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韬站在他身边,见他神色不耐的扯开领结,毁掉一身周整,吸引不少人打量的目光,连带让他也受到一些异样眼神,不由得不爽道:“你怎么回事,上游轮就扯领结,耍帅啊?”
“你以为我是你?”顾司将扯下来的领结绕在手上,“要不咱两换换戴?”
“谁和你换换戴?”林文韬离他两步远,皱眉说,“快戴上,一会儿还要上台,这样被人看,像话吗?”
“没想到你还挺注重形象。”顾司轻飘飘扎了他一下,“那你一会儿可要离我远点,免得被拉低印象分。你妈还指望你在这宴会上给她勾搭一个金媳妇回去呢。”
林文韬的脸一下涨红了,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
这件事是苏白怜前几天和他偷偷说的。
他当时没勇气拒绝,其实心里气得不行,压根不想按照苏白怜说的做,更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也不知道顾司怎么知道的。
“我是不是胡说,你还能不清楚吗?”顾司哼笑一句,“不过,你妈可能想多了,一般来参加宴会的,都不会浪费时间,毕竟在这里,时间就是金钱。金龟婿可以换个地方找,金钱就不一样了,这一秒你让它逃走了,再抓到就不一定什么时候。”
林文韬被他说得说不上话来,到现在为止,还没看明白这场宴会的核心。
“林文韬。”顾司偏头看他,忽然喊了一声。
林文韬回过神,怒视他:“干什么?”
“我再问一次,你想跟你妈还是跟我爸。”顾司问。
林文韬几乎要脱口而出:当然是我妈。
可他看见顾司眼底的认真,这认真大概就是他回答过就不能再改的意思,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林文韬不太明白。
就是这种错觉,让他收住回答的冲动,仔细思考跟苏白怜和林天辉的利弊。
顾司看他陷入沉思也就不再打扰,带着笑容走开。
走了没两步,就在一楼拐角处遇见了苏白怜。
今天的苏白怜身着一条露肩红裙子,脸上的妆精致妩媚,整个人光彩夺目,走到哪都是吸引人的存在。
顾司看见她,脚步顿了顿,接着往她那边走过去。
苏白怜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话,看见顾司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疏远,和顾司碰上面。
她眼尖的看见顾司扯掉了领结,捂着唇笑道:“文渊怎么把领结拿下来了?还没开场先衣领不整,对来宾很不礼貌哦。”
“领结戴了不舒服。”顾司如实说,见苏白怜神色如常,他勾唇笑道,“阿姨,今天船上的来宾有你认识的吗?”
苏白怜心神一紧,觉得他不可能只是单纯问问那么简单,警惕满满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顾司说,“想知道阿姨的故交有哪些。”
“想利用我的人脉?”苏白怜细眉一挑,干脆利落道,“你就别想了,那些都是我留给文韬的。你,还是做一辈子的无名之辈吧。”
“话说的不要太满。”顾司说,“被打脸可是很痛的。”
苏白怜冷笑一声,瞧见林天辉和一位颇有威名的经济学家走过来,她眼睛一亮,扫见顾司的时候,不满道:“你怎么还在这?”
“哦,这就走。”顾司转身就看见林天辉和他身边的那位学家,当即挑眉,难怪苏白怜急吼吼的打发他走,原来是来了位有价值的人。
他一点儿都不想放过给白莲花添堵的机会,直接迎了上去。
“爸爸。”顾司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彬彬有礼的模样。
林天辉早就看见顾司,也有意将他引荐给身边人,转头和身边人说了两句,转脸看顾司的时候,看见他缠在手上的领结,皱眉道:“你这领结怎么回事?”
“不舒服,就拿掉了。”顾司说。
林天辉想呵斥他不讲究礼仪,想起身边人,只好结束这茬,虎着脸说:“给你介绍一位知名的经济学家。”
顾司点头,听林天辉和那位经济学家说了几句,那位经济学家频频点头,目光时时落在他身上,最后经济学家用非常蹩脚的中文说了句你好。
顾司回了句你好,自然切回流畅的英语和经济学家攀谈起来。
真正被晾在一边的林天辉有些吃惊,他知道顾司英语好,但没想到他能好到用英语交流,涉及到专业用词也能对答如流,还真让他这个做爸爸的大吃一惊。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站在那边的苏白怜等不及的凑上来。
她攀住林天辉的胳膊,假装好奇的问:“天辉,怎么不让文韬一起见见这位经济学家啊?”
林天辉任她攀着,闻言凉凉的看她:“文韬那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水平,要做到和人无障碍交流,有些难。”
苏白怜一滞,觉得这话非常不友好,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岔,让林天辉这么说,勉强笑了笑:“可以让他跟在文渊身后,多少能学到一些。”
这次林天辉只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没说。
苏白怜攀着的力气开始松懈,心里不是滋味。
顾司抢了文韬的风头,一定是这样。
都怪顾司太优秀,还不知道藏拙。
有顾司在的一天,林天辉就看不见她儿子的好。
看来,除掉顾司势在必行。
苏白怜低头掩盖住自己眼中的狠毒,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顾司在这场宴会上丢脸丢个彻底,从根本上毁掉顾司得到继承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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