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的人刚刚被其他人撩了,陶恂顿时心里觉得手里的酒不好喝了,蛋糕也不甜了——他酸。
其实沈琛是觉得无趣,他上辈子觉得跟着这些公子哥儿世家名媛们闹着就当散心,玩的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现在可能是经历的多了,跟这群靠着家里花天酒地的二代厮混倒是兴趣缺缺。
——既然都知道是假的,当不得真,那就是浪费时间罢了,他完全不想耗费那力气。
陶恂端着酒杯凑到他身边,跟他碰了一下:“怎么?琛哥兴致不高?”
他今儿寿星,场中主角,这一靠近沈琛好不容易找的安静地儿立刻就变的万人瞩目了,沈琛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陶恂就明白他确实是不想应付了,掐准时机把他带上了楼,下面一楼热闹非凡,二楼倒是安安静静,没几个人有那个资格上来。
“等会儿还有最近娱乐圈的里面的一个小明星过来唱歌,吵的很,你先上来歇会儿,昨天小郭还跟我说公司事情又多加班了。”
到了年关了,别说沈琛就是他自己老爹都忙的恨不得过年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说着话的时候就把房门打开了,理直气壮:“今天来的客人多,家里客房都乱的很,没收拾过,琛哥你先在我这儿歇会儿——今天刚全换了,你委屈一会儿将就着歇吧。”
陶家的别墅客房能全部占满倒是稀奇事,不过沈琛也懒得说他——毕竟还是在别人家里。
陶恂的房间第一感觉大概就是大,难得没屈服于陶夫人粉粉嫩嫩的审美,灰蓝的装修算得上干净利落,从垂下的吊灯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些未曾掩饰的金碧辉煌。
整整齐齐的摆放大概是家里阿姨收拾的,较为私人的物品其实放的都懒懒散散,这房间沈琛见的绝不算少,他没多大意见,但他有洁癖。
最后在阳台的躺椅上停了下来,阳台的灯打的暗,能清晰看见他眼下一圈乌青,陶恂翻箱倒柜好不容易翻了条崭新的毯子出来,就看见躺椅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
他就明白大概沈琛是昨天又没睡着。
他睡不着白天偶尔会困,但一旦睡了就容易做噩梦,简直比不睡还折磨人,陶恂刚刚还因为拐了人进自己房间,并防微杜渐阻拦不长眼的人好起来的心情又坏了起来。
出去吩咐了人不许在门口走动打扰,这才靠在二楼的走廊上抽烟。
他不知道琛哥是什么时候患上这种病的,沈琛不是能和别人说这种事的人,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里不安。
烟尾差点烧到手指的时候他才手忙脚乱的跳起来,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闯进门里,把自己放在墙头上的高中两人合影,两个月琛哥送他的围巾,四年前手把手教他写的作业,衣柜里他以前打球落下的衣服全部收起来塞进了衣柜里。
看着满满三柜子的东西,陶恂自己嘴角都有点抽搐。
——幸好刚刚没被琛哥发现。
毕竟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觊觎兄弟的变态,虽然好像也没什么错,莫名觉得心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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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这一觉果不其然的做了噩梦,噩梦做的多了他自己其实都有些免疫了,但醒来的时候还是难免心有余悸,他刚刚梦见最后一通电话,陶恂的肺被枪打的对穿,哼哧哼哧的在最后的时间里跟他说话。
莫名觉得心悸,然后加快脚步往外而去,外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生日宴会还在继续,正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候,小明星在台上唱着老掉牙但是必备的生日歌,世界一片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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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恂本来一直规规矩矩的跟着长辈做一个安静的寿星,然后终于在自己母亲和闺蜜感叹当初一直想生要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没想到最后生了一个小子出来,如果是个姑娘就能跟沈家结个亲家,十分惋惜的时候愤而离席。
虽说是陶恂的生日 ,但长辈和长辈们一起聊天,小辈和小辈们一起,一直泾渭分明。
许魏和一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聊着最近酒吧里又来了几个漂亮公主,某个傻逼富二代又被捧的十八线小明星给绿了,诸如此类完全没有营养的话题。
陶恂有点百无聊赖的靠在桌子边上喝酒,一连拒了两三个过来攀附的人身边才终于安静点。
——琛哥这病该怎么办?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得多难受,圈子里有一个姓卢的,专门弄医药的,认识的人多,兴许可以去问问。
然后就跟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来,这一次他抬头的太迅速,所以刚好撞进一双锋利却深邃的眼瞳。
那是一双过于深沉的眼睛,像是敛在湖底的深不见底的潭水,在看着他的时候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陶恂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推开身边站着的许魏,没顾得上身后一片骂声快步就往楼上跑 。
过去的时候沈琛已经点了烟,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深冬孤冷的月光朦朦胧胧的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深色风衣削瘦的轮廓,手里的烟在空气里独自发烫。
在某一瞬间,陶恂从远处看去时竟然觉得这个人和世界诡异的割裂着 。
“过来干什么?”沈琛微微挑眉,冷淡的声音堪堪让人回神。
“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对.......”陶恂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干脆说不知道,只是眼睛就没一刻离开过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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