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此生最怕看牙医,宁死不屈、垂死挣扎坐在长毛地毯上胡乱抓,突然一把薅住陆地头发,“我就不去,你快松手”
陆地直接被他扯趴下,两人在地毯上闭着眼翻滚跳跃,“你揪我头发干嘛揪掉就可以不去看医生吗游弋你三十三了,不是三岁”
小助理被吓得直接跑掉,背靠总裁办公室大门惊魂未定地掏出手机八一八豪门总裁的凶残娇妻,我的老板又美、又娇、又凶
以陆总抓鱼、抓鸡的身手来看,抓住牙疼战斗力下降的游弋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二十分钟后残酷的消耗战结束,陆地顶着个大鸟窝头,领带被扯掉,领口扣子也飞了,肩上扛猪肉似的扛着困兽犹斗的凶残娇妻,像从深山老林里回来的猎户,大摇大摆扛走了uu总裁。
游弋绝不承认败给陆地,他是败给牙疼
太疼了,以腮帮子为原点,上到太阳穴下到锁骨,一阵一阵抽痛,像有人拿着小皮鞭一刻不停抽打神经,疼得脑门顶上冒青烟。
他本来就不是能忍疼的人,牙疼、害怕又被陆地当众扛下楼出丑,突然觉得好委屈,上了陆地的车被安全带锁在副驾驶座上,捂着腮帮子越想越气,眼眶就红了。
陆地也没好到哪里去,呲牙咧嘴对着后视镜查看损失,脖子、肩膀被游弋连抓带咬,伤痕累累。
“你属狗吗”陆地揉着一块快被咬透的肉,转头看见游弋马上就要掉金豆子,顿时吓成一只哈士奇。
完了、完了离婚闹成那样儿游弋都没掉过金豆子,怎么办我现在下跪还来得及吗
转念又一想,不行,今天就是掉金刀子也得去看牙,游弋的臭毛病他太了解,好了伤疤忘了疼,什么病能拖就拖,牙疼小病非得叫他拖出大病不可。
陆地双手合成捧放在他下巴底下,“哎呦,小金豆儿可得接着点,明天串起来当项链带,又漂亮又有出息。”
“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逗比吗”游弋牙疼得说话不利索,中午又没吃什么食儿,显得特别气弱可怜。
陆地拿出手绢,包好助理送来的冰块递给他,“讳疾忌医可不行,我带你去看的这个牙医可厉害呢,上次我连拔三颗牙,一滴血都没掉根本没感觉, 麻药过去劲儿也不疼,三天后啃甘蔗都没问题。”
吹牛逼不打草稿大概说得就是陆总这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医托。
“真的”游弋明显是疼傻了,智商瞬间被拉到陆地的水平,并且被打败。
陆总把胸大肌拍得咣咣响,双手比王八,“骗你是这个。”
游弋明显被他的迷魂汤搞晕,抹一把狼狈不堪的脸,“你、你不能骗人啊。”
“那不能够,我是有脸有面儿的人。”陆地发动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奔去。
事实证明,有脸有面儿的人骗起人来更狠
“陆地骗子啊等我出来打死你”治疗室内游弋的惨叫连绵起伏、不绝于耳。
陆地躲在楼梯间抽烟,夹烟的手直哆嗦,悠悠直上的青烟被抖成大波浪。
不过幸亏来得早,游弋不仅仅智齿发炎,紧挨智齿的后牙牙髓急性发炎,必须开髓减压治疗,可想而知怕疼的游总哭得比狗都可怜。
血腥治疗持续半个多小时才结束,由于游大总裁使用止疼药久拖成疾,炎症加重还有点发烧,而且智齿问题必须等炎症消除才能处理。
于是医生开了点滴,以便快速处理炎症。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游弋,还得在魔鬼的地盘打三个小时点滴才能回家。
私人医院陆地有股份,叫人开了间给半死不活的凶残娇妻,本人也做好跪榴莲的全套思想准备。
好在,游弋被折磨得已经没有心情和力气打人,瑟缩在沙发里闭着眼睛恢复气力值,准备一会再给陆地放血。
陆地远远围着他转两圈没被打残废,长出口气暂时存活。
游弋窝在沙发上眯了一会,护士进来给他挂上点滴,也没见陆地出现。
“我是中邪了吗上了陆地这老王八蛋两回当”游弋回想悲惨的经历,单手搭在脑门上恨得牙痒痒。
没一会陆地提着一塑料袋东西进来,“点滴打上了就好,马上就不疼。”
游弋瞥一眼,拉起毯子把头蒙上,无声地反抗。
病房附带一个小厨房,从微波炉到榨汁机一应俱全。
陆地窸窸窣窣在里边忙活一阵,端着热好的牛奶和苏打饼干走过来,扯开“寄居蟹”的伪装。
疼痛从连续的刺痛变成隐隐的钝痛,游弋好受点看一眼可怜的吃食,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还打算虐待我”
陆地被气笑,用牛奶浸软苏打饼干,再用小勺递到他嘴边。
“你还敢笑”游弋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祖宗,我敢虐待谁我一天被你搞得跟三孙子似的,也就剩虐待自己了。”陆地把稀软的饼干往前送,“你打得是甲硝锉,这种药伤胃吃东西会想吐,你怀宝宝的时候想吐垫块苏打饼干就好,先垫吧点不难受我再给你做吃的成吗”
游弋气顺了点,但还是不好意思让他喂,接过勺子自己吃。
陆地也没太在乎,坐在旁边给他掰饼干一点一点泡好,两人各司其职吃得十分和谐。
游弋在上个世界里过得很孤单,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母亲懦弱胆小丢下他解脱而去,从小他辗转在各路亲戚的白眼中,寄人篱下艰难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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