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苏薇抱着小咪来探望林萧,谁知房内空无一人,她正纳闷,这个小鬼不是说不舒服,天都要黑了,又跑去了哪里。
然而她累了一天,也就没有在意,早早洗洗睡。
翌日清晨,苏薇被小七唤醒,而不是林萧,她隐约感觉他不在房里,于是,刚起床便跑到他的屋内,果然,依旧没人。
小七不明情况,紧跟其后,不解问道:“小姐,一大早的找先生有事吗?”
苏薇扫视一周屋内,然后俯身坐到一侧的案几前,托腮思索道:“一晚上没回来,难道在哪里晕倒了?”
小七疑惑道:“小姐是说先生吗?”
苏薇又回想了一番昨日,见他神色虽有些疲惫,也不至于在哪里晕倒了一晚上,再说,一个大活人,晕倒了总会有人发现,除非......
这时,一名婢女缓步上前,先是向苏薇一辑,然后道:“三小姐,二夫人命奴婢传话,请三小姐前往前厅一趟。”
苏薇不解蹙眉,暗道:才消停几天,那个老妖婆又开始作妖了?
想到林萧一夜未归,她立即起身,朗声道:“好,我马上来。”
少顷,苏薇和小七来到山庄前厅,正堂端坐的人竟是国师李天一,就连苏逸也在此。
秦水玉见苏薇来了,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苏薇瞅着今日情况,有点摸不清头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川朝她温和一笑,开口道:“薇薇,你来了,这边坐。”
苏薇朝众人一辑后,坐落在一侧,她表面神色自若,内心却敲着小鼓。
现场的气氛有种暴风雨前奏的感觉,总之没有好事。
这时,李天一沉声道:“方才我们说到林萧可能是魔宗的人,如今,苏薇也到了,苏川,你继续说你的疑虑。”
苏薇闻言,竟有种大难临头的慌乱感,二狗是魔宗的人?难道又是老妖婆设计的陷害?她下意识望向秦水玉。
秦水玉见她心慌的神情,嘴角带笑。
苏川微微颔首,继续道:“想必国师也听闻,昨日精舍有两位学生被服下蛊虫,险些造成大乱,然而,幸好有音离先生使用琉璃琴控制住局面,凡是修行者皆知晓,蛊虫服下后,乃是依靠特有的魔笛来控制人的行为举动,因此,只有通过琉璃琴的音律击破蛊虫。”
苏薇蹙眉聆听,这和二狗是魔宗的人有什么关系?
苏逸接话道:“不错,我知晓川儿你的意思,只是,若是林萧是魔宗的人,音离的伏魔曲会伤其到他,那也不代表,他体内就有蛊虫。”
苏川道:“近来都城相继被杀三名修行者,半个多月前,杏姑姑也被人击杀,包括,薇薇也险些丢了性命。”
他望向苏薇,又朝苏逸道:“第一,此人定是魔宗派来的杀手,而居我所知,这种组织的人,体内都会有蛊虫,这样方可随时控制他们,因此,我猜测林萧体内必定也有蛊虫,第二,无名山庄结界重重,若是有谁想混入山庄杀人,还惊动不了任何人,必定是对山庄十分熟悉的人,并且,是早已潜伏已久的人。”
苏逸微微颔首:“你所言的确有据可循,只是,修行者的人皆知晓,道宗和魔宗不能双休,若他真是魔宗的人,又如何修行道宗?”
苏川道:“这便是蛊虫的作用。”
苏逸不解蹙眉。
李天一同样疑惑,接话道:“继续。”
苏川道:“众所周知,魔宗的蛊虫服下后,便会受下蛊人所控制,意志薄弱的很容易被其控制,若是极力反抗蛊虫控制,便会暴血而亡,几年前我外出办事,无意听闻,在魔宗秘术中,竟有种特级蛊虫,它可以在人的体内各个穴位游走,来调和道宗和魔宗两方不同气息。”
苏薇听到这,插话道:“哥哥你真是见识广博,国师和二叔都不知晓的事情,你都知道,薇薇很好奇,既然这是魔宗秘术,你又是如何无意中听闻?”
众人闻言,思绪被打乱,细一体会,的确言之有理。
苏川微微一怔,好似很是意外她方才所言,然后轻笑一声,解释道:“也是机缘巧合,虽说是魔宗秘术,但总有不透风的墙。”
苏薇微笑道:“哥哥,好巧哦,这个风就刮到你耳边了。”
秦水玉轻咳一声,然后斜视苏薇道:“苏薇,你不要打岔,我们是在讨论林萧的真实身份,不是在研究魔宗秘术。”
苏薇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小七拉住她的衣角,凑近低语道:“小姐,先听听二少爷怎么说。”
这时,苏川微笑道:“薇薇和林萧关系交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是情有可原。”
苏薇抬手道:“哥哥,别,这只是猜测,事实是什么还不得知,请继续开始你的表演。”
苏川闻言色变,秦水玉一旁喝道:“苏薇,你懂不懂得长幼有别,竟敢对你二哥如此无礼。”
苏薇不以为然,翻着白眼。
苏逸蹙眉道:“好了,先说正事。”
苏川微微颔首,继续道:“本来我并未怀疑先生,只是,听闻,昨日先生突然鬼鬼祟祟离开山庄,我又想起近来发生的事情,因此猜想,他定是被琉璃琴所伤,怕人看出端倪,便落荒而逃。”
苏薇心下一沉,他的确一夜未归,他明明说不舒服,不好好回去休息,会跑到哪里去?难道真如苏川所言?
苏川见她心神不宁,于是朝她问道:“薇薇,林萧昨夜是否彻夜未归?”
苏薇身子一颤,然后定定看着他半晌,如今所有的说辞皆指向二狗,如果连她也坐实他昨夜违规,岂不是更加认证他的说法?
虽然她只是呆住了片刻,却仿佛经过一个世纪,回答“是”,还是“不是”?
苏川见她不作答,追问道:“林萧昨夜是否彻夜未归?”
小七拉扯着苏薇的衣袖,她并不知晓先生是否昨夜在别院,只知晓一大早没有见到他,平日里,他都会早起叫她们起床,并且为小姐准备温水和早餐,今日的确没有来。
苏薇咽了咽口水,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朗声道:“他昨夜当然在我的别院啦。”
苏川脸色一僵,然后正色道:“薇薇,即便他是你的私有家仆,你也不必如此包庇他,要知道,他可能是要你命的人。”
苏薇隐约想起那天夜里的刺杀,不禁背脊一凉,故作镇定道:“哥哥,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这有什么好骗人的,难道哥哥不相信薇薇所言吗?”
苏川道:“可我听闻......”
苏薇忙道:“哥哥,你又听闻,你怎么那么多小道消息,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昨夜看到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还能是假的不成?”
苏逸闻言,看向苏薇,疑惑问道:“林萧昨夜当真在山庄?”
苏薇颔首道:“当然了,昨日他灵力耗损过多,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晚上特意带着小咪去看望他,如果按照哥哥所言,‘听闻’先生早已离开山庄,并且身受重伤,那晚上还有力气回来吗?”
苏逸半信半疑。
苏川立即道:“既然薇薇硬是说林萧在山庄,那他现如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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