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螃蟹。”楚宴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懒洋洋地道:“海鲜粥。”
以往他绝对不会这么说,一般都是被动地接受,他沈慕川有点儿意外,不过他难得提出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当然不可能拒绝。
“除了螃蟹和海鲜粥之外,还有什么吗?”沈慕川坐过去,笑了笑。
楚宴手掌撑着下巴,目光落在电视节目上,一动都不动:“没什么了。”
沈慕川心情不错地应了声,然后立刻打电话让人送了点新鲜的海蟹过来。
晚饭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做好了,沈慕川将厨房粗略地收拾了一下,将菜摆上桌,正准备叫楚宴过来吃饭的时候,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只有电视机亮着,人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哥哥?”
“哥哥?!”
沈慕川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又转身去了二楼,直到闻到一股浓烈的烧焦味从一间房里传出来。
他很快就闻到了这味道是从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了,三步并作两步,沈慕川心头一跳,冲过去把门打开了。
楚宴听到声音也不转头,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全都丢进了火盆里。
沈慕川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身体僵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二话不说冲过去一把推开了楚宴,毫不犹豫地抬脚将还在燃烧着的火盆踹开,然后直接用手将那些相片上的火扑灭了。
相片烧焦的味道非常重,楚宴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你在干什么?!”沈慕川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在这样的寂静夜晚显得竟然十分幽深可怖。
楚宴垂下眼睛,淡淡地道:“没干什么,只是烧点没用的东西而已。”
没用的东西?
他们以前的照片,原来对于他来说,居然是没用的东西吗?
几乎是瞬间,沈慕川脑中愤怒的神经就被这句话点燃了,他克制不住地朝着楚宴嘶吼,眼眶都微微泛红:“乔越!”
将近十几张照片都被烧得残缺不全,火盆底下还有不少已经化成了灰烬,沈慕川看着这些照片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一把拽住楚宴的手腕,一路暴力地拖到了隔壁的主卧。
这次他毫不顾忌楚宴激烈的反抗,找出一条绳子不容置疑地直接将他的一只手死死地绑在了床头。
而楚宴被绑了之后,反抗了一段时间后知道自己挣扎不开,也就干脆懒得反抗了。
“哥哥实在太让我生气了。”沈慕川牙关死死地咬紧了,他平静了好久才从齿缝间挤出了一句话。
“如果哥哥非要干一些惹我生气的事的话,那哥哥还是不要再乱走动地好,以后就呆在这里吧。”
楚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冷冷的,一个字都不说了。
沈慕川返回去将那些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照片重新找了个相册簿出来贴好,然后才到楼下厨房将已经做好的粥端过来,拉了张椅子坐到他面前,问:“哥哥是想自己吃呢还是想我喂你?”
楚宴不吃,甚至直接抬手打翻了他的碗,沈慕川见状,眼中阴郁的神色渐渐转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去楼下再重新盛了一碗,猛地站起来掰开他的下巴,强迫地把粥灌了下去。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有一个星期,每次楚宴不吃饭,沈慕川都会直接用这种方法强迫他吃下去。
到了第四天,发现楚宴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沈慕川就直接让人给他吊起了营养针。
但是营养针能够维持的却只是人身体所需的基本营养需求,不到几天,沈慕川就看到楚宴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消瘦了下去。
原本他是有些心软的,但一想起楚宴做的那些事,想起那些照片,沈慕川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暴戾的情绪。
中午,沈慕川做好了饭,他进房间的时候楚宴正半靠在床头,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目光只静静地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又冷淡又默然。
沈慕川走过去像往常一样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却发现有点儿烫手,他没等,直接把岛上的医生叫过来给楚宴吊了退烧药,期间对方也只是顺从,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抗。
沈慕川还以为他这是折腾累了,都想着他要是再这样多听几天话,自己就把他给放了吧。
这种低烧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沈慕川躺在他旁边,半夜却摸到他身上的皮肤温度高到吓人。
医生半夜被找过来,替楚宴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然后下了结论:“肺炎,我先给他打点消炎针退烧。”
沈慕川看着床上躺着的,几乎烧得没有什么意识的楚宴,点了点头。
可是让沈慕川没有想到的是,在医生走了的后半夜,打了退烧药的楚宴不光烧没有退下来反而更加地严重了,脸上烧得通红,全身无意识地发冷发颤。
沈慕川没有办法,第二天早上直接把人送到了离海岛最近的一家医院。
医生给做了全身检查,然后又问沈慕川能不能把楚宴的身份证给他,让他查一查楚宴以前的病历。
沈慕川霎时间慌了一下,心说就普通的肺炎还要看什么以前的病历?难道还检查了些别的什么问题吗?
医生听了他的话连忙摇头解释:“哦,不是,不是……只是病人以前做过手术,我们想了解一下,然后看看需不需要注意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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