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这正是他从系统中抽出的郎玉剑法,刻在半颗破碎龙心之上,一招一式皆为杀龙而设。
也正是这套独一无二的剑法,使他在天师门头几年也能独占鳌头,与姜勤风不相上下。
郎玉剑法为斩杀魔龙而生,挑龙筋,砍龙角,斩龙神,拔龙鳞,无不是凶狠毒辣的手段,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谢灵檀修习多年,若是再得一把极好天武,便能越级挑战,以筑基之身在金丹修士手下走几个回合。
紫发修士玄靴踩在月影之上,木屑纷飞,光影错落,亮光打在他紧闭眼眸、薄色唇瓣上,竟有几分禁欲味道,更显得他鼻梁挺直,轮廓深刻,冷俊不凡。
剑光可比霜华,身姿高大的剑修,紫发冠束,手紧握剑柄,缓缓吐纳出一口浊气气息。
他自觉一套剑法走下来,心中已无牵无挂,平静无波,不再为那兄弟之间的古怪而困扰,不再为少年的一举一动扰乱心神、阻断修行。
他睁眼一看——
此时月色清冷,那棠梨木树身上竟被雕刻出一少年模样,栩栩如生,眼含春意,仿佛下一刻便要启唇说话。
他说:“谢哥,我、我……”
心不自知,情已至最深处,便无药可医。
就算最狠厉的剑法也饱含情意,最嗜血的招数也柔软如雪,最笔直的剑锋在空中拐弯,婉转成心猿意马的身影,宁愿刺向自己,也不愿再近分毫。
一劈是他琼鼻秀挺,一砍是他眉眼柔和,仿佛他的一颦一笑早已经在心中描绘刻画了千万遍,以至于剑锋随意雕刻,变成了他的模样。
他的剑……
他的剑……
乱了。
谢灵檀闭上眼睛,心突突地疼。
姜勤风把自己洗得香香暖暖,换上舒适蚕丝睡衣,取下发带,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嘀嘀嘀,滴滴,滴滴滴,嘀嘀嘀。”
这竟是一串摩斯密码。
姜勤风睁开眼:“……不会吧,我在做梦?”
那骨笛声还在不厌其烦地继续,如果此时给它一个翻译,可能是:
别睡了,起来嗨。
或许看他半天没有回应,袁泽善的骨笛滴滴滴吹得更起劲了。
“嘀嘀嘀,滴滴,滴滴,嘀嘀。嘀嘀,滴滴滴,滴滴,嘀嘀。”
他立起身体:????
小螺号滴滴滴吹,老子听了反手锤。
“这也太嚣张了吧!魔道玩家竟在临江城?”
可恶,真是可恶,他倒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这头魔界少主在院子里等了半天,终于等来自己的傀儡。
皎皎月光,仙门小公子手提一只花灯笼,身着雪白睡衣,墨发披散在肩上胸前,赤着一双玉脚,踩在地板上,无声无息像只乖巧的猫儿。
他兴许是刚起来,头顶支出几撮调皮的头发,迷糊又可爱。
夜里光影落拓,灯火绰绰,就差一双透明翅膀,小公子就完完全全成了夜游小精灵的样子。
魔界少主舔舔干燥的唇瓣,无由感受一阵渴意。
如果按照现代话来说,江勤风这款真是处处长在他的萌点上了。
等到姜勤风乖巧顺从地来到自己身前,袁泽善笑道:“江公子,好久不见,越发可爱,甚得我心。”
姜勤风忍着全身力气才没给他一个白眼:深更半夜你好烦。
一边的莫绾绾连忙催促:“正事要紧,快让他把江佑邻引出来,我们好抢毒丹,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原来他们为毒丹而来。
江佑邻的房间设有强力结界,就算他们有渊下貂,结界后竟设置陷阱、机关和报警法宝,也不知防备什么,竟守得如此森严。
她都如此火烧眉毛了,谁料袁泽善慢吞吞矮下身,蹲在小公子的身前,盯着那双雪白的脚。
那脚又白又嫩,连脚踝都细瘦模样,略微凸出,不及一握,叫人好奇把它拉扯到肩膀上轻轻颤动时,会成何等撩人情态。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小公子,就连这一处地方都生得精致完美,叫人生出放在手中把玩的心来。
小公子本人:别看了,踢你一jio的心忍不住了。
哪知还有更过分的。
暖热的手指轻轻抚上他裸//露的脚背,一来一回地摩挲着,画着圈圈。
袁泽善抬起头看他的反应:“冷吗?回答我。”
姜勤风:“……冷。”
莫绾绾简直要被少主不务正业的样子气昏厥过去:“别闹了,要玩总有机会的,忘记你说的吗,老魔主要是有毒丹,就不用老浪费钱做实验,不做实验,我们就不用拼死拼活挣了钱,给他擦屁股,你自己说的!别摸了!艹!”
“知道了。”
结果这句话说完袁泽善还是没有起身,也没见什么更过分的动作,姜勤风正有些疑惑,只听他说:“去那边坐好。”
姜勤风只好继续装作被人控制的样子,走到旁边花坛边上坐住。
“抬脚。”
袁泽善掀起红袍下摆,单膝跪在小公子面前,抓住一只脚踝,从空间法宝里取出一双赤红色的锦鞋,慢慢给他的双脚套上,神情仔细,甚至嘴角轻扬,露出一对冷冽的犬齿,像只偷腥小狼崽,得意洋洋。
那鞋绣面棉底,穿上了好像踩在云朵般的舒适,更无比保暖,唯一不好的,大概是白衣红鞋,稍显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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