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年约三十,风韵犹存的女人摇曳生姿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见到这番景象,柳眉倒竖,轻骂一声:“你们都围在这干嘛呢?把爷晾在那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点上前伺候!”
“绿萝,紫嫣,你们怎么在这,不是让你们外门侯着吗?”
“云烟妈妈…”姑娘们纷纷见礼,自觉散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紫嫣也依依不舍的把洛大王还给白泽。
云烟还想教训一下她们,正巧有两位披着狐裘的大汉走了进来,她脸色一变,巧笑嫣然的迎上前去:“哟,两位爷里面请!”
这两个大汉都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其中一位脸上有一道凶骇的刀疤,从额骨横到另一边脸颊,脸色不善,另一位则有些贼眉鼠眼,一双阴鸷的眼睛像蒙着一层翳。
云烟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悄悄向身后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大意是这里我来伺候,你们都机灵些,然后领着两位大汉落座,低眉垂眼地斟茶。
刀疤大汉把剑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
“麻利点,给爷上四斤大骨头,两坛白酒,再给整几个小菜!”
“再来几个妞。”
“下等货色不要,爷今儿个,要让你们醉生楼的烟烬伺候!”
桌子几乎要被震裂了,云烟握着茶壶的手轻颤,暗自稳定心神,柔声道:“爷说笑了,我们醉生楼哪来的下等货色,都是个顶个的俊俏姑娘。”
云烟放下茶壶,美目波光流转,虽仍在笑,声音却很坚定:“但是我们醉生楼的规矩,烟烬姑娘卖艺不卖身,不下堂伺候客人,云烟定给二位爷安排…”
“啊”
云烟话音还未落下,刀疤大汉拿起剑,猛然掀翻桌子,茶具哗啦啦的碎了一地,他一脚踹在云烟身上,抽出手中的剑,怒喝道:“你可知我们是谁?”
“得罪了我们,你们这里的人都别想活命!”
“看不起爷是吧?”刀疤大汉横眉怒目,剑尖直指云烟,“先卸你一只胳膊祭剑,看看那烟烬娘们出不出来!”
云烟头发已经乱了,唇角溢出两道鲜血,手也被碎瓷片划破了一道口子,正在汩汩流血,但她毕竟不是等闲女子,被剑指着颈项仍旧能控制住表情,冷声道:“爷,我们醉生楼背后的主子是谁,您不会不清楚吧?”
云烟直视着大汉,心里暗想:闹出那么大动静,打手们怎么还没有出来?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刀疤大汉闻言冷笑一声,挥剑就斩:“今日,老子砸的就是要你们那位主子的台!”
寒光一闪,云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听到许多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大概是那两桌顾客被吓跑了。
如此也好,少一些人看见自己的死状,她就还是他们心中,醉生楼里美得销魂荡魄的云烟。
但过了好一会儿,那剑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只见一人挡在自己身前,长身玉立,苍白修长的手指握着薄而锐利的剑锋,身上的斗篷无风而动。
刀疤大汉暗暗使劲,一张脸涨得黑红,沉声问:“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白泽懒得回答,一股纯粹火焰从他的指尖钻出,沿着剑刃窜到刀疤大汉的手中,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弥散开来,刀疤大汉灼痛难忍,惨叫着放开手中的剑。
再一看手心,竟然烙着剑柄的纹路,像块烤肉。
白泽随手一抛,那把通红的剑随风而去,堪堪擦过刀疤大汉的耳朵,狠狠钉在他背后的墙上。
低沉悦耳的声音冷冷响起:“还不快滚。”
“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刀疤大汉猛然举起脚下的桌子,骂骂咧咧的砸向白泽,“看我不把你砸成肉酱!”
没有人看清白泽是怎么动作的,似乎只是动了动手指,那张来势汹汹的桌子便停在了他面前,被熊熊烈火包围,最后化为一团黑灰,跌落在地。
他甚至不慌不忙的一挥斗篷,挡住了那些飞向云烟的灰烬。
见到他镇定自若的模样,其他人终于安下心,连忙上前把云烟扶到后面。
刀疤大汉目呲欲裂,还想赤手空拳刚上去,阴鸷男人却及时扯住了他,低声说了句:“不急在一时,撤吧。”
燥热过去后,刀疤大汉这时也看清形势了,抖了抖狐裘,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掌,毫无气势的放了句狠话:“哼!山水有相逢,你给我小心点!”
刀疤大汉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不吐不痛快,于是一边走一边指着那群姑娘们,低吼道:“你们都给我小心…”
“点”字还没说出口,一只看似柔弱却僵硬如铁的雪豹爪子悄悄伸到他脚下。
他被狠狠绊倒在地上,惨叫一声,吐出两颗残牙,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眼前晃过一道白影,脸上骤然多出几道血痕。
“啊啊啊!”
刀疤大汉哀叫连连,连滚带爬,滚出了醉生楼。
“嗷~”
洛大王窝在小姐姐软玉温香的怀里,一脸无辜的蹭了蹭。
白泽勾了勾唇角,并拢两指,微微晃动,几颗小小的火星倏然出现,跟在两个大汉身后,在他们出门以后,两颗火星落在了他们的狐裘之上,见风就着,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火烧屁股。
在繁华的大街上,镇民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瞪大着眼睛,惊讶的看着两位大汉在浪漫的落日余晖下,一边奔跑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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