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杭最近总是动不动就肚子饿,他是来当移动储备粮的。
“来啦!”
程杭毫不避讳,凑近景珏的脖子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满足,很好地安抚了景珏的情绪。
下一秒,程杭便皱起眉头疑惑道:“怎么感觉你最近阳气有点不够?你是不是背着我干坏事了?”
景珏:“……”
景珏沉默地看了程杭一会儿,眼神危险。
程杭赶紧摆手,“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景珏这才放过他。
过了一会儿,程杭才想起来继续给宋一然解释:“这颗‘胎记’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是阻隔了你的福运,压制事业,还会对你的寿命产生影响。”
宋一然正襟危坐,视线垂在桌面上,丝毫不敢看对面两个人的互动,耳朵通红,胡乱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听不进程杭的话,脑子不受控制的放空再放空,等到回过神来,是程杭抓着他的后脑勺摁在桌面上的时候。
脸颊突然贴上冰凉的桌面,宋一然整个人都是懵的,茫然道:“程、程杭?你干什么?”
程杭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稍微忍一下,不会太疼的。”
说完便抬起手,狠狠扇了宋一然一个巴掌!
宋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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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杭这一巴掌真是实打实的没留手,宋一然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脑袋里嗡嗡作响,耳后被狠狠抓了一把的时候,什么想法都没了。
没等反应,他听见程杭大喊一声“别跑”,就松开他追了出去。
……追谁?
景总吗?
宋一然恍恍惚惚地回头看,只看见程杭按着一个身影殴打。他原本以为是景珏也跟自己一样遭了毒手,仔细一瞧才发现不是。
这不是好几年前找他诉苦的那只苦鬼吗!
感知缓缓回笼,他这才感觉到,除了脸颊以外,他耳后的皮肤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砂纸刮过一样。
他伸手一摸,耳后不明显的突起已经消失不见,那一块皮肤重新变得平整光洁起来,冥冥之中总是笼罩在他心头的阴云似乎也散开了一些。
这么多年,他都已经把耳后这个东西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突然消失不见,他还有点不习惯。
正发愣,那边程杭几下就把苦鬼打得不成鬼样,满脸血泪抱住胖胖的自己。
程杭一把将苦鬼拎起来,丢到宋一然面前,凶巴巴道:“老实点!”
说着又去吸了一口景珏的阳气。
苦鬼:“……”
“……他就是我耳朵后面那颗胎记?”宋一然看着地上一脸苦大仇深的苦鬼,也不知道是不是捉鬼过程太短,没有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威胁,好奇道:“人原来可以碰到鬼的吗?”
他还以为只有鬼可以害人,人是没办法动到他们的呢。
苦鬼原本一副要哭的样子,闻言脸色顿时扭曲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却被程杭给拦住了。
“你还好意思说!”苦鬼奋力挥舞着四肢,想要冲过去掐宋一然,“你他.妈天天摸,天天摸,老子脑袋都快给你摸秃了!”
宋一然:“……”
这颗胎记在他跌入低谷的时期出现,宋一然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消失,只剩下它还陪着自己。过去八年时间里,他一直将胎记看作自己的朋友,每当失落、自我怀疑的时候,都会摸着胎记自言自语。
谁能想到那居然是苦鬼在他身上幻化而成的东西?
苦鬼生气得啊啊大叫起来,“我过得这么苦都只跟你吐槽了几天,你他.妈一丁点小事就要跟我说,一丁点就要跟我说!八年了!你烦不烦啊!”
宋一然:“……”
苦鬼又指着自己的脸,怒道:“你现在还让人来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宋一然:“……”
这么一听好像他是挺过分的哦……
宋一然被骂得抬不起头,程杭忍不住道:“你既然听不下去,干嘛不去找别人?非得赖在他这里?”
“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苦鬼开始大吐苦水,“我们苦鬼是出了名的从一而终好吗?说好了要报复他,怎么可以随便换人!”
宋一然:“……”
这份专一他真的要不起!
苦鬼不愧是苦鬼,到起苦水来都不带停歇的,说着说着又开始聊起自己生前的经历。
就听见苦鬼话锋一转,“再说了,要找一个跟他经历一毛一样的替身有多难你们知道吗?我找了八年了!唯一一个还是个意呆,啥也听不懂,天天就知道给我送花送花送花……我连英语都没学明白,更别说意语,怎么跟人家交流!”
所有人:“………………”
该说什么呢,少壮不努力,做鬼都吃亏?
宋一然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我那几部戏能播出去,都是因为你出去找野男人了?”
苦鬼让他噎了一下,“……你管我!”
程杭实在听不下去,大半夜的还想早点回去睡觉呢,于是眼睛一瞪,“你抢夺别人气运,还有理了是吧?”
“……”
苦鬼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宋一然举手提问:“抢夺气运……是什么意思?”
程杭道:“我刚不是说了吗?你原本福运亨通,是它阻隔了你的福运。但一个人的福运不会凭空消失的,就是被它给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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