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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他不做,但并不代表他手里没有门路。
    也就只有陶恂脑筋不好使,觉得只要咬牙不说,他就没办法。
    ——天真。
    他说话不疾不徐,说完不忘客客气气的添一句麻烦了,不像花钱做事,倒像请人帮忙,态度极好。
    不得不说,重生回来后他还是改了许多的,教养一直都是很好,因着本身气场锋锐,棱角丛生,所以他一直极注重自己的教养,相当程度上修饰了他的气质,在不刻意发作之时,让那股锋锐并不显得咄咄逼人令人生厌。
    另一面的人有些受宠若惊,却并不觉得这样的贵公子虚伪做作,反而有些手足无措的点头称是。
    这几日天色一直阴沉,虽然未曾下雪也一直刮着大风,才在外面站了不多一会儿手脚都冰凉下来。
    ——而陶恂在这样的冷风里穿了件破衬衫站了半个小时。
    又想起他脸上的伤,眼里不由得多了两分戾气。
    陶恂在车上等了快一刻钟,没手机跟外界联系不上,人就格外的慌张,车内狭小的密闭空间让他觉得格外焦虑,但他没那胆子说话,只在沈琛上车时偷偷瞄了一眼。
    料想琛哥该给他施压的,结果沈琛上车后只是将车里空调调高了些,竟然什么都没问他,开始闭目养神。
    是当真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眼睫低垂,呼吸均匀,没有一丝一毫要再问他的架势。
    陶恂:“......”
    像是满心的焦躁不安都撞在了块棉花上,他还一句话说不出来。
    沉默半响,陶恂果然还是先熬不住的那个:“琛哥,我爸他找你什么事?”
    不敢说刚才打架的破事,只能换一个话题迂回开口。
    “伯母让你今天回去吃饭,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来问我一句——已经用公司出事赶不及推了。”
    顺便用公司最近忙碌,将明后天也一并推了,陶恂脸上的伤没个几天好不了,回去大概又得让刚刚放心的老爷子和陶之行一颗心悬起来,倒不如不说的好。
    陶恂第一反应是好险,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琛哥原来竟然是在帮他说谎。
    沈琛自己说谎绝对是说的顺口的,但是帮别人圆谎,基本不可能,他高中不做作业求所有人帮他圆谎都不敢求到沈琛那里。
    本来是应该觉得感动的,但不知为什么陶恂莫名有点不安,他对这儿实在没什么好心情,觑了一眼外面的喧嚣,这让他第一次看见灯红酒绿心里觉得烦躁。
    乌烟瘴气乱七八糟,这些他原本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第一次这样面目可憎。
    ——如果,琛哥进去听见了什么该怎么办?
    琛哥那样傲气的一个人,如果听见那种恶心人的玩意儿——
    他不敢多想,他连其中万一都承受不起,不自觉抓了一下椅背,莫名焦躁:“琛哥,停在这儿干什么?”
    沈琛听见他焦躁的语气微微皱眉,却也只是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等人。”
    刚说完这话手机就响了,沈琛低头看了一眼,那边似乎说了什么,他从刚刚一直阴霾的脸上终于稍稍好看了许。
    但陶恂却并没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
    ——
    范经励在圈子里算是中等家世,家中从商,小有家资,在老家上的学,成人后才被接回京城,在老地方做惯了被人簇拥的老大,在新圈子里却只能算是默默无闻心里本来就有点不平衡。
    ——尤其看不起陶恂,哪怕他自己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他起码不玩男人。
    可能是老地方呆的太久,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同他们这些子弟开放,他对基佬有种极为厌恶的感觉,尤其厌恶陶恂这种把性向大大方方放到台面上说的。
    陶恂如今算是如日中天,陶恂家世上挑不出错处,以前肯定是不敢说话的,现在林朝和陶恂闹翻了,他觉得终于可以敞开了嗓子说了。
    不仅是陶恂还有沈琛——不就是一个靠男人起来的东西,他怕着陶恂怎么还得怕沈琛那个私生子?
    他平时背地里说这些,许四不是没有敲打过他,但他没听进去过,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运势,喝了酒说的时候恰好被陶恂听见了。
    陶恂脾气不好,他喝酒了脾气也上来了,不由分说拳打脚踢最后被陶恂按在地上打了一拳,还是亏得许魏拉开了。
    他是那时候才知道,陶恂还真不是只是个花架子。
    他心里虽然暗恨,但还是听了许四少的劝,留下两个帮架的任凭处置,自己好歹是脱开身了。
    只是心里头堵了一口恶气,出不来,换了个酒吧找了两个漂亮女孩陪着喝酒。
    他不痛快陶恂也未必就好过,就凭陶恂对沈琛那架势,长了眼睛的人都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对人有那个心思,怕不是恼羞成怒。
    他又哪里说错了 ,一个玩男人不知廉耻,一个就跟圈里说的那样不堪,私生子跟其母一个德行勾搭着男人才能一帆风顺。
    但就是这两个混账还能压着他,他嫉妒沈琛的一帆风顺也幸灾乐祸他的马失前蹄,当初却在沈琛看中城郊的地后也跟着疯狂买进,然后亏的倾家荡产。
    他在酒吧骂骂咧咧快一个小时,然后在搂着女孩出去开房的时候被人猛地从后面勾住了脖子勒着进了洗手间。
    然后被按在洗手池上在大冬天里用冷水好好冲了个透心凉,冻的瑟瑟发抖时被踹了一脚一下子摔在地上,哪怕磁砖擦的干净,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羞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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