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小鞭炮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了。
今天是迎新的第一天。
在我国结婚讲究的就是一个热闹劲儿,在大城市里结婚多半都是中午在酒店里,大家在宴厅里聚在一起,在婚礼司仪的主持下,大家目睹着新人从登场到宣读誓言再到交换戒指,到最后再相互敬酒就算是礼成了。
可是像在我们这样的小城镇上,那些都是有钱人才那样办喜事的。
而我们百姓一般都是省了大酒店里的那些俗套,办事宴的人家基本都是在自家院子里置办一个三八流水席,来送礼的街坊亲戚们来了交完礼钱就可以入席吃饭了,吃完就走,这倒是省下了东家后续的一些招待事应。(流水席,多半是露天席,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多都是跟街坊邻里们借来的。)
赵找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亲人姊妹之类的送亲人,再者说了嫁给的也是个糟老头子,也没有那么多好讲究得了。
只看见俩三辆黑色轿车慢慢的停靠在了赵找家门口,打头阵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车头上挂着俩三个气球,反光镜上也拴着几根彩色的拉花,多多少少也带着点喜庆儿气。
赵找都不知道是谁把她搀扶出来的家门,她只记得,那一天,她的脑子里是闷的。
天旋地转要炸裂的那种闷。
稀里糊涂的就被拉上了车,父亲也没说什么话,更别说是有什么哭亲之类的了。(注:哭亲,也叫哭嫁,哭轿,指新娘出嫁时履行的哭唱仪式活动)
只有弟弟在一旁一直拽着她的喜服说着姐姐,姐姐,你要多回家看看咱爸和我,他其实也挺舍不得你的。
赵找就这样应承着。
拐拐弯弯没俩三个路口就到了老邓头儿的家里。
其实她家跟老邓头儿家只隔了三条巷子的距离,而那天只记得走了很远很远。
打开车门,在一行人的簇触下老邓头儿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子就抱起来车上的赵找就往里屋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急切的,渴望的,更别说是有什么结婚仪式啊。
有的只是这抱起来就想要洞房了的激动心情,什么仪式都没有,甚至都有没让这饿了一天的新娘子吃口热饭热菜。
是啊,对于像赵找这样的一个嫩的出水儿的黄花大闺女,这世上能有哪个男人能不为之动情呢!
不过这对于赵找来说,倒也不见得是个坏事儿,因为跟这样年龄大她几轮的的男人结婚,确实也不是什么光鲜事情,大家全然是心里不说,可估计背地里都是笑话的不成个样子了吧!
我们每个女孩儿心里都编织着一个五彩梦幻般的婚礼,或是盛大,或是简陋,可是总归都会有王子,白马,城堡,水晶鞋。
可是赵找没有,老天给予她的只有一个比她大几十岁的新郎,一个露天的婚礼现场,甚至是一个充斥着厕所味,大粪味的露天婚礼现场。
这一切糟糕到她竟然就连一点也记不清那个场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一辈子仅有一次的结婚场面。
赵找独自坐在婚房里头,自己歇去了盖头,看了看周围的陈设,也算是这老头儿有心了,一般婚礼用到的东西家里都摆放着,可是有一大瓶明晃晃的白酒瓶子就放在一进门的桌子上,她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找不认识那是什么酒,只是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酒。
她有点害怕了,她不知道等会儿突然会进来的老头儿,她的新郎,她应该怎么办,是顺从吗?是反抗吗?
可是结婚登记本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合法夫妻,这是她无法左右了的事实。
想到这里,她颤抖着,惊慌着,心突突突的跳着,感觉马上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小娇娘,小娇娘,老公来了,小娇娘啊。”一阵阵喘着粗气的男人声音慢慢的近了过来,那是一种麻酥酥的,让人不由得打颤的声音。
赵找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她躲不掉了,谁让她有那个不争气的老爹呢!不仅花了人家6万块钱的彩礼钱,还要了人家的小餐馆,这是她应该为此付出的!
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想到这里,赵找心里竟然迸发出了一个卖女儿的肮脏思想。
老邓头儿就沿着门外光亮跌跌撞撞的就推开了门,一口气竟然闷完了放在桌子上的白酒瓶子。
都说是酒壮怂人胆,说的一点儿也不假。
她只觉得突然间眼前突然一黑,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被千斤重的东西一样压在了身上,喉咙里干涩到发不出来一点儿声音,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汗毛一根根的倒立了起来,恐惧围绕着她……
“来吧,来吧,小娇娘,让老公我来尝尝鲜,来,来,来。”那老邓头儿时不时的发出着这让人恶心的声音。
她想要反抗,可是却被压的死死的,她竟然没有一点儿的回旋的余地。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呀!老子我没白花这么多银子娶你回家呀!哈哈哈”那老头儿嘴里碎碎念着,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汗水滴滴答答的流淌着,毕竟也是上了岁数的人,还没有一个回合的功夫就把老头儿累的够呛。
满脸胡子拉碴的他扎的赵找显然有点焦躁不安。
老邓头儿俞发显得更加的兴奋了。
就这样,激联,翻滚,嚎叫,挣扎着……
“找找儿啊,赶紧给你老邓我生个娃娃,女娃娃也行,男娃子就更好了,你放心吧,我比你岁数大,你嫁过来,我老邓也一定不会亏待了你的,家里有啥吃的,穿的咱都紧着点儿你!”
赵找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于赵找来说,她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人们都说初y是美好的,可是她的初y却是痛苦的,悲惨的,不忍触碰的。
压抑的喘息,绝望的沉沦,蚀骨的感觉,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样刻在她的心里,刀刀致命,叫她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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