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手上的玉瓶刚飞出不够五尺,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紫玉瓶爆起一团淡红色的烟雾,迅速的扩展,刹时笼罩住方圆数丈的空间。银装少女躲闪不及,口中惊呼了一声,身形摇晃了一下。方惟远大吃一惊,挥手拍出三记“排云手”将烟雾驱散,同时将体内的“玄离真气”提升到第七层护住全身,并迅速的拉住银衣少女的衣袖向后跃开丈,但红雾已经扩散的五丈开外,一股似麝香又非麝香的气味在他的鼻腔外流动。方惟远连忙闭气守神。
转眼望向身边的银装少女,只见她紧缩锁着眉头,呼吸的气息开始浑浊起来,显然已着了黑月老怪的道儿。
方惟远连忙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银装少女“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身子向前跨出三步,没事似的对空中的黑月老怪怒道“黑月老怪,你还不承认你进了罗刹宫?你的‘罗刹迷神香’从哪里来的?我没冤枉你吧?”
黑月老怪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不错,这‘罗刹迷神香’确是罗刹宫的东西,但那是老夫十年前向沈宫主进贡一块‘玉帘珍玻’时宫主赏给老夫的,老夫一直舍不得用,今天却让老夫用来对付罗刹宫的人,真是阴差阳,报应不爽。”
银衣少女森然道“你敢违抗‘罗刹追索令’已是死罪,再怎么狡辩也没用,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回‘罗刹宫’吧。”
黑月老怪在半空中如夜枭一般桀桀狂笑“你以为刚才你真的伤了老夫了吗?刚才的血是老夫的口诞伪造,‘罗刹迷神香’的功效,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现在你还剩下不到三成功力,自己走回罗莎宫都成问题,你怎么带老夫回去?”
话一说完,黑月老怪的巨爪已如狂风骤雨般从半空中向银装少女发动了第一轮攻击波,每一爪都足以开山断崖,银衣少女回舞长剑奋力抵御,半柱香时间一过,银装少女只能不断地跳跃躲闪,黑月老怪又一阵怪笑,魔形甫一落地,一对魔爪在数丈外大开大合地伸缩腾挪,攻势更加凌厉。
方惟远移开身形,在一旁运气全身游走了一圈,一阵隐隐的麻意在脚底的“涌泉穴”升起,他知道麻烦大了,连忙在怀中取出栖鹤子临时给他护身的“散毒珠”含在空中,并闭目运功将“涌泉穴”的毒气导入“散毒珠”中。幸亏他闭气守神得快,并没有吸进有什么“罗刹迷神香”,所以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毒素已尽数为“散毒珠”化解。
等他张开眼睛时,银装少女已几乎全无招架之力,口中娇喘吁吁。黑月老怪一声怪唳,左巨爪忽地伸长数丈,向右绕了一个大弯,从侧边“砰”的一声击落银衣少女手中的长剑,右掌化成一把足有一扇门大小的刀刃,如沉香劈山似的朝银衣少女的头上劈落。
方惟远再也管不了什么“天都之约”了,振衣而起,御气剑道一展三丈,长剑四划三折,大喝了一声“七星伴孤月!”
暴长的剑刃挽起七幢剑光,将银装少女圈入重重剑光之中,脚一沾地时再一震剑锋,附上“斩魔咒”,“七星伴孤月”顺势变成“七十二溪成一瀑”,剑刃幻出的数重剑光倏地合成一道匹炼极光,拦腰横斩黑月老怪的腰身。
黑月老怪一声怪唳,身形如夜枭般飘忽后退五丈,方惟远知道此时再不出杀着是不能击退强敌了,“玄离真气”一提上到第十二层,长剑“嗡”的一声脱手飞出,匹炼般的剑光顿时凝为一道惊虹,由横斩变成纵切,剑光横贯天宇,如银河倒流对斩向黑月老怪的眉心。
“毕爆”声响起,黑月老怪被方惟远祭起的长剑对中斩开,几缕黑血丝狭着浓重的腥味在空中垂落。黑月老怪被斩成两半的魔躯在落地时变成两截五寸余长的巨指。
“蜀山御气剑道果然厉害,臭小子,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后会有期!”空中飘荡着黑月老怪的怨恨声,话音被风吹到遥远的树林间,像一只受伤的狐狸消失在荒芜的草丛中。
“你没事吧?”方惟远还剑入鞘,转身问银装少女道。
银装少女正盘坐坐在地上闭目运气,听了方惟远的问话,张眼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旋即闭目运功。
“中了这么厉害的迷香,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全部恢复功力,这样吧,借我的‘散毒珠’给你驱毒,最多只用半个时辰。”方惟远看了看四周的树林和诡异的黑月岩洞,继续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为好,黑月老怪只伤了一只手指,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名堂。”
银装少女又微微张开眼睛“你有‘散毒珠’?”
方惟远连忙说道“对,如假包换。”说完从口中吐出“散毒珠”,托在手掌送到她面前,碧绿剔透的“散毒珠”散出一鼓清香,上面升起几缕白雾,那是“散毒珠”将毒吸入珠内,再将毒素化解后排出所致。
“你留着自己用吧。”银装少女冷冷地道。
方惟远愕然道“为什么?这很管用的。”
银装少女冷冷地道“那上面沾满了你的口液,睡稀罕你的什么‘散毒珠’?”
“哦。”方惟远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头说“对不起,这我倒没想到,这样吧,我用水洗干净总可以了吧?”
银装少女嗔道“洗干净我也不要你的,臭死了,你以为我没有驱毒的法宝吗?黑月老怪的‘罗刹迷神香’本来就是偷我们罗刹宫的。”
方惟远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倒也是,你那个什么‘罗刹宫’想必法宝多得很。”
银装少女道“你真是蜀山的弟子?”
方惟远笑道“当然,蜀山弟子多如牛毛,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你不信我可以使两招蜀山剑法给你瞧瞧。”说完,也不等她答不答应,裁云剑出鞘,飞身直上半空,身形倒堕时剑身一抖落,喝了一声“拙!三山半落青天外!”长剑划出三道剑影,从一棵腰粗大树树干上一划而过,然后再轻飘飘地翻身落地。
巨树轰然倒下,散称成三截。
“姑娘看清楚了,三山半落清天外,蜀山派的招牌剑式,如假包换。”方惟远不无得意道。
银装少女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很恨那棵树吗?我只是随便问问,用得着那么认真吗?还好意思说自己不以蜀山弟子为荣,骗谁呢?”
方惟远尴尬道“我不是怕姑娘你不相信吗?……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坏人。”
银装少女“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伸手要从怀中掏什么东西,但手刚伸到胸前,身体一晃,就仰躺在了地上。
方惟远连忙一个箭步抢上前扶起她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银装少女蒙着面纱的脸额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她有点气喘又有点尴尬地说道“我浑身发软,一点真气也提不上来,请帮我从怀中取出解药。”
方惟远“哦”了一声问道“在哪?”
“左边。”
方惟远小心翼翼伸手出去,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襟,手就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一股淡淡的麝香从银装少女的身上散发出来,方惟远的目光落在她面纱上露出的一角小巧的下巴上,那上面的肌肤欺霜赛雪,但随即被她那双清澈透明却又寒胜秋月的眼眸逼得他目光游移。
“怎么?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蜀山弟子,还害怕我身上的一瓶解药吗?”银衣少女瞪了他一眼说道。
方惟远尴尬地笑了笑“哪里?姑娘多心了。”
“我看多心的是你吧?”银衣少女抢白道。
方惟远不敢再耽搁,微红着脸伸手j到她衣襟的的左下方,温暖的衣质如丝如玉,方惟远心中的尴尬更甚,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