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人的心思,其实霍含玉以前也不懂,但经历过刘家这一灾,霍含玉总是会在明里暗里看到许多同情她的目光,包括爷爷和奶奶,他们的目光中总是充满了怜悯与痛心。
每个人,似乎都觉得她这辈子算是完了,她不但嫁不出去,似乎还成了霍家的一份耻辱般。
在这种情况下,爸爸说要带她回北疆,这竟然让许多的人松了口气。
大约,去到一个远离北区城的地方,去那天高皇帝远的北疆,就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局面,对霍含玉也好,对霍家也好。
但说到底,霍含玉这辈子根本就没打算嫁人,女人嫁人,在这样飘零的世道里,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份稳妥的生活而已,这一点,霍含玉在自己的亲生父亲这里就能够得到。
现在霍含玉难过的,只是爸爸要纳了妈妈的事,虽然,这样的难过有些过份,她是不可能嫁给爸爸的,而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进霍家的门,以前不能进,只是霍家不让妈妈进,现在奶奶松了口,妈妈要当爸爸的妻子或者正经姨太太,那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而且,奶奶这样做的用意,其实也很深,约是想着爸爸的年纪大了,膝下又只有一女,既然爸爸此生只有妈妈一个女人,那干脆让妈妈进了门,再给爸爸添丁,
但是霍含玉就是不想爸爸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就算是名义上的太太,或者是姨太太,霍含玉都不愿意,她想,她这一声从没有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如此的自私过,从来都没有。
覆了细雪的梅花枝叶下,霍含玉缓缓的垂目,卷长的睫毛挂着细碎的雪粒,她闭上了眼,慢慢的咀嚼着内心的这股涩意与酸疼,对啊,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她的父亲,一直都是不想的,爸爸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阿玉。”
霍密的声音,在霍含玉的背后响起,她披着厚厚的斗篷回头一看,不知父亲怎么从偏厅出来了,便是低头问道:
“爸爸有事找阿玉?”
一身戎装,威风帅气的霍密,黑亮的军靴踩着白色的雪,走到了霍含玉的面前,一双星眸垂目看着霍含玉,见她一脸委屈却又什么都不说的模样,便是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大拇指的指腹在女儿的手骨上轻轻的摩挲着,充满了露骨的欲望。
在这盛冬里,他的眼神被军帽的帽檐遮住,似是知道阿玉的心事,只听得他柔声且怜惜道:
“过几天我们就回北疆,别怕,爸爸与阿玉,还是以前那个模样,什么都不会变。”
“可是,奶奶说要爸爸和妈妈”
小手被包裹在父亲大手里的霍含玉,委屈的眼眶都红了,下一瞬,她的整个人就落入了霍密的怀里,冰天雪地里,戎马一生的军长,紧紧的抱住了娇嫩的小人儿。
霍含玉慌忙抬头,四处望去,推拒着自己的父亲,惊道:
“爸爸,这里是祖宅,好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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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偏厅议事,不碍事的。”
抱着小丫头的霍密,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女儿光洁的额头,安慰道:
“别担心了,你母亲的事,爸爸已经拒了你奶奶,只需要跟爸爸乖乖的回到北疆,爸爸还是阿玉一个人的,所有的都是阿玉一个人的。”
他说什么都不会变,就什么都不会变,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于霍密来说,有阿玉就够了,再多的女人,再是姹紫嫣红,都没有他的阿玉一人妩媚。
脸颊靠在父亲胸膛上的霍含玉,感受着父亲温暖的体温,在被巨大的安全感包围着的同时,她担忧的问道:
“可是爸爸,奶奶说爸爸膝下无子,将来霍家”
“等你再长大一些,爸爸就从霍家的旁系过继几个孩子过来。”
霍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腰肢,天气尽管寒凉,他的心却是火热的,抱着这个独属于他,是由他创造出来的女子,霍密便是满足的。
他对她的占有,并不比她对他的少,对霍密来说,阿玉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他的。
“爸爸”
霍含玉红着脸颊,腰肢被父亲抚摸的柔软,她将脸埋进了爸爸的心口,喘息道:zρo①⑧.coм
“爸爸,别摸了,这里有很多的人。”
“那去前面的书楼。”
轻轻的放开了女儿,霍密牵着他的小女子,踩着白色的细雪,一步一步的往前面的书楼里去。
这书楼是霍家老宅专门用来藏书的地方,里面有不少名家孤本,霍太太是爱书之人,前些年战火纷飞,霍霆去上海之前,命人将书楼里的书画统统用油纸包了,放进了棺材里头。
又往后山的祖坟里深挖数尺,将满楼的书都藏进了地下填埋起来,这才护了这一楼子的书,没有被日本人烧掉。
去年夏的时候,霍老爷又命人将这一楼子的书都从祖坟里挖了出来,依旧用油纸包着,先放在架子上,等每年的夏天都把书拿出来晒一晒。
因此,霍含玉被爸爸带进了这座书楼,看着满墙的书,及小楼正中的那方书塌,正是供人看书倦了时候,好做休息之用。
霍含玉一脸的惊讶,又昂头看向二楼,问道:
“爸爸,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书啊。”
她刚要拆开前面的一册书,看看这油纸里头包着的究竟是什么书时,身子便被爸爸一推,他将她压在了墙边的书架上,抬手间,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扣子解开,又伸手,扯落女儿的斗篷,从女儿的背后往前探,隔着衣裳,握住了她的奶子揉捏着。
“爸爸别”
被压在书架上的霍含玉,双手撑在木质的架子上,鼻翼间全是油纸的清香与书墨的味道,这味道中,还夹杂着一股泥土的香气。
又被爸爸轻轻往后一扯,霍含玉的身体往后靠时,手指连带着扯落了架子上的几本书,书掉落在地上,跌出了油纸包。
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揉搓着奶子的霍含玉,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那本书,拓印着《女德》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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