秒,就被江一鸣反手擒住,狠狠反扣在后背背心处。
安晓文疼得“嘶”了一声,喉咙里发出低吼。
江一鸣提起膝盖,又快又狠地猛地一顶,顶在人的痛处。
安晓文顿时吃痛,受不了地滑跪倒在地上,又被江一鸣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任重远见状倒吸口气,差点要跑出去:“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那个小工作人员有问题。”秦海清露出了然于胸的样子,“说不定就是贼喊捉贼。”
正说着,江一鸣押着安晓文走过来,拎着后衣领提起来扔到孟子晴边上。
于明浩凑到江一鸣身边,轻声问:“他是怎么了?”
“琵琶鬼。”江一鸣简明扼要地说道。
“可他不是被咬了?”陆刊看了一眼安晓文,就被他胳膊上血淋淋的一块肉激得一个寒颤,连忙挪开视线。
谢鹤看明白了,他替江一鸣回答陆刊的疑惑道:“看牙印,明显是从内侧咬下去的,上长下短,要是从外咬的咬痕应该正好相反。”
陆刊闻言,禁不住好奇又看了一眼,诧异道:“还真是!那就是他自己咬的了?怪不得江一鸣说他真狠得下心……这是疯了吧……”
他嘀咕着,转向江一鸣,眨眨眼——那么差的光线、又是在那样的情景环境下,江一鸣还能看得那么细致?想得那么周到?这人真是……时时刻刻出人意料,让人琢磨不透。
“也不知道这村寨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蔡伦雅环着胳膊,不时地转头看孟子晴和安晓文,“他们两个……就这样放着?不会冲过来咬人吗?”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孟子晴和安晓文两人还不住地往前冲身,张着嘴低吼。
蔡伦雅打了个哆嗦。
“不会。”江一鸣淡淡说,视线转向林子那儿,微眯起眼睛,“他们……来了。”
他话音刚落,靠近村寨的一片长到齐人高的灌木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没过一会儿,灌木丛被人从左右两边劈开,一行穿着短袖长裤的当地人从这后面走出来。
他们看见江一鸣一行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摆出警惕的模样。
一个看上去为首的高壮男人开口,噼里啪啦说着让人一头雾水的当地方言。
韩修杰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充当翻译:“他问我们是什么人,那么晚过来干什么?”
他看向江一鸣几人,询问道,“那我就告诉他,我们是来做节目的中国明星?”
“不,告诉他,我们是来解决琵琶鬼的。”江一鸣说道。
韩修杰稍愣一下,然后按照江一鸣的说法如实翻译过去。
那边为首的男人听见韩修杰的话,明显猛地睁大眼睛,一双眼睛像一对虎目,凶而有神,看得韩修杰被吓得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差点撞上江一鸣。
江一鸣轻轻按住韩修杰的肩膀,淡淡看向那个男人:“帮我问他叫什么名字。告诉他,只有我能帮得了他们。”
韩修杰咽了咽口水,慢慢继续翻译。
“他说,可以叫他蒙阿育塔雅。”韩修杰说道。
那个为首的高壮男人听见自己的名字,微微挺起胸膛,目光沉静,带上几分引以为傲的神采。
江一鸣闻言微眯起眼:“蒙阿育塔雅?阿育塔雅……皇族后裔么?”
韩修杰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阿育塔雅是泰国一处地名,只有皇室中拥有较高爵位的后裔,才会在自己的姓氏之后,加上受封爵位之地地名作为姓。
他猛地看向那个为首的高壮男人,立即变得有些拘谨起来——这可是真正的皇室后裔!
不过这节目组里没谁是泰国人,就算是韩修杰,也不过是一个留学生而已,他对泰国皇室要行礼的礼节并不以为意。
至于其他人,没几个人知道见到泰国皇室都要行跪拜礼,只是一刹那发觉自己居然偶遇了皇室后裔,都有些震撼。
江一鸣倒是知道所谓跪拜礼,不过,就算是上辈子,他也只朝当朝皇帝跪过一次,甚至后来还得了皇帝亲谕,见任何皇族都不必行礼,那这辈子他更不可能向一个邻国小国的皇室后裔行礼。
“皇室后裔被丢到这种地方来,这也太过分了吧……”陆刊小声嘀咕。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泰国这边对神鬼的信仰真的是强烈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韩修杰想了想说道,“他要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赶出皇室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