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以老板娘的口吻指使跑堂的:“快上茶水,让几位贵客好好歇歇。”
那富贵公子客气道:“谢老板娘。”
不多久,校尉和巡逻士兵们点的菜已经上齐,姚晨坐在校尉怀里,陪他吃了几杯酒,心思却忍不住跑到那锦衣卫的小头领身上,也不知他们来这儿做什么,便偷偷瞄了一眼。
对方似有所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富贵公子微微一笑,似乎只是客套,又像是有好感,让人心中一动,如春风吹皱平静的湖面。
姚晨觉得自己这个风骚的老板娘人设,是不会放过这种肥羊的,便与校尉说一声,离了他的怀抱,往那几桌走去。
锦衣卫装扮的侍从们非常警惕,在那英俊头领的示意下按捺住了。
“公子怎么称呼?”姚晨亲自斟酒,递给他。
“我姓吴。”
“原来是吴公子。”呸,不会叫吴茗世吧,一听就是假名,能不能认真一点?
姚晨眼珠一转,学着贵妃的样子,自己绊自己,优雅地往那吴公子的怀里倒去。
后者完美地接住,目光惊叹,腰好细,也挺紧实,不足一握,此时近看,老板娘长相并不俗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清新灵动,只那双眼睛妖精似的勾人,右眼眼角的泪痣仿佛活的一般,随着眼神而动,透着丝丝媚意,确实是个极品。
“你这泪痣真漂亮,人道一生流水,半世飘蓬,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客官的意思,是想知道我流不流水?”
正在喝酒的校尉突然咳嗽起来,他一直默默关注着那桌的动静,突然感到一丝悲伤,这骚劲,他都有点扛不住。
不想那吴公子却好像接受良好,全盘收下,他显然是个经历过风月场的人物,笑着反调戏回去:“若跟了我,必不教你飘零无依。”
姚晨:呸!谁要跟锦衣卫混啊!
姚晨手抵着他的胸膛,像是借力要从他怀里起来,对方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压了一下,又摸了一把他的手背。
锦衣卫没多少油水,百户穷得很,没多少银子去青楼,而眼前这个绝对是情场老手,应该是千户没跑了。
“公子这空口白牙的,就想骗了奴家去!”
姚晨往后退了一步,脑里飞快闪过一张张人脸。京城的锦衣卫千户他都见过啊,怎么对不上号?难道是其它地方那边调过来的?官话很纯正,天津还是南京?又或者是新提拔上来的……
“本公子说话向来算数。”
姚晨:呸!名字都是假的,算你他娘的数!
说出来的话却是:“这嘴甜的,奴家这一颗芳心,都在公子身上了。”
那边的校尉重重咳嗽一声,似乎在不满老板娘的冷落,居然当着他的面勾搭新人,老板娘笑容微微收起,还有正事,就不陪小狼狗玩了。
“这生意,可越来越难做了。公子好好歇息,奴家先去招待客人啦!”
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老板娘与校尉拉拉扯扯地往二楼房间走去。
随后传来门碰地关上的声音,以及女子咯咯的娇笑。“冤家,急什么?”
一楼的士兵们吃着残酒,无比羡慕自家老大的艳福,遥想了一番肉白相见,红帐翻浪,啧啧有声。
“你们说这回要闹多久?”有士兵没事找事。
“三刻钟,赌二十文钱。”
“你有钱赌,怎么不把上月欠我的钱还了。”
“忒小气,发了饷银就还你。”
另一人道:“那老板娘就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咱校尉撑不了那么久,上回那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士,保持的最高记录,也不过小半个时辰。”
“我赌两刻。”
“我跟……”
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关上门,姚晨刷地就把笑脸收了,往床上一坐,苦大仇深地看着那校尉。
“这回来又有什么事。”陈述句。
校尉自己在桌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卷密信,递过去。
“督主来信。”
姚晨却是不接,低头玩指甲。染个色吧,曙红还是胭脂好呢?
校尉觉得自己在哄小孩:“说不定是好事呢?”
“好事他会想着我?”姚晨觉得认这个便宜义父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不明智的事情,“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就是只报丧鸟,每次你来我都要做心理建设,玛格叽还要我笑脸相迎,笑得我脸都抽了。”
校尉心说你当我想来吗?每次从你这里回去都要被家里那头母老虎打个半死。
他一边跪搓衣板,一边和媳妇儿解释是公务,可谁他么能信啊?!
正这么想着,姚晨往他边上的圆凳踢了一脚,凳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几圈。接着发出老板娘牌叫/春的声音:“啊……哈……用力……”
校尉一阵脸热,好在肤色比较深看不出来。
他的清白啊……
姚晨最后还是把信接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看完了只有他和老不死看得懂的密文,姚晨眉头皱起。
有人要买银川的城防图。
姚晨觉得不妙,什么不好偏要涉及军务,一旦和军防有牵扯,八成就是大规模的争斗和混乱,乃至国与国的战争,伤亡成千上万。
现有情报很少,买主及其动机都一无所知,只知卖家是江湖洛书盟,开价十万白银,这洛书盟是近两年江湖新兴的势力,以贩卖情报为主,偶尔搞封建迷信活动,骗骗无知的愚民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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