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落在奴儿干都司的管理下,秩序井然,对汉人的好感也在变高,民族间的主旋律是和谐,虽然仍有非常警惕甚至敌视朝廷的部落,在控制力较弱的边境地区,偶尔还会有摩擦争斗,但都在可控的程度,这个冬天草原上有望无兵无灾,更无冻死饿死。
另一边,自在扶桑岛上发现银矿,海上也已经不归他管了,由朝廷接手,百里溪与郑把总负责接应协理,又一样活儿甩手给别人,美滋滋。
煮奶茶的小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气泡,上面结了一层奶皮,姚晨将其撩掉,调小了炉子里的火,文火慢煮,尽量把茶叶的味道煮出来。
旁边有四碟点心,都是用玉米为原材料做的。与去年的试种不同,今年大丰收,终于可以吃个尽兴了。
饱暖思淫/欲,要是这时候能来那么一发,就hin棒了。
人活着就是为了睡。
真希望能睡遍全世界。
当然,是和小狼狗一起。
老天仿佛就是不想姚晨过得舒坦,开春的时候探子突然报告,称发现鞑靼大军集结,军队频频调动。
辽东顿时警惕起来,可后面传来的消息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鞑靼和它西边的邻居瓦剌打起来了。
这两国的恩怨情仇不比鞑靼和我朝的简单。用古蓝星的分法,大约相当于西蒙古和东蒙古吧,当然,这样说是非常不严谨的,只是便于理解,千年间部落迁徙又互相吞并,各朝各代的称呼也不尽相同,真要考据都可以写一部书了。
姚晨对这些不大感兴趣,他主要关心一点:
咱是要趁火打劫呢还是趁火打劫呢还是趁火打劫呢?
辽东并没有准备好,至少没有达到姚晨预期的程度,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鞑靼更加不会有准备啊!这时候出击,无疑会占很大便宜。
战机稍纵即逝,姚晨立刻八百里加急,恳请朝廷准许出兵。同时下令全军戒备,随时待命。
百里溪收到命令的时候几乎要怀疑有人假传军令,少将军一贯说什么以和为贵,大局为重,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他精神一振,即刻从命奔回卫所。
朝廷刚刚过了一个丰足的新年,心情尚轻松愉快,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来年有粮种缓解灾情,还有矿脉减轻财政压力,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结果突然就是八百里加急的国家大战,一下子就要把辛苦积攒下来的家底全部烧光,说不定还得倒贴进去不少。
朝廷传出反对之声,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啊!看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打个三月半年的还好,但万一战线拖长了,被敌人拖入战争的泥淖,整个国家都会被拖垮的。
然而,皇帝相信姚晨的判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朝廷养兵为的什么?国家软弱,国防策略总是被动防御消极抵抗,透出国家多少虚弱自卑,否则鞑靼瓦剌怎么那么放心地打来打去,不就是默认我们不敢出兵吗?长此以往,将无斗志,士无血气,要憋屈死了。
张首辅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朝廷还在讨论要不要打呢,皇帝直接来一句。
“朕要御驾亲征。”
满朝文武都给他跪了。
宁夏平罗。
不少牧民打扮的人守在城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门口,面露焦急担忧之色。
这时,城内快步走出两个中年威武的大汉,那些牧民立刻围上去。
“怎么样?换到了吗?是不是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
城门守卫立刻上前驱赶人群:“禁止围堵在城门!”防止人趁机作乱。总旗已经提点过他们,草原不太平,需要警醒着点。
牧民们立即往边上走几步,清点此番交易成果。他们十分警惕,对其它部落的牧民也不信任。哼,都是草原上的野狼,到这儿还能变成羊?
那牧民语气激动:“确实如他们所言,一只羊三斤盐,只我们的羊还没长膘,价格差了些。”
年长的牧民算了算,喜上眉梢:“这也不少了。”
“走,回去细说,赶路要紧。”
对这样的场景,城门守卫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新鲜。
去年,朝廷于平罗县城设立罐头作坊,长年不限量收购各种畜肉,价格从优,还能在城中换定量的食盐和茶叶。自此,往来牧民络绎不绝,贩卖牛羊,有的与朝廷亲近,一次的交易就数以千计,有的甚至从鞑靼而来,每回都是很谨慎,许多边远部落的人进一趟平罗就像往鬼门关走一遭,提心吊胆的,像今天这一波,明显是头一回来,那俩壮汉带着货物进城门的时候,极为悲壮,不吝于生离死别。
本来牧民多是秋天来,经过春夏两季牲畜长了膘才能卖个好价钱,如今入春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不少过来了,其中必有变故。
宁夏内通中原,北接西域,消息灵通,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感受到异常的气氛,连城门守卫都看出情况有些反常。
这太平日子,怕是过不久了。
鞑靼和瓦剌打了一个春天,姚晨等得花儿都谢了,朝廷还是不准出兵。
这时已经查明清楚,两国打起来,还是为了争草场。
因为古蓝星进入小冰河时期,整个星球气温大幅度下降,全球粮食大幅减产,由此引发社会剧烈动荡,人口锐减,古时数次小冰河时期,种花人口锐减约五分之四。除了中原地区粮食减产,鞑靼和瓦剌也受到了影响,去年冰灾严峻,史无前例,开春了草场面积也在减小,草少羊多,自然就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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