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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用了饭之后,游园之时,四人站在边缘处,也不往前面挤,更不抢着作诗写词,证明自己的才华,再说了,他们确实是还不太会写诗,毕竟,才是考童生的人,哪里能跟这一院子秀才举人相提并论呢?!
    不过刘台不一样,刘台开蒙比他们都早,又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极爱诗词,纵使如今学识相比那些人浅薄了些,但却偶尔能说几句颇有意趣的朴素诗句,见有人在前面写诗斗诗,顿时按耐不住心痒,但是他还记得邱友所言,不愿意上前出头,只能站在原地扭来扭去的,努力抑制自己想开口的欲望。
    陶太守站在众人中央,旁边围着的是几位大人,其中就有主考官,陶太守笑着对其中一位姓高的主考官道:“今日宴席,不如高大人也出个题目,让这些晚辈们作个诗什么的。”
    高大人也不推辞,他也是颇有兴趣的,环视一周,目光扫到自己的小儿子,笑道:“便以学堂为题,各位可尽情吟诵自身所感,便是胡闹顽劣也行。”
    刘台闻言,眼睛一亮,这题我会!
    邱友早就看出刘台跃跃欲试了,高大人这题目大约是出到了刘台心坎儿上,他竟有些抑制不住想开口了,邱友立刻抬手按住刘台的肩膀。
    刘台一愣,委屈的望着邱友,脚在地面上蹭啊蹭啊蹭,真的不能开个口吗?他真的特别特别想站出来说两句。可是刘夫子之前嘱咐他,要他听邱友的话,刘台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陶太守这些日子以来,也算认识了刘台,知道他在写诗上面颇有天赋,他府中的夫子还曾经在他面前夸奖过刘台,说刘台天资过人,颇有灵气。
    陶太守目光扫到刘台等人身上,见几人谨言慎行,垂着头毫无存在感的模样,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如此羞手羞脚,甚至闹了不少笑话。
    刘台可怜巴巴的又瞅了眼邱友,可是真的很想很想开口啊!这题他会啊!
    邱友不为所动,以后有了功名,自然有出头的时候,何必现在非要露脸?万一不好了,日后便是旁人口中的笑话。邱友一贯求稳,有风险的事情都是不愿意做的。
    刘台的脚又在地面上蹭,看着有些不安分,似是憋着什么想说却不能说。陶太守看出刘台这是有了诗句,却羞手羞脚的不敢开口。
    刘台年幼,又是乡下地方来的,便是写的诗词有问题,也不会丢脸,但若是能写的稍稍出彩,也能博个薄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正好,也能为自己扬名。
    一来是,他位处高位却对贫寒时好友一如既往,甚至把他的儿子接到府里,当成自己的子侄看待,这是他品行高洁,富贵不移。二来,刘台有才,这是他的子侄,也是给他涨了面子。
    陶太守想到此,也就开口道:“刘贤侄,你过来,你可是有了诗句,想念来听听?”既然刘台不敢,他就帮他一把便是。
    刘台一愣,邱友立刻放手,将手背到身后,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过来,邱友摆出沉着稳重的模样来,杜如林则学着他哥杜青臣,嘴角微勾,面带笑意,腰板挺直,神色不卑不亢,实际上,他慌死了好么!干嘛突然都看着他们啊!
    邱瑾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三人身边,仿佛身边万物都不存在,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刘台茫然又惊讶的望着陶太守,话说,是叫他吗?好像叫他的,真的是叫他啊!
    刘台眼前一亮,向前两步对着陶太守和几位大人抱拳行了一礼,道:“小子确实是有,只是怕写的不好,惹人笑话。”
    “不怕,有你陶伯父在呢,若是不好,我给你改改。”陶太守温和的笑道。
    众人惊奇的打量刘台,都在暗自思考这几个衣着寒酸的小子是哪里来的,怎么陶太守对他们如此亲近?回去就得查查才是!这一查,自然就如了陶太守的意,为他扬了名。
    刘台闻言,也就道:“那小子就献丑了。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好!果然不错!”陶太守率先赞许,这诗词,便是他也挑不出错来,简直太给他长脸了。
    高大人也惊讶的望着已经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的刘台,道:“这是谁家的公子,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若有这样的诗才,早就该扬名了才是。
    陶太守闻言,立刻笑呵呵的将刘台等人的来历讲了,引得旁人跟着夸赞刘台,他们听明白了,这几个衣着寒酸的小子里,只有刘台才是陶太守的子侄,其他人都是顺带的,他们只用专心夸刘台便好。
    刘台不好意思的拱手谦虚。
    众人的目光都没有放在杜如林等人身上,几人也就越发老实了,乖巧的待在一旁。
    “启禀各位大人,外面喜报已张贴,这是今年的秀才与童生名录,请各位大人查看。”有仆从赶来,举着两份公文,递交给陶太守。
    陶太守接了过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汇聚到陶太守手中的公文上,这才是这场宴会的重头戏,只是不知,今年众家公子里,谁是排名最靠前的人,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再关心刘台。
    刘台见此,也退回小伙伴中,跟众人一样,紧张的望着陶太守手中的公文。
    陶太守笑呵呵的环视一周,才对着几位大人道:“既如此,就让人念吧!看这些孩子们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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