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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篇 第七十章
    洛仲一路踏着风到了将军府上,眯眼瞧了瞧,未曾见到左相,只见姐弟两人坐在花园之内的凉亭中,黎诺站立走动着,正摇头晃脑地背诵着,黎苒则闲适地吃着糕点,是不是瞅一眼黎诺,若两人刚好对视上,黎苒还会笑眯眯地喂他一块糕点。
    他隐身于树荫之内,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相处,有些犹豫起来。
    绿萝的身形从他身侧显现出来,她低垂着头跪在他面前,等候着吩咐。
    洛仲垂下眸来,不去看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冷硬着声说,“你去找黎诺的好友来,设法让他把这个吃下去。”
    绿萝接了过去,看到是玉石花粉,有些愣住,不由地抬头注视自家主上。
    洛仲发觉她的目光,不冷不淡地望了过去,询问,“怎么?”
    “殿下……”
    她垂下头去,以卑微的姿态彰显着自己的忠心,慢吞吞地在内心抉择着,最终一咬牙,说道,“殿下,您或许还没有意识到……您对黎苒姑娘,是有恋慕之心的。”
    她话音刚落,眼前便扬起极大的力量将她掀飞砸到了墙上,即刻便喷出一口鲜血溅到了尘土四溢的地面。
    一落下接触到了地面,她急忙跪伏在地面上,血渍也来不及差,惶恐地爬到他脚下战栗着,不敢再言语,只听得后脑勺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良久,他才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抖动的手指,眼中紧缩的瞳孔也恢复了原状,他抬眼望着远处正笑意盎然的黎苒,竟有一种想要走上前去的冲动。
    他一脚将脚边人踢飞,不顾她挣扎着惶恐不安却又眷恋的眼神,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一句,“按我的吩咐去做,别管你不该插手的事。”
    极为冷淡的话语,却在他尚不自觉的时候带上了魔气,这份力量的压制让她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跪在地上半响起不了身。
    即使被伤成这样,她也依旧无半分的怨恨,只是满心无奈,担忧着他未来会对此懊悔。
    只是,那个时候,恐怕没有让他后退的余地了……
    燕国这边筹备得差不多后,洛仲又想起异域之内关押着的红楪,心中不虞。
    两地相隔甚远,传讯也需些时日,毕竟他与魔签订了契约化身为魔才能使用这种神奇的力量,他的手下也只是在他的许可之下接受的力量,与他不能相比,在距离如此遥远的两地自然不能轻易穿梭,制作穿梭隧道又即耗费时间与魔力,他一时半会儿还收不到那边的消息。
    此刻他心中烦躁,被绿萝的话激得身体中的魔力不受控制,在他体内有些沸腾起来。
    洛仲便直接往异域的方向去了,打算去牢狱中看看。
    此刻的红楪已经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仅仅还吊着一口气虚弱地被扔到了潮湿泛着臭味的地下监狱之内。
    洛仲让手下将门打开,走了进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死不活的狼狈样,眼尾微微挑起,问着监狱长,“她可招了?”
    “殿下,圣女实在是硬骨头,这里的刑具都好生享用了一遍也硬生生熬住了,死活不肯说出那物件的下落。”
    监狱长搓着手,额头冒着冷汗,小眼睛紧张地瞅着他,畏惧之色尽在脸上。
    洛仲看了他一眼,更是烦闷,冲他挥了挥手,“下去。”
    “哎。”
    他应了声,瞄了眼侧眼望过来的圣女,她那脸庞上净是粘腻干涸的血液淌过的痕迹。
    洛仲见他看着红楪愣神,眉头拢起,很是不耐烦地说着,“怎么,你想在这儿陪着她?”
    “不了,不了。”
    他也反应过来,讪讪地连连摆手,低着头急忙出了监狱。
    洛仲见人走了这才稍微舒心点了,踏着脚底的稻草走到她身边,与她对视着,阴冷不虞,“怎么,这么多苦头,还没吃够么?”
    他拽着红楪的头发将人提起,到与自己视线相平行的地方,勾着唇说,“没想到圣女还是个这么固执的人,你是非要逼我好好教训你是么?”
    他拽着红楪的头发将人提起,到与自己视线相平行的地方,勾着唇说,“没想到圣女还是个这么固执的人,你是非要逼我好好教训你是么?”
    红楪吃痛,忍不住撑起满是伤痕的躯体以减少头皮处的刺痛,伤口一经用力,便疼得不行,她浑身的肌肉都不堪忍受地战栗起来,眸色中却并无惧色,微微一笑,依旧是那番媚眼如丝的模样,她挑衅着高傲地抬着眼说着,“四殿下这话说的,可真是有些可笑了,我不是已经受到了您的教训?”
    “好好好,果真是好样的。”
    洛仲笑出了声,眸底却全是灰暗,冷声说着,“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站起身来,不再打算与她周旋,圣女对于异域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外面寻她的人已经闹得人仰马翻了,为今之计,也只能让她这个圣女的名号,换一个人来当了。
    洛仲冷面走了出去,迎面遇上方才那个监狱长,他低头哈腰地将洛仲送出去,见人走远了,这才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谨慎地四处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便急忙紧闭上了牢狱入口。
    他急忙原路返回,见到匍匐在地尚有气息的红楪,急忙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上前去到了杯干净的水,把人扶起来喂了进去。
    红楪虚弱地睁开了眼看着面前这个陌生面庞,虽是肥头大耳的模样,却隐隐带着熟悉。
    反正她也无力防抗,索性睁眼瞅着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等到监狱长一手扶着人,一手吃力地将杯子放到桌上后,回过头来就正好撞见她细细打量的眼神,那多情的凤眸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困惑。
    他咽了口口水,觉得手掌之下的肌肤灼热非常,顿时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见到如此令她熟悉的反应,红楪挑了挑眉,眼中也观察到了他脖颈处非常难以发现的细线,冲他轻声喊了声,“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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