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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叶征没有回应,叶卿便昧着良心继续说道:“徒儿觉得,师父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是喜欢的。”
    “……赌!”
    很好,有好胜心就行!作为一个修剑的男人,确实该有这份好胜心!
    于是叶卿便在叶征朦胧的注视之中,当场发了个誓:“叶卿以心魔立誓,倘若叶征师父未来有了孩子,却不爱护他,便叫我道途永绝,魂飞魄散!”
    心魔誓一旦立成,便有天道认可,誓约中的两个人也会有所感应,天道的力量加持在叶征身上,让他不由地瞪大了眼,而后便……彻底昏睡过去。
    叶卿将叶征扶回枕头上躺着,自己却肃了脸,走回自己的床榻边,往上一躺,撩过被子蒙头就睡,虽然达成了目的,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原本的设想是哄着叶征立下心魔誓,但事到临头,却变为了自己。
    他这是用自己下了一个赌注,赌的就是和叶征那百多年的师徒之情,但凡叶征对自己有那么几分不舍,得知真相后,他便对腹中的孩子下不去这个手。
    因为这个心魔誓,正是叶征眼睁睁看着徒弟立下的!
    再深一层,他作为师父,却眼睁睁地看着徒弟胡作非为,非但不加以阻止,甚至还陪着徒弟胡闹,即便是醉酒之后所为,他也得承担这个责任!
    ******
    叶征这一次醉得不轻,自从修为高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结果,难得醉酒便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醒过来的时候,叶征起先还懵了一下,然后完全醉倒前的记忆便全部涌上脑海。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的气恼直接体现在与他心神相连的重剑上,平时服贴的重剑,此时竟然浮在帐中,剑身微微抖动,刷地一下,便悬在依旧蒙头大睡的叶卿头顶。
    剑尖挣扎着寸寸向下,与叶征心里的挣扎一模一样。
    就在剑尖即将碰触到薄被之时,叶卿忽然侧身一滚,整个身体滑出薄被,直接滚落在地上,他一脸震惊地盯着眼露凶光的叶征:“师父,您真的要杀我?”
    叶征双手握拳,磨着牙槽挣扎半晌,终是吐出两个字:“孽徒!”他本就是英武的相貌,此时心里恨极,一动杀机,便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叶卿却硬是顶着这份威压,努力笑得一脸无谓:“您也没必要气成这样,再怎么说,这誓言最终是应在徒儿身上的。”
    他这种捋虎须的举动愈发激怒了叶征:“你怎敢!”忽然想到他前不久才从妖族回来,叶征瞬间将此事联系到妖族身上,“你是不是和妖族有了牵连?”
    叶卿沉默片刻,终是选择直言相告:“没有,您别瞎猜。您不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么,弟子直接告诉您便是。”
    这营帐周围是设了禁制的,便是说出秘密,也不必担心会被外人窥探,叶卿便从血脉传承说起:“自从上次觉醒了血脉,弟子便得了本族的传承,世人皆知,我九尾赤狐一族世世代代一脉单传,但是有一个隐秘却是不为人知的,那就是无论男女皆能孕育九尾赤狐族的血脉,那次您虽救了弟子,却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族血脉之间是有感应的,弟子已感应到,此界即将有新的九尾赤狐族血脉诞生!”这一段是他胡诌,主要是为了取信叶征。
    叶卿这番话说得完整而详尽,叶征不傻,当然听得明白,每个字他都听明白了,可听得明白是一回事,放在一起,就不怎么懂了。
    叶征极度烦躁地捞回了重剑,双手下意识地在剑身之上轻抚,无论何时,剑都是他最最亲密的伙伴,此时心下烦乱地厉害,有剑在手,心里也就能定下几分。
    许久,叶征终于将视线转回叶卿身上:“所以,你前些日子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也是为了这件事儿?”
    叶卿艰难点头。
    虽然叶卿已经说得十分明白,叶征心里终究存了一分疑问,没有亲自确认过,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在自己身上,竟然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于是,他不再搭理滚落在地上的叶卿,起身出了营帐,御剑离开了混乱之地,且飞且寻,经过一个小型坊市上空,放出神识感应,发觉里头没有元婴的气息,这才降落下来。
    他找了个僻静之地,极为难得地将重剑收回储物袋,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掩身之法,原本高大英武的男人,立刻变得雌雄莫辨,身形模糊。
    在这个小型坊市之中,修为顶了天也就是金丹,叶征的术法一经施展,整座坊市便无人能够识破。
    做完伪装,他想着方才神识感应之时,探查到的医修馆位置,便直接去了那里。
    馆里的坐馆医修只有筑基修为,当然也识不破叶征的术法,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做了伪装,以自己的修为无法看破真身的患者,也不惊异,这种身患隐疾,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见得不少,更何况,高阶修士大多是极爱面子的,隐姓埋名出来诊病,可以理解。
    “前辈哪里不适?”筑基医修十分温和地问道。
    叶征只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腕,示意他诊断,模样十分高冷,全程连口都没有开。
    既然如此,筑基医修也只能按照他的想法下手,摸着脉琢磨许久,只觉似是而非,像是有了身孕,又不能确认,或许是与高阶修士胎息不易显露有关,这么想着,便又道:“晚辈可否摸一摸您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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