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些时日,其实也未耽误太久,黎苒怕落英再次下手,便悄悄找了花盈,问她能不能借给她用些时日,等过一段时间一定还给她。花盈这次很是爽快地给了她,两人约定地拉了拉钩。
“姐姐不是坏人,我相信姐姐!”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出去找人救你的。
黎苒心里暗下决心,这些时日,东西都准备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回过身,正巧碰上落英的视线,心颤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一样,面上却无可奈何地回以温柔的微笑。
即使这人不是合适宜的结盟之人,到了这种时候了,却是退无可退了。要是秉华在的话,她倒是可以装作送死的样子引他帮上一帮,这个时候倒是觉得那榆木脑袋在的话,还是挺好的。
黎苒漫不经心地想了下,又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每日那异族人都只送午饭,算起来,她们可以利用的时间,只有一天。
身在远方的秉华正费力地劈开一块隧道碎片,突然打了个喷嚏,看着自己这里一片黑,身上的仙力恢复得差不多,可惜无论这片大陆还是这个空间,对他都有限制,他也只能身躯本身的力气来对付这些意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他试探性地往前踏了一步,也不知可是运气太好,一下子踩空落了进去。
里面空气流动速度太快,他闭上了眼,待感觉到周身的气流速度缓慢之后便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落到哪个空间去了,正在空中飞速往下降落。
他低头望了下,发现一群盗匪正围着一辆简洁的马车,扫视了一圈,除了马车里的人是天道之子外,其他的,即使是误伤,也无伤大雅。
他咧了下嘴,略带愉悦地笑了,周身的符文也似欢快般跃动了起来。
这些天来,真是让他憋屈死了,不发泄下,可是会难受的。
他加速下落,身形一转便稳稳当当地落到马车前的地上,他抽出长刃来,吃吃笑出声,微微弯了下脖子,不待那些人说出话来,便冲进人群中肆意杀戮起来,温热的鲜血喷洒出来,顿时浇灌上这片土地。
“魔、魔物!”
“跑啊!快跑啊!”
“别杀我!别杀我!”
“快走啊!”
一时间,人都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这人本是神人,此刻却仿佛堕世的魔一般笑着,随手一挥,刀刃之下便掠夺了数条人命。
待他玩累了,才抽出空来斜视着那马车中的人。
那是一位妙龄女子,正笑意盈盈地撑着手在撩开帘子的马车车厢前坐着,白皙修长的腿从分叉的裙摆处露出来,悠闲地交叉着,看他砍人就像看戏一般自在。
见他望来,便换了个姿势,刻意将身体姣好优美的曲线展露无遗。
“小女红楪,不知,恩公名讳?”
秉华冷淡地用视线上下扫视了她一下,看到她身上明显比黎苒所在之地的服饰要暴露许多,随即目光炯炯地问,“此地可是异域?”
“是的。”她笑了笑,千姿百媚地走来下来,附在他身侧朝他耳侧吹了口气,“恩公可是从外地来的?不知所求为何?或许小女子能够帮上一帮。”
“你站远些。”
秉华觉得很是不自在,便推开她,让她离自己远点。红楪感觉自己耳朵好像坏了,居然听到这人在拒绝自己,表情都有些僵硬。
“你帮不上我。”
秉华说着就要走,却不想这女子却缠上了他,时时刻刻跟着他,他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杀又杀不得,最后他干脆就无视起她来,闭上眼感应起周围来。不出意外,到了异域境内,便四处遍布那紫黑色的魔气,什么线索都找不到,没有办法,便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
红楪跟着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此便开口,“恩公可是在寻人?或许我可以帮你的。”
“帮我?你怎么帮?”
“我家府邸就在附近,你可以暂居在我那儿,然后我命人画像,再派人帮你寻他,可好?”
“派人寻她倒是不必,不过,你可帮我画张她的像。”
秉华想着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便听了她的话,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办事难免麻烦,有个人帮衬着也好,他倒也不怕她做些小动作。
“自然,既然如此,公子便随我来吧。”
红楪姝丽的容颜上带上了缕缕魅惑,身姿妖娆地走在前面带路,眉眼轻挑,胸有成竹地勾勒起一丝笑意。
这个人,很是和她的胃口,只是不太识趣。反正时日还多,无妨。
红楪带着他进了毒宗圣女府,秉华这才知道这女子是异族的圣女,难怪刚才有恃无恐地坐着,想来那些人对她而言就是用来取乐的。
秉华想着,随她进了府中,安安生生地暂且住了下来,他想着既然已经到了异域,迟早能够找着黎苒的,现在就先找找哪儿有异常好了。异域之人虽然强悍,但大多只是擅长使用毒术和蛊术,能够半空中泰然自若地行走之人却是没有的,仔细查查定是能够有所发现的。
接下来,就是等了。
红楪为他寻来一个画家,那画家怎么画都让黎苒觉得不足那人风韵十分之一,便索性让那画家教他画。
红楪时长穿得花枝招展地去找他,秉华以为她很是闲适,便让她给自己磨墨,他便神情专注地一心一意画着画像。
红楪通常都磨墨磨得手腕都酸痛了才被放走,偏生她又不愿意放弃秉华这么个丰神俊朗之辈,所以经常便是折腾得她腰酸背痛地回去,走在路上又不得不走出莲步,这些时日对她可谓是折磨。
这男人专心画着画像的时候专注的样子让人着迷,可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他那么用功地学习画画技巧,没日没夜地画,随着他画技的增强,明显能看出他画的是个女子。
红楪倒是没想到这么个冷冰冰的家伙居然还有思慕的人,这人应该就是他来此的目的吧,不过,无论他有没有爱慕之人,这人都注定是她的。
她掩面调笑着,“恩公,这可是你爱慕之人?”
“爱慕?那是何意?”
秉华懵懂地抬头,笔下所绘之人面若桃花,粉唇微起,一副情动的艳色,美得不可方物,足以显示持笔之人的心思,然而,他却未曾知晓这份情动意味着什么。
身为战神,神殿的一把绝世好刀,灭情绝爱自是最好,没有人会刻意去教会他这些,毕竟,身为一把刀,足够锋利就够了,谁也不会在乎刀的意志。
“你不知道?”
秉华茫然地看着她,那样锐利的眼眸中映着璀璨的星光,这般懵懵懂懂任人采撷的姿态着实让人兴奋。
“那我,教你啊。”
她俯下身来凑近她,裸露在外晶莹似雪的肌肤似乎都透着惑人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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