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琝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最恨外戚干政,死士自从平公子死后便没再让尹家人养过。结果时隔十几年,这些人又重新出现在了皇上的眼前。我之前便说过,是真是假并不重要。有人能用粗劣的栽赃陷害我皇兄入狱,抓住的不过是皇上的不喜。”
陆含之这回完全明白了,他开口道:“皇上还可能会觉得,尹氏之前隐忍,是因为尹丽梧还不是皇后。如今尹丽梧已身为中宫,尹氏便迫不及待开始联合尹丽梧祸乱朝纲。”
这听起来很玄幻,如同当初宇文明极用一个简单的信函便污蔑大皇子私通外敌造反一样玄幻。
但咱们原著中的这位皇帝,谨慎的有点过了头了,便成了多疑。
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几个不多疑的。
这位皇帝除了多疑,还心思颇为细腻,过于小家子气了。
而陆含之却觉得,真正毁了他的也并不是这些小细节,而是他无情。
他对平公子看似深情的背后,却藏着他的懦弱,为利益选择妥协的懦弱。
还有一点就是,那位背判了整个家族,只为扶持他上位的太后,却在他夺权之后被过河拆桥了。
人是该有雷霆手段,杯酒释兵权可,卸磨杀驴却是大忌。
总之他对这个皇帝没什么好印象,大概今晚过后,他也会被苏婉凝精神控制至少一次。
至少太子的禁足,可以被解封了。
回到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深夜,他们还特意绕到了南城才进的京。
马车一停下,陆含之便匆匆朝对面的楚王府走去。
他托二哥把阿蝉抱回来,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又开始折腾了。
如他所料,他一进楚王府的大门,便听到秦骁王的哭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此刻,三个婆子六个丫鬟围着秦骁王,陆煦之这个二伯亲自抱着。
楚王要抱,陆煦之不让,还说道:“不行不行阿蝉虎起来踢人很厉害,万一踢到你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楚王在一边着急:“可你这样抱他能舒服吗?哎你这样他会难受的!不行不能这样抱!你还是交给我吧!”
陆含之见一屋子人七手八脚围着阿蝉,却通通收拾不了这个混世魔王,忍不住捂脸。
他立即上前道:“我来我来,辛苦大家,让我来吧!”
一听到安亲王妃的声音,众人立即松了口气。
阿蝉听到爹爹的声音后却哭得声音更大了,委屈巴巴的开始咧嘴嘴。
陆含之上前抱住他,拍着他肉嘟嘟的小屁屁说道:“阿蝉不哭不哭,是爹爹错了,阿爹不该扔下阿蝉一个人,阿爹以后再也不扔下阿蝉了好不好?”
阿蝉开始抽泣,一边抽泣一边喊:“啊桀桀桀打打打打……”
陆含之继续拍哄着阿蝉:“好好好打打打,打阿爹好不好?”
阿蝉继续抽泣:“啊呜呜呜嗯嗷嗷嗷……”
陆含之一脸的好笑,现在他根本听不懂阿蝉在说些什么了,只好耐心的哄着道:“阿爹给阿蝉唱歌好不好?唱歌哄阿蝉睡觉觉好不好?”
阿蝉抓着陆含之的头发,死死的搂着他的肩膀,生怕他跑掉似的。
慢一步的宇文琝也过来了,他看到阿蝉死恋爹爹的样子也很无奈。
孩子一般都对生身之人有着别样的依恋,阿蝉更甚。
他对陆含之恋到了骨子里,有一种生怕爹爹不要他的恐惧。
他不知道这孩子经历过什么,特别害怕被自己抛弃。
我是那种会抛弃孩子的爹爹吗?
想到这里陆含之便是一滞,他大概知道阿蝉之所以会这么害怕的原因了。
原主不就是曾在苏婉凝的精神攻击下,直接掐死了阿蝉吗?
陆含之的心里一阵绞痛,下意识便搂紧了阿蝉。
他发誓,这辈子绝不让阿蝉再活在这种恐惧里。
陆含之抱着阿蝉晃来晃去的走着,又唱起了儿歌:“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爹爹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听着陆含之的儿歌,阿蝉开始沉沉的睡去。
陆含之把他抱在怀里,转身对宇文珏道:“二嫂辛苦了,你早点休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宇文珏点头,他笑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你二哥总是大惊小怪。”
陆煦之对宇文珏的心疼陆含之看在眼里,说道:“我觉得二哥心疼的有道理,二嫂你也该爱惜自己。”
今早二嫂身体又不舒服,都没进宫去请安。
宇文珏道:“我心中有数,含之你快带阿蝉回去睡吧!”
陆含之点头,抱着阿蝉离开了。
宇文琝没有走,把今天的事和陆煦之说了一下。
陆煦之点头道:“难怪今天大内把所有羽林卫全都派了出去,原来是出事了。大概,这会儿皇上也该找回来了吧?”
宇文琝道:“还没消息,我们俩今晚别睡了,假装刚得到消息,现在赶过去一起寻找。”
陆煦之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便乘骑快马,一起朝着西郊狂奔而去。
众羽林卫在宇文琝和陆煦之的带领下找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终于在某处悬崖边的崖洞里找到了已经恢复清醒的皇帝。
与皇帝一起的,还有在西郊山上采药的苏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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