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伯·布鲁姆脸色煞白,面部呈现出一种灰暗的色彩。
如果没有这张卡片的话,他完全可以辩解成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毕竟被拍下和众多高级□□□□易的是他的父亲布鲁姆议员又不是他,并且他还可以用不把这一件事告诉母亲为条件,交换布鲁姆议员能送他一辆跑车之类。
但是这张卡片的存在,却直接宣判了贾斯伯·布鲁姆在他父亲面前的命运。
特别是在布鲁姆议员说出下面一些话之后:“这个信封,是直接寄到我的‘安全屋’的,而且我也已经让人检查过了,寄信人没有留下一枚指纹,也无法追踪到信件最初被邮寄的地方,这完全就是专业人士才做得到的,我的保镖说,普通的狗仔队绝对没法拍到这些照片,得雇佣兵或FBI才行。”
安全屋(Safe House)起源于FBI,顾名思义就是安全的藏身之处,最初是FBI用来安置处于危险状态的卧底或污点证人的房子,多隐藏在普通的居民区中,后来成为一切秘密临时的安全居住地点的统称。
没人比贾斯伯·布鲁姆更清楚布鲁姆议员的安全屋有多隐蔽安全,那是个连他和他母亲都无法涉足,甚至不知道具体所在的地方。
能够将布鲁姆议员最阴暗的秘密收集完后,再光明正大的邮寄到这个秘密的地点,贾斯伯·布鲁姆无法想象的出到底谁才有这样的能力,是FBI吗?还是CIA?
理智知道这两者都不是,因为如果被国家机器知道这些东西存在的话,布鲁姆议员早就不能安稳的坐在这里了,但正因为隐藏在暗处的人身份未知,才更叫人害怕。拥有这样一位神秘身份但又神通广大的敌人,是任何人想象都要毛骨悚然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寄信的人为什么要留下这张纸条。”贾斯伯·布鲁姆用带着恐惧的颤音说:“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招惹什么不该惹的人物!只有威廉·布兰德利,但他也只是一个小明星而已!”
布鲁姆议员没有搭理自己的儿子,而是放任对方继续浸泡在恐惧的情绪里。
贾斯伯·布鲁姆所说的和调查基本相符,布鲁姆议员在收到信件的当天就派人去了哈佛调查自己儿子最近的行踪,得到的报告是除了和威廉·布兰德利,一个好莱坞的似乎还很红的年轻演员闹的比较僵外,行为真的算是安分。
初步调查儿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布鲁姆议员又怀疑这是哪个非敌非友的人放下的烟雾弹——说非敌,是因为寄信人一没有直接将照片捅出去,二没有以此为威胁让布鲁姆议员办什么事,而只是留下了一张看起来更像是警告的纸条,这不像是布鲁姆议员的敌人,或是竞争对手们会做的事——但是调查来调查去,布鲁姆议员所有怀疑的对象都没有问题,他只能再次清楚的意识到,这真的是儿子贾斯伯给他招来的麻烦。
威廉·布兰德利,布鲁姆议员当然有调查过这个人,父亲早死、母亲是个穷画家,祖父母在堪萨斯拥有一个农场,亲戚全是中产阶级,家世没有一点特殊之处,好莱坞明星常请的那些花架子保镖别说跟踪偷拍他了,连摸清楚他的行动轨迹都不可能。
一个好莱坞演员真的有胆子并且有本事威胁一名国会议员?但当布鲁姆议员仔细看完威廉·布兰德利的资料的时候,一切都有了解释了。
贾斯伯·布鲁姆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威廉·布兰德利只是一个娱乐大众的好莱坞明星而已,而且又不是成名多年人脉宽广认识很多大人物的那种,根本不可能是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人。
布鲁姆议员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了,他走到儿子面前,怒火中烧的扇了对方一巴掌!
“愚蠢的家伙!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好莱坞明星是从小和兰斯·罗德里克一起长大的!”
那又怎么样!贾斯伯·布鲁姆垂着脑袋,捂着脸颊想,布兰德利是布兰德利,罗德里克是罗德里克,他们又不是兄弟!在卡尔尔盖特上学的时候,如果不是顾忌兰斯·罗德里克,他早就得到想要的了!而现在兰斯·罗德里克在伦敦上学,手难道会长到伸来美国为朋友出头吗?再说他又没有真的想把威廉·布兰德利怎么样,不过是欺负欺负他让他知道些厉害而已。
“威廉·布兰德利又不姓罗德里克!”贾斯伯·布鲁姆还在坚持自己的看法。或者说,他害怕真相是自己最担心的那种,所以不停的催眠自己并只相信这一个可能。
布鲁姆议员阴沉的注视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威廉·布兰德利是小罗德里克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他甚至愿意为了他上脱口秀节目!如果你不是那么蠢的话,应该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但是兰斯·罗德里克也不可能是万能的,他才多大……”
“已经大到能为自己挣下一份几十亿美元的家产了。”布鲁姆议员愤怒过了头,深深的疲惫涌了上来:“我的保镖雇佣自MPRI公司,他说这是专业人士的手笔,就一定没错。罗德里克从六十年代起就是德阳国际的股东,泰勒·罗德里克在和妻子结婚后将德阳的股份转赠给了她,而现在这些股份一定是被兰斯·罗德里克继承了,所以你个蠢货,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
MPRI是美国将军刘易斯在1987年创办的私营军事公司,和美国官方特别是军方关系非常密切,许多退役将军和退役军人的再就职首选就是MPRI,其雇佣兵和保安业务非常发达,但却很少有人知道,MPRI的创办,是因为德阳国际对美国军事业务承包的垄断现象太严重,美国政府为了平衡国内私人军工势力才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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