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紧跟其后,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张奇是个灵活的胖子,步伐很快,而且对会所的结构很熟悉,带着白泽径直上了天台。
张奇看了看周围,说道:“这里没人,你说吧。”
他话音刚落,白泽瞬间扣住他的肩膀和手腕,压住他的胳膊往后一带,死死压在墙上。
张奇反应也很迅速,握着酒杯的手狠狠往墙上一砸,攥着尖锐的碎酒杯扎向身后。
白泽躲开这一击,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掰。
随着清晰的骨折声和尖锐的痛呼声响起,那半只杯子也砸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碎裂声。
两只手被反剪在背后,张奇顾不上疼痛,还在剧烈的挣扎,小粗腿不安分的往后踢,大声吼道:“你特么到底是谁!老子哪里得罪你了!”
白泽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屈起膝盖狠狠顶在张奇的膝弯,张奇磕破了舌头,闷哼一声,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瞬间没了声响。
就在这时,天台门发出吱呀一声,白泽转头一看,只见温如年手上攥着烟盒,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温如年穿着一件黑色V领毛衣,毛衣不厚,被风一鼓动,隐约能看见结实的胸肌线条,微卷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我看见你们在一块,有些奇怪就跟上来了。没想到,不过二十几年,你的口味竟然变得那么重了…”
听到温如年的声音,张奇又开始挣扎了,喘着粗气喊道:“温如年,快救我,他是个疯子!”
白泽毫无情绪的瞟了温如年一眼,单手压制住张奇,左手虚空一握,取出捆魔绳,把张奇结结实实的捆住,绑在建筑的装饰柱子上。
张奇是个凡人,但是心理已经扭曲了,无异于恶魔,捆魔绳闪过银色的光芒,越收越紧,这些光芒就像细细密密的银针,扎在张奇的身上,疼得他惨叫连连。
温如年看着这一幕,脑中闪过一些不和谐的东西,还想调侃两句,直到白泽从张奇的腰间搜出一把枪来,他才深吸一口气,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张奇身上怎么带着枪!”
张奇见已经被识破了,走投无路之下,也不再伪装,抬起一侧嘴角,轻蔑的看着温如年,讥笑道:“自然是为你准备的。”
温如年皱眉:“为我?”
“我认识你二十九年,就喜欢了你二十九年,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掏心掏肺,从来没变心过,上大学的时候打热水买零食,我比那些喜欢你的女生还要细心,就算被全校人嘲笑,我也不在乎!”张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凶狠,“就算你拒绝我无数次,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你…”
“可是,我前阵子居然发现,你竟然已经结婚了!”
“被欺骗了那么多年,简直不可饶恕。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张奇神经质的大笑起来,“我要和你一起下黄泉,让你永永远远属于我!”
温如年抖出一根烟,叼在唇边,皱着眉问:“所以,片场的爆炸与你有关?”
张奇闭了闭眼睛:“没错,可惜失败了。”
温如年掏出火柴,点燃了烟,总结道:“真是个神精病。”
听到这句话,张奇表情变得灰败,痛苦又决绝,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他惨笑一声,忽然半张开嘴,把舌头搁在两齿之间,就要狠狠咬下去!
白泽单手捏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干脆利落的劈向他的后颈。
张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温如年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竖起拇指,由衷道:“这一下得多疼啊,林棉你不是鬼魂,是个狼人。”
“别挡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温如年身后伸出,狠狠的把他推开,露出一张淡漠俊秀的脸。
温如年被推得踉跄了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问道:“冷月,你怎么也上来了?”
冷月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音乐会的主角不见了,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所以我提前结束了。”
温如年搓了搓手:“那你都听见了?”
冷月点了点头,没再回答他,随后看向白泽,声音柔和了些:“客人们都走了,伯父伯母在休息室,经纪人在陪着他们。”
白泽点了点头,看向手表,指针指向七点。
距离特效药失效,还有五个小时。
楼下响起一阵尖锐的警笛声,不多时,警察便上了楼顶。
年轻的警察看着张奇身上捆着的绳子,惊诧道:“这绳子怎么还会发光呢?”
白泽把捆魔绳收回,淡淡道:“夜光的。”
天色已经暗了,温度也低了些,白泽把身体的支配权重新交给林棉。
遗憾的是,他们必须配合警方做笔录,来回一趟,足足花了两个小时。
晚上九点,他们接上两老,去了冷月家,冷月的家政阿姨,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几人在餐桌上言笑晏晏,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十一点多的时候,两老实在撑不住,在客房睡下了。
剩下三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聊天,就像回到了从前的许多个晚上一样。
冷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要考戏剧学院吗?”
林棉笑了起来:“因为我说,以我们的才华,必定会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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