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块来,也一块走,萧乐难得没骑马,与萧璟一起坐马车。
马车里,萧乐看了眼站在宫门送他们的萧珩,仍是一叹。
萧璟以为还是晚饭的事,劝慰道,“长姐不要多想,大皇兄不是心胸狭隘之人,长姐如今海阔天空,大皇兄必是替长姐高兴的,虽说太子要立威,可也得有时机,急不来。”
萧乐摇头,“这个我自是知道,我只是想…原本以为他会娶个世家女郎,便不是崔家谢家这等大家,如柳家这等在朝中有权势的人家,也总好过杨家。”
“话不能这样说,杨家能不能帮衬大皇兄另说,”萧璟说,“那些女郎哪一个不是背负家族呢?不说算计大皇兄总归是有所图。可杨女不同,她绝计不会算计大皇兄,大皇兄做什么想什么,全然不必防备她。”
萧璟顿了顿,又说,“自己的枕边人无异心,比什么帮衬都来的好。”
萧乐点头,“也是。”
这后院安顿好了,便无后顾之忧,没有什么比萧珩后背安全来得更要紧的了。
杨微把味道去干净,转回屋时正见萧珩从外头回来,想来是把人送走了,便问萧珩还去不去昭文阁。
萧珩说不去,牵着杨微的手往栖凤阁去,一边走一边与杨微说话。
“为什么要给长姐拆蟹?”
“他们不是客人么,怎么好我都吃了。”
“那为什么要给阿璟拆呢?”
“你们都有了,就他没有,多不好,我也不想给他们拆,给了他们我可就少吃了。”
“这般喜欢吃螃蟹?”
“喜欢!蟹蟹好吃!”
这等喜欢,萧珩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杨微不仅激动的拽紧了他的手,两眼更是放光,晶亮晶亮的。
“那以后让厨房常备着,可不许再给旁人拆了。”
“嗯嗯!”
杨微点头如捣蒜,她这点也随她阿娘,当年明明被北丹王明令禁止,她阿娘仍然不怕死的乔装打扮进大周往苏州吃大闸蟹,她要不是喜欢,也不会愿意跟她阿娘长途跋涉遭这一罪。
杨微还敢保证,她阿娘这两月肯定在苏州,顿顿都是大闸蟹,所以才连她大婚都没现身。
萧珩心里的开心好似鱼在水里吐的泡泡,接连着往外冒,眼底面上全是藏不住的高兴。
后来萧珩回想起这些时日,虽平淡,却是他与杨微过的极其舒服的一段日子,杨微唯一忙的是赤那,他也只辅佐朝政,杨微常带着赤那来昭文阁的耳房,若是昭文阁无臣子请见,杨微便从耳房到正屋,陪萧珩看奏折,闲来无事,还给萧珩整理、收拾一番屋子。
两人唯一的矛盾是赤那——萧珩凶赤那杨微不依,久而久之,萧珩一凶赤那,赤那就往杨微身后跑。
当然,杨微也打过赤那两次,一次是赤那在屋里撒尿。
杨微说:“他这是报复,从我养他开始他就没有在屋里乱拉撒过。”
另一次是把昭文阁的奏折咬了。
杨微不仅打,还要求萧珩一起打,说男女混合双打才能叫赤那长记性。
萧珩心里明白,要他不打,赤那若要记恨那只能记恨杨微一个,两个都打,两个人都一样,赤那要恨两个一起恨。
这点小心思,萧珩也不拆穿,依着杨微揍了几下。
打还是有用的,赤那再没乱咬过奏折,也老老实实在给他准备的厕所上嘘嘘了,行为习惯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东宫宫人大大松了口气,之前赤那胡来,太子宠着,他们又哪里敢管,如今有人管教狗子,他们也不怕出事被问责了,心里对杨微这个太子妃简直是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甚至看赤那都越来越顺眼了。
小狗子只是长得凶嘛,不乱叫不乱拉撒更不咬人,很是有礼貌,是个好狗子。
将近年关,杨微也不能时时看管赤那,她常被皇后传入宫准备年关诸事,顺便再学一学规矩。
萧珩怕杨微不高兴,本想拒,杨微却说,“殿下放心,我不会叫殿下为难的。”
这话是真的,嫁人前,她想了整整三日,从宫中吃穿住行到人际往来,杨微件件都捋过一遍,既然嫁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萧珩并不觉得为难,只不想强迫杨微,可到底她是将来的皇后,便不再多说,只嘱咐遇事要与他说。
杨微还真遇上了一件事,但这个跟崔后没关系,跟萧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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