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阻止大家回返山门,就麻烦灵雨师姐了。”云梦泽说着,冲灵雨拱手。
灵雨答应一声,便领众弟子离去。
云梦泽站在柳成荫的尸体旁边,好半天,才开口轻喊一声,“长空?”
这一声喊完,他便无法克制似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喊着。又御剑而起,在四周搜寻,可哪里见得到月长空的影子。
一直到日落月升,云梦泽才停止发疯,收整柳成荫和玄玑的尸体,实践他的承诺。
他御剑前往天玄宗,很快便找到那片桃花林。
十几年前,月长空说要清理天玄宗,便已经将天玄宗内的所有建筑拆毁,但那片桃花林却完好无损的留了下来。
此时正是生下,桃花早就谢了,树上绿意盎然的全是树叶,看不到一颗果子。
云梦泽随便选了个位置,将柳成荫和玄玑葬下,最后将土填平,也没有起墓或者碑。
听着树枝穿过叶片的声音,云梦泽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下意识的,他唤了一声,“长空。”
然后他立刻意识到,他该去找松鹤,问清楚月长空跟天衍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松鹤正在云游,去向不明。云梦泽也不慌急,总之就是找,可惜他只找了三天,便被一纸书信召会天衍道宗。
来信的是列缺,问他月长空何在。
云梦泽回到天衍道宗,刚入山门便愣住了。
只见主楼背后多了一栋金色的楼阁,跟主楼的结构一模一样,宛若双子。
云梦泽御剑而起,冲向那座金色的楼阁。
栋楼阁位于繁花谷之后,哪里原本是一片金色的迷雾。此时迷雾散去,显出楼阁的模样。楼阁名为天衍阁,跟主楼一样悬在空中,并不是用金子造就,雕梁画柱之间却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云梦泽还未落下,便看到天衍阁广场之上站这个人。
那人枯瘦如柴,满头白发扎成小揪揪,不是松鹤是谁。
“师祖!”云梦泽落到松鹤身边,连礼都没有施,冲过去遍问,“长空到底是什么人。”
松鹤应该早就察觉到云梦泽,只等云梦泽到达近前才猛然转头,冲云梦泽最鬼脸。见云梦泽一脸急切,他反而笑嘻嘻的,“老大是什么人,让他自己告诉你啊。”
云梦泽这才意识到,松鹤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见。消失了,我找不到他。”云梦泽说到这里,声音都颤抖起来,“他会不会……”
“不见了?”松鹤诡异的皱起脸,“死哪里去了。”
“师祖,长空真的……真的……”无论如何,云梦泽无法说出那个字。
松鹤见云梦泽真的急了,赶紧摆了摆手,“假的假的,老大没死。你看。”
说着,松鹤伸手只想广场中一块琥珀色的巨石,那石头似玉非玉,一面非常光滑,被竖立广场正中。上面有一行三个字,月长空。
“长空的名字。”云梦泽看到那三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竟是一安。
“没错,就是老大那个贱名。他如果死了,名字就会消失。所以说,他肯定没死。”松鹤说着,走到那块石头前面,随手摸了两下,“将近两百年前,我在这块喻天镜上看到老大的名字,才知道天衍一脉居然也有传人。”
云梦泽也走到那块石头面前,伸手抚摸那三个字,“师祖,可以告诉我么?”
“没什么不可以的啊。”松鹤随口说。
“可是长空不让你说。”云梦泽看向松鹤,眼中露出怀疑。
“呸!他不让说我就不说,他算老几,我可是他师父。”松鹤立刻一蹦三尺高,一把拉住云梦泽,推着云梦泽坐到正殿台阶之上,“你坐这里,我跟你说。”
“天衍道宗创立于数千年前,分为天衍一脉和天道一脉,天衍一脉推演天道命数,天道一脉则是他们的守护者。可是不知道为何,几百年前,天衍一脉突然离开,且迅速凋零。”松鹤说着,拍了拍喻天镜。
“我师父说,他入门的时候,这上面名字可多了。可是他入门百多年,这上面的名字就只剩下几个了。到我入门,这上面干脆就没有名字。师兄弟们都说,天衍一脉已经断绝了。”
“我那时候小,跟你一样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还想着天衍一脉断绝可好,不用非得保护谁,可以自由自在的逍遥。结果,玩着玩着就把门派给玩完了。”
“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我时说,天衍道宗,天衍一脉才是它维持的支柱,没有天衍一脉,我天道一脉也会灭绝。我当时就有点上火,主要是自己不想死,也不想两个傻师弟死。结果师弟没死,居然跑了,几千年底蕴的门派,就剩我一个人守着。”
松鹤一把扑向云梦泽,假哭道,“好惨啊,孤孤单单的。”
“所以师祖就到处缘修,就不孤单了。”云梦泽有些敷衍的哄劝松鹤。
松鹤立刻高兴起来,跳起来,摇头晃脑的继续说,“没错,我到处游荡。隔几年才回一趟山门。结果又一次,我回来这边一转,发现喻天镜上居然多了三个字。就是那个倒霉老大。”
“所以,师祖您不是凑巧路过,救下长空,您是特地去找他的。”
“不过他哭着求我收他为徒是真的。”松鹤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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