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的歌声充斥在山峰间,唤醒郁郁苍苍的树,青山与蓝天白云相交映,形成一幅美丽到不用加任何修饰的画卷。
苏薇一路心情较为愉悦,紧跟在一侧的司松无心欣赏山色。
“三小姐,你打算还在汉城待多久?”
司松见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一点也不担心秦昊天不放他们离去。
“这次来了怕是没那么容易可以离开。”她顿了顿,回首望去,仿佛此刻驾于云雾之中,“他这么大费周章让我来一趟神女峰,想必上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言罢,她又望向远处冒着雾气的山峰,继续向前。
“三小姐,上面会有危险吗?”司松紧张道。
“放心吧,他总不会指一条黑路我走,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寻到彼岸天,既然这里叫做神女峰,必然是和彼岸天有关。”
她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若兮,思索道:“那天我告知他这个东西发过光,他似乎很是兴奋。”
“三小姐认为,他会放我们走吗?”
苏薇耸肩:“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他若是不让我走,我就留在这里。”
司松蹙眉,正想说什么,隐隐听到远处传来“轰隆”声响,他凝神望去,登时目光一凛。
“三小姐,好似是附近的火山喷发。”
苏薇微惊,下一刻便感觉脚下有些晃动。
山上不少人受惊后向下奔来,震动越来越厉害,使得峭壁上的碎石不停落下,砸伤了不少逃命之人。
“三小姐,我们快离开这里。”
司松惊呼。
几十人一涌而下,加上地面晃动厉害,苏薇险些没有站稳,忙扶住一旁的一棵小树,回过神后,却见司松被人群挤倒。
她正准备上前,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耳边嗡嗡作响,地面的石阶也开始出现裂痕,苏薇小心翼翼避开裂缝,依靠着山体向下移动。
场面一片混乱,碎石扬起阵阵风沙,好似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
苏薇只觉身后的山体瞬间消失,身下一沉,便向后仰倒下去,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眼前的光亮也逐渐被不停落下的碎石遮掩,直至什么都看不见。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她辗转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好似被什么人拥在怀里,耳边隐隐传来滴水的声音。
她推开身前之人,吃力坐起,然后抬手释放了一道火符,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遭。
除了半空中的火符,她看到的只有黑暗,漆黑深不见底,想必此处应当是空间太大,以至于看不到头。
这时,她方想起和她一起落下的人,回头望去,竟是林萧。
她忙上前探探他的鼻息,见他只是晕过去,轻松一口气,然后注视他半晌。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每次我遇险,你都能及时出现。”
她语气中带着嘲弄之意,下一刻,便有些心酸,然后伸手轻轻摇晃他的手臂。
“喂,醒醒。”
见他没有反应,苏薇将他扶起靠在身前,检查他身上是否受伤,火符的光芒照亮他的脸,额角有鲜血流到脖子处。
苏薇见状,眉心紧蹙,从怀里拿出方巾为他擦拭,然后检查伤口。
林萧羽睫微颤,似是痛醒了,苏薇立马收回紧张的神情,拍着他的脸冷冷道:“喂,醒醒。”
林萧缓缓睁开眼,然后轻抚额头坐起。
“没事了吧?”苏薇依旧没好气道。
林萧微微侧脸看向她,苏薇见他醒来,便不打算再搭理他,正准备起身,右脚脚踝一阵刺痛,她又一屁股倒地。
“薇薇......”
“走开!”苏薇立即推开准备靠近的他。
“谁让你跟着我跳下来,你以为我会感激涕零吗?”
她言语中带着负气之意,然后强忍痛楚,倔强从地上爬起,兀自朝一个方向,一瘸一拐走去。
林萧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落寞起身,然后紧跟其后。
苏薇边走边打量四周,除了黑暗,依旧看不到任何事物,可水滴声却在耳边回荡,她寻着声音一直向前。
好似行走了一个多时辰,那水声明明就像是在不远处,可是走了这么久,依旧没有看到一个鬼影。
苏薇感觉脚踝越来越痛,只得停下休息片刻,依靠着一块巨石坐下,蹙眉扭动着脚。
林萧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踌躇片刻,缓步上前。
“走开。”
他还未靠近,便被苏薇一声冷漠制止。
林萧见她低头看着脚,深吐一口气,还是继续向前跨步。
“我说让你走开,你听不懂人话吗?”
苏薇见状忙低声喝道。
言罢,林萧已经半跪在她身前,好似没听见般,直接检查她的脚伤。
苏薇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她略显恼怒的直视他明亮的双眸。
“林萧,我警告你,若是再不松开,休怪我对你不气!”
林萧的双眸满是怜惜之意,似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薇薇,自从牵起你的手,我便再也松不开了。”
苏薇双眸在火符下闪动着亮光,她哽咽半晌,手却依旧被他牢牢抓住。
“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她预抽回手,林萧却直接迎上来,紧紧抱住她的腰肢,脸贴在她的心口,声音微哑道:“薇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即便你已恨我入骨,要打要杀我皆愿接受,只是不要推开我,余生我只想赖在你身边。”
苏薇试图推开,却被他抱的更紧,挣扎半晌,没好气道:“林萧,真看不出来,你竟是这般死皮赖脸之人!”
“无论你说我是什么都好,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
他抬头对上她恼怒的双眸,似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渴望再次得到母爱那般惹人怜惜。
苏薇喉咙像是被堵住,看着他哀求的神情,心下一软,也不知是累了,还是真的被他打动,便没有再用力推开他,只是神情复杂注视着他。
他如星辰璀璨的双眸被蒙上水雾,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明亮又刺目。
苏薇强忍内心的波动,偏过头不再看他,故作冷漠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就听过一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一直以为我遇到的人不一样,从未想过你会背着我......”
她回忆起那日他们亲吻的画面,依旧心如刀割。
“你不必再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心里早已没有你了,不会为你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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