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云梦泽又看向窗外浇花的铁牛。
也不知道月长空强让铁牛留下,是不是为了保护他。
他呆在繁花谷里,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柳成荫想杀他,难道还能闯进这里?
柳成荫不能闯进来,余同辉却能闯进来。
这日午后,云梦泽刚跟铁牛交代几句,动身打算去上课,就见余同辉跌跌撞撞的跑进正厅,后面跟着巧颜。
“二师兄,你慢点,你的伤。”巧颜有些焦急的跟着余同辉,想要扶他。
余同辉却一把挥开巧颜,拉住铁牛,大喊着,“你看,你看,这是不是大师伯的字。”
铁牛一脸无措的接过一本书,看余同辉指给他的地方。
余同辉脸色灰败,额心一团黑气,显然是再次突破失败,修为大损,还受了内伤。
铁牛瞪着那短短两行字看了半天,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师父写的。”
余同辉后退两步,摇摇晃晃的说,“为什么大师伯成功了,我却失败了。为什么。”
说到最后,余同辉气息渐弱,居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铁牛和巧颜都惊了。
铁牛上去抱起余同辉,大步往外冲。
巧颜紧紧跟着。
云梦泽看着众人离开,笑着捡起那本书,翻到有批注的那页。
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飞扬跋扈,苍劲有力。
“突破灵虚未成,身损灵消。冒险一试,可。”
云梦泽将那本书合上,手上窜起青绿色的火苗,瞬间将那书烧成灰烬。
余同辉真是太急了,月长空的两句批注,也不追究便信以为真,突破一个灵虚期,至于嘛。
云梦泽勾了下唇角,略微整理衣袍,自去上课。
下午的课还没上完,繁花谷就乱了起来。
两个万丈峰的弟子前来询问众人,可有看到一本书。
藏书阁七层的书,是绝对不能带出的,余同辉带出来,还弄丢了,是大错。
云梦泽同众位师姐一齐摇头,却还是被单独带了出去。
余峰询问他有没有看到那本书,他只说中午见余同辉拿着,后来余同辉晕倒,他就没再注意那书。
“我本来想跟着去看看,可赶不上大师兄和巧颜师姐的脚程。二师兄现在怎么样了?”云梦泽担忧的问。
余峰微微蹙眉:“你真的没见那书?应该就掉在你院子里的。”
“什么叫应该啊?你的好徒弟弄丢了书,却赖在云儿身上,我繁花谷是给你当盾使的么?”月仙尖锐的说。
余峰无奈的看向月仙:“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找到那本书。小辉说他之所以会试那法子,是因为书上有大师兄的批注。可是你我都知道,大师兄是从来不会批注的。”
“大师兄不是不会批注,是绝对不会用那歪门邪道的法子。”月仙冷笑着说。
余峰轻叹一声:“是,这次是小辉自找的,可若真的有人在那书上模仿大师兄的字体批注,那可了不得。”
月仙哼了一声:“保不齐就是他编的,为自己尝试邪法找借口。根子就是歪的,又怎么可能走正途。”
“蓁蓁,你……”余峰要说什么,却到底没说下去。
月仙却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就恼了,“我怎么了?我行得正,做得直,不像有的人,自己都过不去自己那关。”
余峰脸色大变,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云梦泽好奇的眯起眼睛,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
一本书,在天衍道宗掀起轩然大波。
可惜,左找右找,到底没找到。
最后余同辉因为私自将禁.书带出藏书阁,又将禁.书丢失,被罚禁闭十年。
云梦泽觉得没意思,余同辉伤的那么重,就算不禁闭,也得闭关十年才能恢复,这罚跟没罚,区别不大。
余同辉挨了罚,云梦泽在天衍道宗就再也没什么不舒坦的了。
繁花谷里,他是一众师姐的小师弟,待遇一向特别。
繁花谷外,他是传信送情的月下金童,哪个不百般讨好他,只求他给繁花谷的师姐们带封信捎句话送份礼。
悠闲的日子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便是六年光景。
云梦泽从俊秀少年长成俊逸的青年,虽然还有些稚嫩,但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两道剑眉神采飞扬,容颜如玉,身姿如松,动人之处仿若高山雪水融融而下,一片春光无限美好。
云梦泽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皮囊这么有可塑性,不过是比前世更注重些衣着装饰,便有这样的成效。
如今云梦泽可不仅仅是繁花谷唯一的男弟子,还是天衍道宗最俊俏的男弟子。
走出繁花谷,哪个同门都要夸一句“不愧是繁花谷唯一的男弟子,果然姿容冠绝,俊美无双”。
这日的常服轮到粉色,云梦泽已经能轻松驾驭,穿着那套粉嫩嫩的广袖道袍,正要去灵雨师姐那里习剑。
他年岁见长,反倒不像小时候那样自在,可以把时间都花在“旁门左道”上,要开始勤修心经、道术和剑法。
云梦泽还没走到中心花园,便见一尾彩蝶蹁跹而来,他停下脚步。
那彩蝶拖着淡紫色的荧光,在云梦泽眼前旋转两圈,空中便多了一行字。
是师父喊他去弱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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