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七阳只觉得后背发凉,手中的碗险些被捏碎。
“什么?”
眼见着枕梦挽着繁宵的胳膊将他拖出去,他脚步也立马跟随。
枕梦拉着他一路走到门口才放手,指着院中的那颗树。
“你是说……”
她双手一拍,推着两人的背走至树下,又拖了一把藤椅出来,拍干净灰尘,悠哉的往上面一躺。
“既然理解了,挖吧。”
从院外她便觉得这棵树有古怪,看着树下翻新的泥土和空荡荡的屋内,若说印寒江未从村庄离去,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老死在此。
小男孩口中所为的姑姑,便是一直伺候她的人,待她去后,收拾所有的家当,自己悄悄走了。
她其实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想,但既然树下被翻动过,只有从这下手看看了。
顶着太阳挖坑的二人累的汗流浃背,枕梦躲在阴凉处,吃了好多颗糖,舌尖都要起泡了。
这人还在一边催,“你们倒是快点挖呀,我肚子好饿啊,想去别人家吃饭。”
挖到将近一米深度,繁宵的铲子戳到了一片草席,枕梦从躺椅上跳起来,提着裙边朝坑里看去。
“这老太太也太惨了,终了被草席裹着。”她想起被毒杀的妃子,补了一句,“也不亏。”
战场上的死人繁宵见得多,自然不惧怕这种小场面,他用铲子挑起草席时,一旁的范七阳朝后退了好几步,用衣袖捂住眼睛。
“你捂什么?草席下,还有东西呢。”枕梦见他夸张的样子,歪着头不解。記驻艏髮棢祉 璉zāǐ閱讀赽ん﹄踄:HAǐTAnɡSHǔщǔ(塰棠書楃)奌て╂Ο╂Μ
“我当然知道老太太躺在下面啊!”范七阳想,这俩人肯定是在骂他胆小。
“我是说,还没到老太太呢,她身上两层草席,上面这层裹着她生前的用品,下面才是她,我们还没往下挖呢。”
范七阳这才颤抖着将衣袖放下,土坑里果然只有一些衣物和木盒。
枕梦将木盒从坑里捞出来,正要打开,被繁宵阻拦下来。他担心里面有机关,细细检查一番,推至远处用剑挑开。
里面盛着一叠纸笺,她一张张翻看,越看越是欣喜。
繁宵见她双眸都发出光来,宠溺的揉揉她的头,铲起土往回填。
“这就结束了?”范七阳还愣在一边,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两人。
“自然。”她将纸笺收进袖中,木盒则是放在原来的地方。
“说起来,范公子今日竟然还能出门。看来对定婚一事,丝毫不慌呀。”
提到这个他开始头疼了。还有三日便要去提亲,融姑娘反而是最主动的那个,每日都差身边家仆来,若不是她自己不方便出面,天天来烦他的肯定是本人。
“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想想你的师父……还有跟在旁边的面具人。”
“他们?”枕梦眨眨眼睛,“我现在不用操心。”
范七阳理解不了她的意思,也并不想深究。
多亏今日出城,打的是范家的由头,范家大少爷坐镇,城门前的侍卫检查并不严格。也多亏范家的马车大,够在车底藏下两个人,觉西与玄方顺顺利利被带了出去。
他们约定好在之后在越国见面。
太子下令的搜查未搜出任何结果,气急败坏在书房中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范七阳在一旁坐着,看自己父亲上前去劝。
莫未小事勿大事。
范七阳心想,的确,合纵连横才是大事,搞垮二王子不在于一两天。
话题又很自然的转到定婚这件事上来。
“一切都妥了?”
“回太子,一切都妥了。”他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