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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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这一次后,黎晰尽量将自己的工作缩减了很多,每天都能早早地回来,两人偶尔可以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看碟子玩玩游戏,或者天气好心情也不错的时候还会出去看场电影吃顿饭。
他对这样安定平稳的生活十分满意,心爱的人在身边,即使只是做着最简单的小事,都能让他感觉到无限的甜蜜和幸福。
这天中午楚宴正在楼上看书,忽然门铃响了,黎晰下楼一开门,却发现是送快递的,楚宴的,而且不止一个,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加起来居然有七八个。
黎晰一个一个签收,心里忍不住有些好笑,他怎么不知道楚宴还是个购物狂?
不过等他把东西搬回来,粗粗看了下,才发现有些不同——这并不是他买的东西,而是寄出去的包裹一段时间没人去取,又被快递公司退回来了。
黎晰有些奇怪地拿起其中一个包裹,看了一眼收件人和地址——梁方圆。他心一沉,又看了看其他剩下的几个包裹,除了寄件时间不同,收件人和收件地址全都一模一样。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楚宴寄给他姐姐的东西,每一件都被拒签了。
黎晰看着这些包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也沉甸甸的,他完全想象的到,如果让楚宴知道自己买的东西全都被退了回来,心里会有多难过。
最终他还是找了个空置的库房,将这些包裹全都小心地搬了进去。
一直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楚宴才跟黎晰提出自己想回去继续工作的想法。
黎晰不确定他的身体是不是能吃的消医院的工作,所以一直都没有松口答应,但楚宴似乎已经做了决定,所以就算他不答应也没有用。
重新回医院,楚宴才发现同事们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吃饭喝茶的时候都会叫他一起了,而且极其真心。
他本来心说难道自己现在是突然有主角光环了吗……怎么一个一个都对他这么友好,可过了两天才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自从他离开医院后没多久,他们普外科空降了一个富二代,是副院长的侄子,平时为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仗着自己有这一层关系,把其他人都得罪透了。
正所谓有对比才有差别,他们这才终于明白,楚宴这个隐形低调的“关系户”究竟有多可爱,不邀功不谄媚不溜须拍马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时勤劳俭朴也不刻意显摆,实在是“关系户”中的一股清流!
这天下午,黎晰在医院附近刚好有个饭局,想着刚好顺路就买了点下午茶准备等楚宴一起下班。
他知道楚宴在工作也就没有打扰,让人把东西送进去就在对面的一家咖啡馆等着了,可等了许久,一直等到下班时间早就过了还是没看到他出来。
他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黎晰心里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直接进去找他了。
因为知道楚宴的科室在那一层,他径直上了楼,一路找过去,刚好迎面撞上楚宴手上拿着资料朝自己这边稳步走过来。
他步履匆匆,正在跟旁边的护士低声说些什么,再看到自己时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脚步顿了顿,而后露出一个安抚而又带着歉意的微笑,又匆匆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
黎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懵懵地想到,怪不得有人造出了,制服诱惑这个词。
真形象啊……
其实除了刚开始遇见他,黎晰其实几乎很少能看到他穿白大褂的样子,这样乍一重新看到,觉得他看起来可真是……禁欲又严谨……
当天晚上楚宴吃完饭,还在准备第二天要用的资料时,就又被黎晰缠着在书房里交了一次公粮。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年底。
雪花像纸片一样悠悠飘落,空气干冷,几乎呵口气都能结成冰,是近几年来气温最低的一个冬天。
楚宴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过年会带一个朋友回去,梁父梁母听他这么说,当即便问他是不是女朋友,楚宴只能解释是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梁方圆从爸妈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当天晚上就打电话来把楚宴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要是他要真带着黎晰回去,就干脆别回来过年了。
楚宴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旁边的黎晰,发现对方应该是什么都听到了,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和难过。
挂了电话后,楚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黎晰,对不起……”
“我可能永远都不能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我爸妈了,如果你介意的话……”
黎晰摇了摇头,张开手臂一把将他抱住了,将头埋在了他的肩窝处,轻轻磨蹭:“我不介意……真的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真的不用……我只是,很心疼你……”
可过了几天,梁方圆不知道为什么又打电话过来了,松了口,说同意楚宴一起把黎晰带回来过年,只不过必须保证两人的关系一定不能让爸妈知道。
黎晰对于即将见到楚宴父母这件事十分紧张,颇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之前的忐忑感。
楚宴看他竟然要带两三个行李箱的礼物,有点无奈也有点儿无语:“你这样是打算要把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通通收买了吗?”
黎晰虽然知道楚宴的父母也许永远都不能承认接纳自己,可仍然希望他们能对自己有一个好印象:“礼多人不怪,我得让咱爸咱妈知道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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