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天公作美,这一路上去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虽然海拔越来越高,但也算是顺利的到了天池祭典之地。
祭典处位于海拔3八00米处的大天池,这里以上便是游止步的禁区了,“考虑到安全系数,政府只开发到这里就停了”刑满意熟悉的介绍着,“再往上一直走就是白嘎达主峰,是最顶峰,那里属于尚未开发的区域。”
其实别说白嘎达主峰了,就算是大天池这里,已经对于很多游而言是挑战自我了。这里除了那些早已习惯高海拔的藏民和很多虔诚的信徒之外,就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纯游了。游中有些人戴着氧气罩,一脸疲惫的坐在一块平地上休息着。
未来拍着胸脯面色煞白,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不行了,我难受...…呼吸不上来.…..”刑满意接过他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氧气面罩递给他:“正常,你这是高原反应。”
再看这形似月牙的大天池,被周围峭壁和悬崖紧紧拥抱着,外加刚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池水异常的清澈湛蓝。站在山坡,俯瞰苍茫群山,如水墨丹青般险峻的山峰尽收眼底,再加上周围如同珍珠般镶嵌在群山环抱中的一片雪白,不禁让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众人这才发现,夏季的雪山并没有多少雪,那些皑皑的白色,竟然不是积雪,而是一层层亮白的岩石断层!
“这雪山的雪是假的啊?”罗小七也发现了这个现象,惊讶的问刑满意。
这时,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挡在了两人面前,递过来一张杂志大小的传单,神秘兮兮的问“二位想不想测姻缘?看八字?”刑满意瞪他一眼害羞道,“看你说的,我们俩又不是什么关系…...”
罗小七鄙夷的瞪着刑满意:“呸,别趁机胡说八道!”这时,她的眼球突然被那张花花绿绿的传单吸引住了。
那人见状立马将传单递给罗小七,陪着笑说道:“这位可是我们中国著名的.…..”罗小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纸上印着的一个双手抱臂、面带微笑,俨然一副成功女人模样的照片,不等他说完抢先打断道:“她在哪?”
男子一愣,然后笑嘻嘻道:“看来董大师的名声都传到这里了,您有没有兴趣.…..”
“有!她在哪?”罗小七咬着牙问。
然后,她就看到了坐在一处阴凉处,正装模作样看书的董依琳!
“丑神棍,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罗小七咬牙切齿的径直朝那人冲了过去。
“师傅,有位女士想.…..”那男子兴高采烈的也跑了过去。
董依琳抬起了头,这才发现了来者是气势汹汹的老相识—罗小七!
董依琳脸色大变,站起身来就想跑,但无奈于地上东西实在太多,再加上她还穿着一双细高跟,绊手绊脚的还没跑几步就被罗小七挡住了去路!
罗小七双手叉腰,指着那人大骂起来:“好你个骗子,不远千里来这里行骗?你还我钱!快还我钱!”
刑满意大惊,拉着宁远指着远处被一堆看热闹的人围住的罗小七问:“小远,小七这是怎么了?”
拨开人群挤了过去,当看清面前那个被罗小七堵住的来人时,除了刑满意和未来,其他人当场就明白了。
那个正要落荒而逃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时骗了罗小七钱,被罗小七堵在公司骂的狗血淋漓的丑神棍董依琳!
只见董依琳再次窘迫的站在罗小七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本封面上写着“易经”的厚厚的书!
“玷污易学的大骗子!”崔清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丹凤眼直立;董依林这时也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崔清水,她求助般的看向崔清水,立马装出一副欢喜的表情道:“佼人!终于找到你了!为师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师傅.…..这?”身边发传单的男子一脸困惑的问。董依琳也不理他,继续苦情的对着崔清水喊:“佼人啊,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道吗?师傅这些日子…...”
“够了!”崔清水大喝一声,声音洪亮却不尖锐,完全不像一个妙龄女子发出的,他眼神中带着鄙夷和嘲讽,樱桃小嘴冷哼一声,气势磅礴:“你少来这套!你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拆穿你,只不过是时机未到!”
听她这么说,董依琳先是一愣,继而摊摊手,面部肌肉跳了两跳,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佼人,你我师徒一场,不要闹这么僵好吗?大家都看着呢.…..”
“谁跟你师徒一场,之前与你师徒相称只不过不相信你会干这种行骗勾当,但现在既已确定,我也不会与你这种江湖骗子为伍!”崔清水骂人也带着他自有的节奏,斯文又不乏愤慨,再配上李佼人这身姿绰约的身段,让人忍不住感叹:好一个清奇女子啊!
“会不会好好说话?你说谁是骗子呢?”董依琳身后那个男子忍不住了,气势汹汹丢下手里那堆宣传单扑上前来,“怎么?你想打人?”崔清水柔弱的身子往前靠去,毫无半分怯意,声音里带着不可掩饰的霸气!男子一怔,懦懦的搓搓手道:“我才不与女人动手!”
“你骂谁是女人呢?!”崔清水说着握起拳头就要上前,俨然一副女汉子模样,宁远一看暗叫不好,连忙冲出去挡在面前。这时刑满意罗六六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跑过去劝架:“不要在圣地动手,有话好好说。”
罗六六朝着看热闹的人群挥挥手道:“大家散了吧,没啥好看的,别看了别看了…...”
宁远这才注意到,董依琳面前的地上铺着一块床单,床单上面摆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仔细看去,尽是什么手串、佛珠、吊坠之类,旁边还立着一块小牌匾,写着“开光转运吉祥物”几个大字。宁远无语,早就听崔清水和罗小七讲过她为了行骗什么都做得出,却不想这次她竟然跑来这么远的地方,还真是为了“骗业”不惜一切成本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崔清水冷静了下来,显然也注意到了地上那一堆,指着问道。
“这里有全国最大的祭典,你们可以来,我就不可以来?”董依琳指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不去过问啊?”讲理不成,她直改撒泼了。
“你知道上来这里有多不容易吗?”刑满意突然问董依琳,董依林正想作答,却见刑满意指着山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接着说:“你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走上来的吗?他们都是带着虔诚的心,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离自己信仰最接近的地方……”
“你……”董依林被说的一脸懵逼,胖墩墩的身形在风中摇晃两下,也不知如何接话。
“对!这里对他们而言就是天堂,他们每走一步,都是带着敬畏的心。而你,却是带着这等不堪来骗钱?你做人的底线呢?良心呢?”刑满意义愤填膺的说完。
董依琳被说的脸一会白一会红,哑口无言站在原地。
发小传单的男子站了出来大声道:“你们怎么说话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师傅行骗了?”
刑满意不依不饶:“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做点什么不好,在这里同流合污。”
“你知道什么?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轻易发言!当时我痛苦的躺在床上,一天又一天重复的过着恶魔般的生活时,是我师傅救了我,若不是她,我现在早就死了!”男子激动的说。
难怪刚刚看这人有些面熟,听他这么一说,崔清水瞬间恍然大悟!这不是上次别墅事件中咬死了很多鸡鸭的张永发吗?他竟然真的被治愈了?而且跟着董依琳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
“我知道你们不信,这种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相信。所以我也不说什么,但请你们放尊重点!”张永发继续振振有词道。
崔清水只觉好笑,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张永发纳闷的看着她。
“我笑你的无知。家里那封匿名书信看了吗?”崔清水黛眉一挑,略带挑衅问。
“什么书信?”
“你!竟然是你做的!亏我还以为是圆清干的,冤枉了好人,你怎么能这样?”董依琳气愤的脸涨得通红,指着崔清水质问。
这时,前方响起一片悠扬的钟声,钟声敲了三下,接着便是一阵好听的奏乐声响彻天空。“开始了…...”刑满意望着乐声传来的方向说。
众人也顾不得互相掐架了,连忙起身纷纷向天池方向而去。罗小七寸步不离的守在董依琳一旁,依然口口声声念叨着让她还钱...…
祭祀大典正式开始,桑烟升腾,经幡绚丽,祭祀者行礼之后,将祭祀前宰杀的羊牛的毛血,倒在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中,然后再掩埋,“据说这样可以滋润土地,有万物循环之意”刑满意悄声又尽责的充当着解说。
之后,乐生奏乐,舞生起舞,有人和着旋律吟唱着祝文,虔诚的信民们开始伴着祝文声,一个个排队将事先准备好的哈达、信物等抛向湖里,“这样做可以求得圣山圣湖的保佑.…..”刑满意继续解说。
就在这时,随着人群的移动,有个穿着啦嘛服饰的僧人,手捧一块拇指大小的木珠,在天池边又是亲吻又是将其放在额头,闭眼祷告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将其抛向了湖里。这个与周围格格不入、怪异的举止引起了场上一些人的注意,宁远清楚的看到,前方队伍中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明显有些激动,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要立马冲上前去,被同行的另一人强行拉住了,然后在对方耳边嘀咕了几句,眼神却一直盯着那个仍木珠的僧人不放。
“天珠?”宁远低声问刑满意,却见刑满意一脸笑意的低声道:“盯好那两人!”宁远有些诧异,别看刑满意一直在讲解祭典流程,眼力却不比任何人差,宁远看到的,他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宁远又望了望其他人,除了罗六六和罗小七之外,崔清水和未来似乎也发现了这小小的异常,两人一脸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黑衣人。
僧人将木珠抛向湖里,然后慢慢的走出了人群,那两黑衣人这才假装不经意的也走了出去。宁远正在思虑要不要跟上,却听未来低声嘀咕了句日语。崔清水斜着那双犀利的丹凤眼问:“你说什么?”未来结巴道:“大..….大和学会...…的学.…..学长!”这话一出,崔清水一阵警醒,他朝着宁远使个眼色,随即带着未来跟了上去。
宁远和其他人依然待在原地盯着另一个黑衣人,却见那家伙倒是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便手插着口袋吹着口哨也走出了人群。
祭祀仪式已经进行了将近2个小时,还有源源不断的信民往湖边走去,看了看队伍,似乎有种无边无际的感觉。宁远这才明白何谓最大的祭典,原来这祭典是以信民为最大,山虽高路虽难,却仍有很多以此为信仰的人不畏辛苦、不远千里的跑来参加,他们怀揣着一颗最虔诚的心,在这颗心里,信仰是最大的!
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像他们一样过来凑热闹的游,这些人拿着手机东拍拍西拍拍,感受感受这种氛围便也慢慢散了,宁远走在这些游组成的人群中,这才发现身边除了刑满意,其他人都不见了!
崔清水和未来倒是不用太担心,毕竟知道两人是去做什么了,而且都身怀不凡的技能,但罗六六罗小七不见了,难道被那丑神棍给暗算了?!董依琳那人诡计多端,为了钱财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再加上身边还跟着个阴郁奇怪的张永发!想到此,宁远有些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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