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他们这边,由着这两个东西动了一会儿,发现无可奈何之后,从哪来又回哪去了。
明朗还抱着被子站在床头,洋洋得意:“我扭啊扭,打不着!”
季衡发现这个孩子心挺大的,他闭上眼想的是,那个梦……特么如果自己梦见的是傅凭栏的,那傅凭栏该不会也梦见的自己的那一幕吧?
于是季衡又睁开眼,问隔壁床的明朗:“你刚才……有做什么梦吗?”
明朗心情平复了些,听了季衡的话愣了一下:“有、有啊,但是季哥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季衡继续问:“跟过河有关,我梦见了你们院长的经历,我过河的时候碰到的伪劣产品也是他的,所以你梦见了谁的啊?”
明朗瞪了好一会儿眼睛:“你你你梦见了我们院长的,该不会是个类似交换的吧,那我完了完了完了,我梦见了我陈哥的,那我陈哥肯定就梦见我的了,辣鸡游戏,要亡我啊。”
季衡也不知道明朗做了什么这么慌张,他重新闭上眼睛,一回忆刚才的梦,就禁不住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热,把被子往上拉直到盖住了整张脸,才好一些。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除了季衡这一组的玩家多少都挂了些彩,看来昨晚状况惨烈,但也不是说季衡多么聪明,只不过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二十个人在这个阵营,那么按照这个玩家数目来说,这个游戏最多就还有两个阵营,不可能有更多的玩家都同时进入副本四的。
季衡最倾向于的结果,是另外只还有一个阵营,傅凭栏就在那里。
季衡这边的阵营,去掉一个意外的栗薇薇,其他的都是属于水平达不到那么高的玩家,所以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真的还有人听话地一次性把木偶给做了出来,献宝似的拿到了女巫面前,“我想要换不死可以吗?我要在游戏里死不了。”
女巫精致容颜上美唇亲启,喑哑的嗓音道:“没问题的。”
吃完饭,这两个玩家就高高兴兴地跟女巫离开了,之后就再没见到这两个人,弄得其他玩家也有些心猿意马,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中奖的彩票似的。
过了一会儿之后,女巫独自回来了,她扫了眼众人,姣好的面容让她连生气都显得很赏心悦目,目光在季衡身上多落了一会儿,倒是也没有问季衡为什么不做木偶人。
她让大家跟她走,但在路上却一句话不说。
明朗一直小心拽季衡的衣服,怕一不留神就发生什么事情。
所有玩家被安排住在一幢别墅里,但是女巫的这个庄园确实很大,又不同皇宫一样按照类别功能成群扎堆,也没有特别高大豪华而凸出来的建筑,女巫的这个庄园时刻都透漏着神秘感。
她此刻带着玩家一路往北,停在了一栋建筑前,三层高,这是一栋看起来就没什么人气的房子,房门锁着,女巫从兜里掏了钥匙开门。
这个行为让季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庄园里那么多仆人,还有管家,还都是她亲手做出来的木偶人,怎么还会连个能管钥匙的人都没有?还是说这间房子对她来说太过于重要?
进门之后,房间里很干净整齐,看起来固定是有人来打扫的,女巫顺手捡起刚才开门时被风带进来的树叶,开窗扔了出去。
这个做法,导致玩家们,已经进了门的,赶紧退回去把自己鞋底弄干净了才敢进来,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BOSS有洁癖而淘汰的玩家。
女巫要给大家展示的是二楼的卧室。让季衡相信这卧室的主人对女巫一定很重要的是——女巫在这间房里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仪式感。
她消失片刻再出现时重新换了衣服,换了皇宫贵族才有资格穿的大裙摆的高贵礼服,表情更骗不了人,她从进了这个房子之后,整个身心都散发着一种温柔又悲伤的情绪。
难以想象这个面对女皇都不知道害怕的人,居然会有这样虔诚又卑微的一面。
在进入卧室之前,她调整了下呼吸,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
里面当然是没有人的,女巫闭着眼感受了下房间,然后再回首看着众人,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面孔。
“你们一定很奇怪这里住着谁吧……”女巫触摸着房间的桌子,沉浸在回忆里,“我原本有一个未婚夫,我们在宫廷舞会上一见钟情,在牡丹花田里彼此牵手,宣誓要相爱一生,我曾经以为我们就会这样在一起一辈子。”
季衡真的有种坐在壁炉前听奶奶讲她和爷爷故事的既视感。
女巫语气微变:“但是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他不辞而别了,可我相信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而我也亦然,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在等他回来,等他的消息,可惜啊……坐上小船一直驶向前方,按照神的指引就能遇到真理之墙,我问过许多次,却求不到一个答案。”
忽然她目光一转,若有所思地盯着季衡看:“其实……你和他的眼睛很像啊,我觉得你或许是个合适的人选。”
所以你日日夜夜都求不到结果,我去就可以求到了?季衡非常认真地怀疑,这绝对是女巫对他昨晚木偶人零进度的惩罚。
女巫甚至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亲自把季衡送到了河边上,跟他挥挥手:“祝你好运,年轻人。”
季衡上船之前,经过女巫的面前,几经思索问道:“假如真的能求到她的消息,我就直接带回来给你,你有另外需要我转达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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