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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让他有了忧虑, 害怕社伊的反常被游戏公司发现, 然后像前世一样,被“抹杀”掉。
    一想到这个结果,楚邵就觉得闷闷的难受, 他无法想象被社伊用那种陌生的, 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看待自己。
    已经失去了一次, 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
    山峦之间, 云峰之巅,一道白色的身影端坐着,眼睫垂下,面色淡然。
    风带起他垂落胸前的乌发向后飞舞,白衣飘然,仿佛要乘风而去,羽化而登仙。
    楚邵上来便瞧见这一幕,内心一突,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将那似要离他远去的身影牢牢握住,只在自己身边、只在他身边。
    “师父……”
    似是听到了他的呼唤,细长而微卷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仿佛万千星辰汇聚,漆黑又耀眼。
    楚邵看着他微侧过头,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包裹着小小的他的倒影,没有别人,只有他。
    这一瞬间,莫名恐慌的心平静了。
    楚邵扬起笑,三两步走过去,关切地说:“师父怎么又上这儿来了,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小六翻了一个大白眼:人家杠杠的修为在那儿呢,就算着凉也轮不到他啊。
    果然便听到那清淡犹如高山之云的嗓音响起:
    “徒儿多心了……”
    这么说着,他还是接过了楚邵递过来的外衣,眸中冷清稍减,带了淡淡的温润之色。
    转而,又道:“修行一事讲求心平静和,莫要被他人干扰了心绪。”
    楚邵低下头,眼里有一抹阴冷的厉色快速闪过,再抬头时,所有的情绪收敛,只泛着真心实意的笑。
    “好的,师父。”
    柳思思被他冷落一事,算是在他那个圈子里传开了。
    有人笑着调侃说楚少果然不愧为风流人物,装的也蛮像那么一回事,害他们都以为楚少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开始收心了呢。
    期间,如楚邵所料,反应最大的便是吴浩。
    游戏外,他跑来向他质问,又在柳思思的泫然欲泣下无可奈何地想要为他和柳思思劝解。
    楚邵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还真应了之前听到的那句话:装的还蛮像那么一回事。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他说不定就被他们那副样子给骗到了呢。
    楚邵目含讥笑,一部分也笑前世自己的愚蠢。
    不过这次可不会了。
    楚邵没想一次性弄死他们,那样太便宜了,然而现实外也罢,他还可以当做是两只小丑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吴浩却仗着与他同是逍遥派的门内弟子,就连游戏内也蹦到他跟前纠缠。
    ——还惊动了师尊。
    楚邵眼底有寒光乍现,却在对上那犹如一把古剑的男人隐晦又生拙的关切时,化作一片真挚的笑意。
    “师父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像是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社伊才略一点头,转而关注他的修行情况,既然认了徒弟,便要对他负责。
    “近期你的修为也快到筑基期了,可……去给新手村天下第一酒楼的老板送封信吧……?”
    社伊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但与他思想不协调的是他已经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件。顿了顿,才将信递给楚邵,接着又道:
    “近期你的修为也快到筑基期了,可还需要什么?”
    筑基期对应的等级是40级,楚邵目前39级。
    师尊对他这个徒弟是极好的,楚邵享受这种好,但他又不得不考虑那个始终絮绕在心头的隐患——智慧NPC,一经发现,结局就是被处理掉。
    所以这次楚邵只是笑道:“到时师父便为我护法吧。”
    “这是应当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身带送信任务的楚邵只好率先离开了。
    社伊立在原地,身上披着楚邵拿给他的白色外衣,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脚向楚邵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
    青岚絮绕主峰,苍松翠柏,蓊郁青葱。
    后峰有一禁忌之地,石碑半面镶进山壁,高三丈,宽一丈,仿佛已经很古了,然字迹清晰,偶有金色的流光划过。
    五十年前,新一任魔尊在修真界肆意猖獗,后被玄道真人封印在逍遥山山底。
    这石碑所通往之处,便是囚禁着镇压了五十年的魔尊。
    碑中有大能留下的浩然锐气,金丹期以下不能轻易靠近,而对社伊却并无什么影响。
    他缓步走过去,身子接触那石碑,就像融入了水中,消失不见。
    洞底深处,有一个被玄铁束缚着的男人,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然衣衫褴褛,掩不住精壮的胸膛。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男人抬起头,一张俊美邪肆的脸,待看到一袭白衣面容冷漠的玄道真人时,他倏地勾起唇,露出轻挑的充满邪气的笑。
    “十年,总算是舍得出现了,小伊~”
    社伊没理会他,只环顾四周,与他上次离开时的场景无二,说明对方在这十年间竟没有一次触动过阵法,心智何等之坚定。
    也是了,他的天资可是能够与他及肩的天才人物。
    还有一点最真实,他是除了社伊外,第二个产生“自我思维”的智能NPC。
    他同样也是不幸的,在游戏内测结束时,便被公司发现了,结果可想而知。
    一阵铁链晃动的哗啦声拉回社伊的思绪,侧头看去,男人的目光似乎更加露骨,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邪笑,那眼神仿佛已经透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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