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点头，“对啊，楚酒，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想不起来？
    裴初九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我想起来什么？”
    吴韵朝着司正霆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开口，“你刚刚晕倒摔地上撞到头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你怎么了？”
    撞到头了？
    裴初九楞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头，疑惑，“可是我不疼啊，我…”
    吴韵的心脏猛然间沉了一下。
    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事荒唐得很。
    眼前的人跟小妖精完全不一样。
    可是……
    吴韵亲密的挽上了裴初九的手，“楚酒，这些年我们都住一起，你怎么现在跟我这么生分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试探。
    心底的那个可能性叫嚣着。
    可是她却怎么也不甘心。
    “住我家？”裴楚酒张大了嘴巴。
    她忽然就想起来上次的事情，忙紧张的开口，“对了，我弟弟呢？”
    她攥着手，一脸不甘心，“裴晓月她在学校里嘲笑子辰，太过分了，子辰她怎么样了？”
    嘲笑裴子辰？
    吴韵的记忆搜索了半晌才搜索出了这一次的事。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这好像还是裴初九说的。
    好像还是高中的事了。
    吴韵的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只觉得这个念头出现在心底的时候，荒唐极了。
    吴韵忙开口，“啊，子辰已经没事了，楚酒你放心吧。”
    裴楚酒听到没事了的时候，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要没事就好。
    至于为什么没事，她也不愿意多想。
    总之只要没事情就行了，不是么？
    裴初九从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只要能平安的活着，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关系？
    墨北霆依然是有些不甘心。
    他死死的盯着裴初九，“你说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你？”
    裴楚酒一脸莫名其妙，“有什么规定规定我一定要认识你吗？你很奇怪哎。”
    “……”
    墨北霆整个脸的表情幽深难看，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地方都不想多呆了。
    整个婚宴已经完全无法收场。
    裴初九这个情况也惊动了沐老爷子和墨夫人。
    医生和心理医生也都过来了。
    在做了一大堆检查之后，医生有些困难的动了动唇，“裴小姐的情况……比我之前监测的时候还要严重，裴小姐这样的情况是典型的双重人格，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双重人格爆发的时间，而且如今听裴小姐的另一个人格叙述的话，恐怕……”
    医生的表情难看极了，后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恐怕什么？”
    吴韵的心一凉，看着医生的表情，只觉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墨北霆的表情也难看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医生身上。
    医生倒吸了口气，“恐怕……裴初九小姐可能是副人格，眼前的这一位，才是主人格。“
    医生淡淡道，“副人格衍生出来是能继承主人格的记忆的，而对于主人格来说，副人格所做的事她是不知道的，记忆是缺失的，恐怕裴小姐早就知道自己是副人格。”
    “……”
    副人格！？
    吴韵倒吸了口凉气，“副人格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初九可能会消失？”
    小妖精是副人格？
    那么讲义气，那么强大的小妖精，竟然是副人格。
    怪不得。
    怪不得她不想谈恋爱。
    怪不得她没有安全感。
    怪不得她老是说，她一直觉得的，自己不是一个能获得幸福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有解释了。
    “副人格是什么意思！！”墨北霆整个人像是一点就燃的爆竹，“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墨北霆整个人暴躁不已，整个眼球里满是通红的血丝，看着可怖极了。
    “上次，是我估算失误，上次我毕竟只是给裴小姐做过一次检查，察觉到了一些，但是没想到裴小姐做为副人格……”
    医生有些说不下去了。
    做为副人格，裴初九的表现太通透，太优秀了。
    “哎，裴小姐或许就是从她妈妈被劫持的时候，衍生出来的副人格，只是掩饰得太好了，大家都没有发现，高中的时候才彻底爆发。”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裴初九高中的时候性情大变。
    原本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因为被欺负久了而反抗，却没想过真实原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裴初九就太可怕了。
    “裴小姐值得尊敬，她知道自己是副人格的情况下，这么久以来能保持不崩溃，能感受出来心智的坚韧，可她是为妈妈报仇而生的，这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或许才是摧毁她信念的最重要的因素。”
    医生叹了口气，只觉得可惜极了。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副人格。
    许多副人格都是自私，偏执的，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心智坚韧的副人格。
    “她是为了母亲报仇，保护你们而生，如今她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就像乌龟一样缩起来了，所以……”
    所以主人格才出来了。
    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其实十分明显。
    两人的记忆思路是不一样的。
    而且，十分显然主人格的性格比较软，和裴初九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吴韵听到医生的话，心疼极了，眼眶通红，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她的初九小妖精啊！
    她的初九小妖精竟然知道这一切。
    她到底是这些日子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受着折磨。
    在这一刻，吴韵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疼过她。
    医生检查完之后，因为眼前的裴楚酒是主人格的原因，所以也不需要开什么药。
    姜琳琳在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也十分吃惊。
    那么厉害的裴初九，竟然只是一个副人格。
    她有些想笑。
    她不过只是衍生出来的一个人格，有什么值得拽的？
    副人格都是迟早会消失的。
    想到这里，姜琳琳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得意的笑容，脸上却是配合着的惊讶，”那怎么办？北霆哥哥，要给初九……不，是楚酒治疗吗？”
    她满脸的担忧，“毕竟楚酒才是主人格。”
    姜琳琳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脸上。
    “闭嘴。”
    墨北霆的眼睛通红，“在提一次，你就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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