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人买那么贵的墓地做什么,还不如照拂照拂我们,以后出事了还有人帮忙收尸。”
“不是我说,要不是被人杀了,她爸忙活大半辈子也睡不上那么好的墓地。”
“就是就是——”
“啪”的一声,屋子里的灯忽然灭了。
只剩下灵堂上的两抹烛火在欢快的跳跃着,许爸爸那张微笑着的黑白冥照在烛火下变得十分诡异。
刚刚还聒噪得像苍蝇一样的家伙们像被捏住了舌根一样,一时间不敢言语。
远房姑妈胆子最小,吓得把碗都摔了,脸上的脂肪抖动着,活脱脱像只受惊的母猪,发出尖锐的叫声:“闹鬼了!”
“闹什么鬼?都什么年份了还信这个。”表叔紧攥拳头,假装冷静道,“我看就是灯泡坏了。”
“不是啊老表……”另一个中年男人抖成了筛子,哆嗦着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脚底下钻来钻去……”
“我、我也感受到了。”一脸刻薄相的中年女人忐忑道,“不会是老许在桌底下抓我们的脚吧!”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都吓出了一身汗,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的确有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挠他们的脚踝。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灵堂,窗外适时刮起了大风,一道闪电划破夜幕,灵堂一瞬间被照得雪亮,显得冥照中的人好像正在凉津津的盯着自己看一样,众人的心不禁都抖了抖。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却没有人敢去检查。
就在这时,表叔忽然发出惨叫声,他抬起自己小腿,只见裸露的小腿肚上有三条长长的抓痕,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他瞬间就捡起自己的包夺门而出,大喊道:“我嘴贱,我再也不胡说了,别缠着我!”
其他人见到他这副模样,胆都要吓破了,也纷纷拿东西离开。
远房姑妈又害怕又心有不甘,出门前还回头啐了一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见……”
许嘉将一个碗砸到她脚下,怒道:“你再不滚,我爸就要生气了。”
瓷碗“砰”的一声变得粉碎,远方姑妈的小腿被碎瓷片划伤,她又发出那种尖锐的叫声,忙不迭的跑下楼去。
人走光了以后,灯重新亮了起来。
“爸爸,是你吗?”许嘉看向灵堂的方向,“你在保护我,对吗?”
没有鬼回答她。
白泽蹲在沙发上,无奈的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个便宜女儿。
许嘉看不见他,只看得见一片狼藉,不由得有些失落,如果是真闹鬼就好了,也许能再见到爸爸一面,哪怕是鬼魂她也不怕,因为她知道爸爸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她还有那么多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哪怕再悲伤,生活也还是要继续。
一个月后,许嘉振作起来,开始投简历找兼职,希望在开学前找到一份离学校和家都不远的工作。
不久后,她收到了几份面试通知,筛选过后决定在周三早上八点去市中心面试一份幼儿美术助教的工作。
工作日的上班高峰,B市地铁三号线很拥挤,各种食物、香水和汗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车厢中的空气变得很糟糕。
许嘉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想给面试官留下个好印象。许嘉本来就长相清秀,化了妆后又添了几分柔美,让人眼前一亮。
可怜的白泽,也要跟着她一起挤地铁,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一不留神就要被踩到尾巴。
还好里面有个乘客拖着行李箱,白泽跃到箱子上端坐着,终于不用被挤来挤去。
但正是这个角度,让他看到了非常猥琐的一幕。
站在许嘉背后的那个男人,一直在贴近许嘉,这个男人长得有些着急,贼眉鼠眼,看起来十分油腻。白泽仔细观察,发现他将左手偷偷伸进了自己的裤子中,右手中的手机开着前摄像头,竟然在偷拍裙底。
周围有两个人明明发现了这一幕,却眼神闪躲,没有一个人提醒许嘉,也没有人阻止这个猥琐男。
白泽最近处理这种事情的手段可谓得心应手,他只凶猛一击便将猥琐男的手机撞落在地。
许嘉听到声音后下意识看向地面,看见屏幕上的照片便眼疾手快的将手机捡起来,喊道:“这里有人偷拍!”
“你的手往哪放呢?”
周围的乘客听到动静围观时,猥琐男刚好把手从裤子中抽出,乘客们纷纷发出谴责与鄙视的声音。
猥琐男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许嘉,还没等白泽出手,就有两个男人穿过人潮,上前扣住他,道:“便衣民警,下一站停靠后跟我们走一趟。”
猥琐男剧烈挣扎,辩解道:“我又没拍到什么,她穿着安全裤呢!”
“就拍一下怎么了?怕被拍就别穿裙子出门啊!”
民警还没出声,乘客们倒是看不下去了,骂道:
“闭嘴!你还要不要脸?”
“社会败类!”
猥琐男那番言论实在令人作呕,白泽忍不住走过去,用爪子迅速在猥琐男小腿上划上四道,写了个“丑”字。
猥琐男脚上吃痛,叫喊着一脚踹出去,白泽轻巧躲开,猥琐男便踹在了前面正在做笔录的民警腿上。
扣住猥琐男的民警用力压住他的肩膀,骂道:“你还敢袭警!”
猥琐男欲哭无泪:“我没有!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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