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扛得住,何愁大业不成?
……真是,搞基一时爽,搞完菊花伤。
国丧期间要斋戒,桌上不能见荤腥,连奶疙瘩都得偷着吃,不过以他现在这一步三颤的鬼样子,给他个烤羊腿他也吃不下去。
夏云泽半边身子倚在桌边,食不知味了扒拉了半碗素粥,又躺回榻上,揉着后腰唉声叹气。
幸好萧明暄尚有人性,破晓时分帮他洗了个澡,不至于让新寡的小皇嫂带着一身栗子花味回寝殿。
不然可就太值得载入史册了。
夏云泽暗骂一声小混帐,翻身趴卧着,开始琢磨身后事。
萧明玥一死,他媳妇自动升格为太后,都不用册封的,那么等皇太弟登基之后,他也该收拾收拾搬宫了。
先太后的居所位于南面永晖宫,没意外的话他升级之后也会搬到那里。
如今住的长春、凤仪两宫,要腾出来迎接新的皇帝皇后了。
当然,他的最终目的还是搬出宫去,去外面的广阔天地施展抱负。
事不宜迟,他虽然在养伤,不过又不用他打包行李,动动嘴皮子就行。
夏云泽扒拉着小算盘,叫采薇进来,吩咐她有功夫就安排宫人收拾东西,免得临到搬家的时候手忙脚乱。
没想到一向伶俐的大宫女露出困惑的表情,回道:“端王爷吩咐过,主子不用挪动,只管住着就好。”
夏云泽愕然,抓了抓脑袋,想不明白萧明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那小子不遗余力地践行了兄死叔继嫂的传统,但是也没有把寡嫂安置在中宫的道理吧?
再说别人不知道,萧明暄还不知道吗?把一个男的留在后宫,他还怎么广纳美人?就不怕绿帽横飞?
一想到小叔子继位之后,不知道是大封六宫还是向他爹学习守着两宫贵妃过到老,夏云泽就胸闷得很,只能刻意不去想这些事,抱着飞出宫廷浪遍天下的念头给自己宽宽心。
如果能把健身房开遍大江南北,那他这趟也算没白来。
“我好不容易当上太后,难道还要降级做贵妃?”他浑身一激灵,刚养成的口癖又带了出来,“备轿,哀家要去灵堂。”
太后比贵妃自由度高多了,看看人家先太后寡居永晖宫敢跟康王三年抱俩,正牌儿子还不是把这一口闷亏咽下去,甚至纵着那两个小崽子长大成人再闯下泼天大祸?
总之死掉的老公才是好老公,当上太后才算后顾无忧。
就算他喜欢萧明暄,他也不愿意穿着裙子,窝在后宫里装一辈子女人。
事实证明他小叔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轿还没备,萧明暄就回来了,皱眉道:“小皇嫂安心休养,等着封后就是了,广之的后事我自会安排,你就少操些心吧。”
封!后!
噩梦成真!
夏云泽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软绵绵的向后倒去。
采薇离得近,手一伸扶住他,让他缓缓躺平,叹道:“主子这是操劳过度了。”
“嗯。”萧明暄恶魔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操过度了。”
可怜的夏太后急怒攻心,干净利落地昏了过去。
他再醒来已是深夜,肚子叽哩噜咕一阵响,活活被饿醒。
萧明暄睡在他旁边,一条胳膊横在他腰上,占有欲十足,眼也不睁,从鼻子里哼出一句:“饿了?”
他肚子叫得能把方圆十里都吵醒吧?
夏云泽撑起身体,穷凶极饿,一脚踹在他身上,问:“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萧明暄咕哝一声睁开眼,懒洋洋地圈住他,笑道:“当然是来喂饱你了。”
草!
夏云泽怒发冲冠,挣扎着下床,萧明暄把他拦了回去,自己披衣下地,从外间拎了一个食盒进来。
打开一看,是喷香扑鼻的奶渣糕和炮制酥软的肉脯,顾念他身体不适,肉脯上连胡椒粉都没洒。
守孝期小寡妇半夜三更偷吃肉,棒棒哒!
夏云泽口水滴答,落筷如风,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嚼,塞得肚皮滚圆,又灌了一杯麦茶解腻,然后抚着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看他小叔子也顺眼了许多。
吃饱喝足让人立地成佛,他乜斜了萧明暄一眼,问:“说正经的,你真打算封我为后?”
萧明暄点点头,看他这阴晴不定的神色,眉毛一挑,反问道:“你不高兴?”
夏云泽面容扭曲,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我虽然内心暗爽但理智让我坚辞不受”的情绪,嘴角抽搐,好似中风。
先前光顾着应付各种兵荒马乱修罗场了,等到看似平风浪静可以长相厮守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还有许多分岐需要坐到一起好好说道说道。
择期不如撞日,既然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夏云泽往腰后垫了两个枕头,手捧茶杯,摆出一副老干部开会的架势,说:“你有这份心意我挺高兴的,但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
萧明暄不耐烦听他絮叨,出声打断:“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夏云泽一瞪眼,飞快地回答:“不愿意。”
萧明暄没想到被打了回票,一股火直冲脑门,沉声问:“为什么?”
“我是男的。”他简明扼要地回答,“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会同意你立一个男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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