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抚着下巴啧啧两声,围着他转圈,仿若看猴戏一般,看得白熠略有些不自在,道:“你这衣服,略有些薄了些……”
柳絮哈哈笑起来,口中道:“你不知晓,薄了,自有薄了的妙处。”
说完,他转而问起来:“你方才说你发情之事,你需好好与我说一说,我才好判断是与不是。”
他说这话实属放屁,柳絮自个儿心中明白得很,若作为一只真正的兽,那狐狸倒是会有一个发情追逐期,但如今眼前这小家伙早已修成了人形,哪里还会有什么发情期!
不过……如今他自个儿却是好奇地紧,一只狐狸,竟会对人动心?
白熠不由有些为难,周焱毕竟是天帝,不好将他扯进来,他转着脑袋想了想,便道:“我……我见到那人,便会心跳快的很,且,好似什么都不会做了……”
虽是已然化了人形,却还要三番五次变作兽型逃遁,真真是丢人的很。
柳絮终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一手颤巍巍地指着白熠:“你当真是这九州最笨的一只狐狸了,若按你所说……”
他忽而靠近了白熠,一双眼水汪汪地看着白熠,深情款款道:“你怕是爱上他了……”
白熠不由心中大乱,一双凤眸微微睁大了看着眼前的柳絮,全无回应。、
柳絮又道:“这人可是当日宅院中的那位大人?”
他刚想说,既是如此情谊,那吸起来当是更顺口了,却没想到白熠退后两步,口中连忙否认。
“不……不是他!”
第11章 金凤说,只有我能救他
白熠匆匆折返,一抹红衣渐渐在林中远了,而后不见了踪影。
柳絮在林中也再无什么心思了,将要离去之时,却发觉这林中起了风,风声呼啸着,从他身边翻卷过,周遭俱是纷飞狂舞的落叶,只一瞬便几乎成了风暴。
他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慌乱,但此时却没什么时间出这林子,连忙给自己用了个护身罩,待一刻后,这风暴停了,周遭已然变作了断树残枝的模样,看着凄惨狼狈地很。
他于这一瞬破败的林子中舒了口气,鼻尖却嗅到了淡淡的仙灵之气,不由微微蹙了眉头,这个气息,他闻着甚是熟悉……
而白熠回到宅院之后,左右想了想,觉得自个儿今日着实无礼地很,便去敲周焱的门,但这门竟是一敲便开了,里边空荡荡的。
唔,周焱不在,他去了哪儿?
白熠心中不由略过一丝担忧,他如今并不想触怒周焱,毕竟周焱魔气缠身,金凤凌霄曾说过,莫要让他怒。
今日……周焱大概怒了吧?
白熠想了想,便转而去了东厨,上上下下翻找了一番,最终在厨仓最后方,寻到了两个白玉坛子,这是当初周焱落在此处的,正是自九重天带来的琼浆。
他本以为这凡间已然过了许多年,当会有许多改变,但如今看来,倒没有多么大的变化,酒竟亦还在此处。
白熠将这两个白玉坛子抱了出来,而后,将酒盏一律准备好,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这石桌离着那合欢树不远,正是个不错的观景之地。
他刚刚将手中的血莲放到酒坛里,外头的大门便起了一声轻响,周焱回来了。
血莲入酒即化,混合着酒香,便也一点血气都嗅不出,白熠将这白玉坛子执起,先是给自个儿倒了一杯。
周焱还未进门,白熠看了看眼前澄清的酒液,便仰头饮了下去。
这血莲他从未听说过,也并不知晓有何作用,那凌霄所说,只是一面之词尔,他如今还是还是要自己试一试。
毕竟这九州中,少了一只狐狸,无任何改变,若少了一个天帝,那便是个大灾厄了。
且,他并不想他死。
那酒液落到腹中,一股儿热辣辣的感觉自喉头泛起,白熠不由倒吸一口气,微微红了眼睛,再仔细感觉一番,却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便将一颗狐狸心放了下来。
周焱一身玄衣,仿若披着夜色,乘着风大步走近来,看着当真是俊美非凡,见到这院子当中的人,他不由面色更冷,仿凝了一层霜一般。
白熠见他来了,以为他还在为那时的事心情不虞,便缓缓站起身,执起一杯酒,抬手向他送了送:“我看你也无心睡眠,不若一同饮酒赏花?”
月光之下,他一身红衣灼灼,眼眸清灵,便是那声音,都好似能字字触到周焱的心中,戳着他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欲罢不能。
周焱想着方才,他亦是用这个声音,将他否决。
他微微蹙了眉,鼻端闻着那略微的血腥味,却是忽而笑了,他好似能找到一个理由,将这人拴在身边。
周焱唇边带着笑,一手便将那酒接了过来,口中道:“花有何好赏?俱没你明艳。”
他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白熠,这话说的实在流氓而露骨。
白熠初察自个儿心意,听闻此言,不由微微撇头,看向了那一树娇艳的合欢花。
总的来说,便是只狐狸精,白熠亦是只面皮薄的狐狸精。
待他转过头,周焱已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看着他滑动的喉结,不知怎的,白熠竟是心中一突,微微慌了起来。
他不晓得这滋味名为忐忑不安,一双凤眼分毫不动看着周焱,心中焦灼他的反应。
周焱唇边挂着笑意,却忽而,面色微微沉了,他一手抓住了白熠,咬牙问:“你在酒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