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个玩笑好歹气氛好了少许,那边才继续道:“你要找的人我打听到了,是皇爵酒吧的一个坐台陪酒的,叫什么钧佑,可能是个艺名。”
“嗯,”沈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窗帘已经拉上了,陶恂在他离开后就醒了,正耸拉着眼帘盯着他发呆,他看了一眼声音依然波澜不惊:“麻烦学长了,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张博丛有点无奈兼烦躁。
他本来指望着沈琛说两句不舍的话的,结果等了等,等到对面一句一路顺风。
“......靠。”
张博丛气愤的挂断了电话。
沈琛把窗帘拉上,医院里常年开着空调,但深秋的阳台显然并不在列,夜里寒风吹过,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的功夫,身上就已经冰凉。
陶恂明明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等着他回去然后让出了那块捂的热乎的地盘,沈琛身上冷,跟他隔了一点距离,但没隔多久就有人自发的靠了上去。
沈琛在第三天的傍晚处理完事情去见了一面那位铭佑。
那是个长的像极沈琛的年轻人,但性格跟沈琛截然不同,温和明朗,少了两分锋锐的冷漠,看着气质温顺内敛,待人接物极为和气。
沈琛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怔了一瞬,侧脸确实是极为相似的,脸颊的轮廓线条比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沈丛都还要相似一些,不说话的时候有六分相像。
——也确实是他当初在KeiTi里看见靠在陶恂身边的青年。
青年看见他愣了很久,就在酒吧外的巷子里,两个面容相似的青年沉默相对良久,最后是青年率先开口,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很客气温和的模样:“沈公子吗?久仰大名。”
一开口其实就能感受到明显的不同 ,沈琛说话不会带笑,不会这样温雅,沈琛一向都是疏离冷淡而又锐利的 ,像一支开弓无法回头的箭。
“从看见陶少看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输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有几分怅惘的意味,嘴角却还是带着微笑,“我们呆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让我笑或者说话,因为我的声音不像你,而你不喜欢笑,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是不一样的,我想您大概是能明白的。”
“陶少确实是对我有恩情,但也仅仅至于陪着喝酒而已。”青年笑了笑,没多解释,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其实他未尝没有想过发展到其他方面,这种gay吧里关系一向混乱,只要陶少肯松口,他就必然是愿意的,只是他等了四年,陶少从来没开过那个口,再后来,正主回来了。
他就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从沈公子回来的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机会了。
眼神确实是骗不了人的。
沉默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青年突然回头看了看沈琛,眼里有明唔的神色:“沈少其实早就知道陶少是什么心思了吧?”
沈琛没有回答,青年也没有追问,这件事从现在起就与他毫无关联了,他笑笑转身回头的时候看见巷子拐角处站立的人,愣了一下,依然好脾气的打了一声招呼:“陶少。”
沈琛闻言回过头来。
这几天陶恂和他各有各的忙法,张博丛走后公司很多事他都得自己动手,陶恂虽然有陶知行放话,但偌大一个医院的清查也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两天秋天淅淅沥沥一直未曾全部停下,这会儿又开始下雨,不大,只是模模糊糊一层雨雾落下,出来的时候他没带伞,这时候站在原地,能看见陶恂明显瘦下来的肩膀,穿着亚麻色的风衣,围了一条浅灰色的围巾,站在树边上看着他。
比起当初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搭,如今总算是知道保暖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不知道陶恂来了多久,大概是一直等着他们说完了话才过来。
经过青年的时候也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多的一眼都没多看,撑着伞径直朝他走过来。
沈琛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竹马,最后往前走去停在他面前,应该是走的很快,肩膀上被吹斜的雨丝打湿了一片。
陶恂把伞挪到沈琛头顶,脸色莫名的有点不太好看,踌躇了一下:“......琛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陶公子既然技艺娴熟,经验丰富,怎么连亲人都能亲错地方?——陶恂,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没睡着。”
陶恂懵逼了一瞬,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极久远的时候,他曾经在沈琛家里,趁着琛哥睡着的时候想偷偷亲一下,结果最后抖的太厉害,擦着脸过去,他当时甚至还庆幸过幸亏琛哥没醒不知道。
陶恂有一瞬尴尬。
“我教你。”但也只有那么一瞬,温热的唇齿已经贴了上来,伞沿被略微压低,伞外秋雨淅淅沥沥,陶恂握住伞柄的手抖的有点厉害,快要握不住的时候沈琛握紧了他的手。
——这应该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在陶恂的映象里沈琛一直都是克制冷静的,他从没想过他会在街巷之间凑上来吻他,他觉得自己慌的不行,在人凑上来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咬住。
咬的有点狠,不愿意放开的那种,呼吸交错,陶恂啃的着急磕到了牙齿,却丝毫没感受到疼一样,拼命沈琛那头钻,恨不得把人给咬下一块肉来 ,沈琛沉默了一下,没反击着咬他,只是把手放在他背后,从尾椎骨轻轻拍了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