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空虽然不擅长符阵,但却并不是马马虎虎之人,并没用云梦泽提醒,便不差分毫的布置好场地。
彼迦让蓝幽在场外等候,还一个劲的叮嘱着小心不要碰到伤口,好像蓝幽听得懂似的。
等彼迦絮叨完,三人终于都盘膝坐在场地中。
月长空跟云梦泽面对面,彼迦坐在云梦泽背后。
云梦泽回头冲彼迦勾了下唇角,这才伸出手,放在月长空平伸出来的手上。
月长空冲云梦泽点头,又对彼迦说了声开始吧,便吃下白色锦盒里的药丸。
温和的力量流进经脉,迅速修补着受伤的位置。
云梦泽仿佛置身温泉之中,只觉得浑身舒适,所有疼痛都随着热汗往外奔涌。
彼迦在他身后,用一股有些冰凉的魔力引导着那股力量,小心翼翼,从始至终没有偏离昨日说的路线。
等到云梦泽的经脉修补好,两股力量退出云梦泽的体内,云梦泽深吸一口气,眉心灵光一闪,已然进入开光期。
“这小鬼,不得了啊。刚修补好经脉就突破。”彼迦在云梦泽身后惊呼。
云梦泽却并不惊讶,只睁眼去看月长空。
月长空已经将手收回,左手按着自己的膝盖,右手捂着胸口,头微微垂着,看不清表情。
云梦泽却注意到,月长空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师伯?”云梦泽担忧的唤道。
月长空抬起头看他,似乎想说话,但一张嘴,便有一行黑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他吸收了丹药里有毒的成分,现在毒血攻心,那里还能聊天。”彼迦笑着说,“当然,他修为极高,这些毒血奈何不了他,顶多让他疼个三天三夜,再损个几十年修为。”
云梦泽看向彼迦,心里全想不起前世恩情,只剩气恼。
彼迦早知道“人引”之法对月长空伤害极大,却不说明白,就是想看月长空痛苦。
“若想不损失修为,那就唯有将毒血放出。只是放血那一瞬极疼,宛若瞬间经历十八层炼狱,且神志全失三个时辰。”彼迦说完,笑得更加开心。
月长空抬眼看向彼迦,凤眸锐利。
彼迦却不怕,拍着手继续说,“我劝你还是放吧,长痛不如短痛,留着毒血也是折磨自己。何不一次把折磨受够。”
月长空不答,只冷冷看着彼迦。
彼迦被盯了一会儿,不耐烦起来,皱着眉说,“你到底放是不放。”
不等月长空开口,云梦泽先说,“放。”
月长空紧接着说出一个“不”字,云梦泽却没给他机会说完,招出小鱼,凝水为针,直接打入月长空体内。
月长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黑色的血从那几处针孔涌出,瞬间将月长空的白衣染红。
云梦泽赶紧抱起月长空,从百宝囊中拿出布巾给他擦拭。
彼迦在旁边楞了一下,才开口说,“他看见了。”
“他没有。”云梦泽头也不抬的说。
彼迦微微嘟嘴:“我可以告诉他。”
云梦泽看向彼迦:“你帮我保密。”
彼迦看着云梦泽,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嬉笑一声,说道,“好吧,骗他我同意。”
云梦泽勾起唇角,继续帮月长空擦拭血迹。
那血喷涌而出十分汹涌,却很快止住,但到底还是将月长空的白衣染成血衣,得给他换过。
就在云梦泽打开月长空的百宝囊,想给月长空找衣服的时候,彼迦突然一把抓住他衣领。
“柳成荫。”彼迦说完这句,拉着云梦泽便急掠而出。
蓝幽紧紧跟着两人。
云梦泽先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彼迦带出不知多远,才挣扎道,“放开我,月长空还在那里。”
彼迦还要继续拉着云梦泽飞奔,云梦泽却施展道术挣脱。
彼迦赶紧伸手又要抓云梦泽,没想到云梦泽几道冰箭射出,竟让他无法招架,只得停下躲闪。
“你干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彼迦骂云梦泽。
云梦泽也不甘示弱:“你干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你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彼迦气得跺脚。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根本就是想月长空死。”云梦泽也恼了。
“对呀,我本来就看不惯月长空,当然是假慈悲。你这个说得不对。”彼迦乐了,“还中原人呢,俚语都不会用。”
云梦泽被彼迦这一带,竟不知道该怎么吵下去,只不理彼迦,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充当是剑,御起就走。
彼迦一把将他拉住,不让他走,“你这是去送死。跟你直说吧,柳成荫没能杀死我师父,正找东西献祭邪王鼎。月长空道法高深,正是这样好东西。如今月长空陷入昏迷,肯定要被柳成荫献祭的。”
“你放开我。”云梦泽怒视彼迦。
“你去了也白去,你还能打得过柳成荫么?平白陪月长空死而已。”彼迦竟有些着急。
“你管我陪谁去死,放开我。”云梦泽猛得召唤出水灵,一泼水打在彼迦脸上,终于挣开彼迦的拉扯,转头就走。
“你死了,我可不会帮你起死回生的。”彼迦大喊。
“用不着。”云梦泽回敬。
云梦泽虽然进入开光期,但修为到底不够,疾驰向原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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