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场订婚宴足够奢华隆重,但方家这一举动却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他们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
没等众人想出个所以然,又见沈然比了手势道:“今天这场订婚宴有些简陋,但我还是希望在各位尤其是方伯伯和大哥的见证下为梓琪戴上订婚戒。”
沈然话音一落,众人目光纷纷扫向方父,只见方父愣了一愣,随即笑呵呵地同方浩走上舞台然后接过侍者盘中的戒盒亲自交到了沈然手中。
“谢谢。”沈然微微一笑,取出盒中的钻戒转身面对方梓琪,然后单膝跪地。
“慢着!”一声厉喝打断了沈然的动作,沈然转过头,视线扫过人群,随即落在大门处。
一队身着黑色正装的人穿过大门分散到大厅两边,动作有训地将宴会厅里的人群包围起来,个个神情肃穆,虽然手上没有拿武器,光是那阵势便让人知道来着不善。
然后,又有十名同样身着黑色正装的人走进包围圈,这十人分成了两队,强行把人群分到两边,留下一条足够两人过的通道。就在众人惊怒之时,一名身着铁灰色正装的男人缓步而入,穿过通道,笔直地立在台前微微仰头,英俊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这么重要的宴会怎么能少了我呢?”
男人话音一落,人群中立时爆发出一阵议论——
“这,这不是傅东辰吗?他怎么来了?”
“是啊,我听说三年前他被赶出傅家,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当年傅家那事闹得还挺大,听说傅家老爷子出车祸和傅东辰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什么不可言说?那似乎是个意外事故,要知道出事的除了傅老爷子,还有傅东辰他亲爸!我看呐,和傅东辰有关是假,借机把他赶出傅家才是真。”
“这我就不明白了,傅东辰再怎么能耐,他上头还有大伯,还有他大哥,为什么要赶?”
“他们这圈子里的弯弯绕绕你能明白?不管怎么说,都离不开钱权二字。”
对于众人的议论,傅东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紧紧盯着沈然,眼中的情感几乎要将对方灼烧,“小然,你这是打算抛弃我了吗?”
“抛弃?这是怎么回事?傅东辰和这沈然……”
“你不知道吗?当年傅东辰为了追沈然,在沈家落难时亲自出面保下沈然,这在S市可不是件小事。”
“就是,知道许家不?当年就是因为许尤把沈然揍了一顿,结果,啧啧……”
“奇怪,当年我可是听说沈然把傅家告上了法庭,虽然官司输了,可傅家老爷子和傅东辰的父亲都没得到善终。”
“啊?还有这事?!”
“不然你以为傅东辰怎么会被赶出傅家?”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尽管声音都压得很低,但还是统统落入了傅东辰耳中。然而傅东辰却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盯着沈然,仿佛要把这几年的分别都弥补回来一般。
沈然在傅东辰如有实质的目光中把戒指套在方梓琪的中指上,随即起身看向傅东辰,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进宴会厅,顷刻间便把整个宴会厅乃至傅东辰的人全部包围起来。与此同时,一名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快步走进宴会厅,直直穿过人群在傅东辰前方顿住,他转过身摘下墨镜,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傅东辰的视线,不紧不慢道:“谁给你的胆子来我的地盘对我们家的人摆谱?”
“你们家?”傅东辰细细地咀嚼了这三个字,微眯的双眼里透出一抹凶光。
“阿烈。”
秦烈在原地僵了半响,最终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上舞台,站在了沈然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这种站位其实令在场大部分人都有些不解,尽管秦家的根基在邻市,但四年前秦老爷子病故,秦烈肃内乱的手段还是让不少人胆寒,尽管沈然是秦老爷子的外孙,如今秦家的当家却是秦烈,他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这种低人一等的位置。然而秦烈不仅如此做了,还做得理所应当。
“非常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梓琪的订婚宴,”沈然微微躬了躬身,眉眼含笑,“不过故人来访,还有些事急需处理就不虚留各位,待他日我和梓琪举办婚宴,还请各位能够赏脸。”
“一定一定。”
“沈总真是太客气了。”
“就是,沈总大婚就算沈总不邀请,我也会来讨杯喜酒。”
众人都知道沈然这是想私下解决了,虽然很想知道后续如何,但看眼前这阵仗恐怕不能善了,也不得不寒暄一番才不怎么情愿的离开。
突然,一阵细小的咔嚓声传来,傅东辰左耳动了动,随即眯眼。其实这声音已经是非常细微了,再加上宾客们离开时步伐混乱,轻易是听不见的,但即便如此,在傅东辰耳中还是清晰可闻。
站在傅东辰左后方的人立即会意大踏步往左侧走去,他这一动秦烈手底下的人不由紧绷,一个个如临大敌地死死盯着那名身材高壮的E国人,甚至还有人悄悄把手伸到了腰后,宴会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吓得那些原本不怎么情愿的人纷纷加快了脚步。
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名E国人,他甚至连步调都没有断过半分,只见他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穿过秦烈的手下长手一伸,径直将一名穿着铁灰色马甲的男人拽了出来狠狠掼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