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不去……”
拆她台的竟是窝在他怀里的沈侨,她的精神遭受了严重的打击,根本没法分辨赵岚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一想到自己受辱的事情将摊开在公堂上任人评判,她就控制不住内心与**强烈的恐惧。
“侨儿……”
换做平时,被人如此拆台,哪怕是自己的女儿,赵岚也会气恼,可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感觉到她窝在自己怀里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赵岚除了抱紧她痛苦的流泪,再也没有别的情绪,更不可能说出任何指责的话。
“够了。”
沈睿廷一声怒吼:“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沈凉害了沈侨,那就先你拿出证据来,沈侨,我问你,你是如何跑到沈凉房间去的?”
总不能又是不知道吧?
在他的询问下,所有人的双眼都忍不住看了过去,沈侨紧抱着赵岚瑟瑟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侯爷,既然她自己不愿意说,不如问问她的丫鬟和昨晚守夜的侍卫们?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另一个人房间里,总会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沈凉将擦干净的血玉簪重新插入发中,坐在椅子上淡然的扫了一眼沈侨,后者在听到他说话后正好也抬眼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一个淡定自若,一个阴狠怨毒,可惜并未激起什么火花,沈凉在移开视线前甚至还丢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激得她原本惊恐的泪脸瞬间扭曲变形。
“去,把昨日跟去的侍卫奴仆全部叫进来。”
沈睿廷偏头跟沈翔交代一句,视线看向沈侨母女俩的身后:“你们谁是伺候沈侨的丫鬟?”
“侯爷!”
两个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娇小的身躯禁不住微微颤抖,沈睿廷几不可查的皱眉,刚要询问一番,沈翔已经带着一干侍卫仆人们进来了。
“你们昨夜可有谁看到八小姐离开自己的房间?本侯先警告你们,此事非同小可,若有半个字虚假,不止你们自己小命不保,或许还会牵连家小,都给本侯想清楚了再回答。”
看两个丫鬟吓成那样估计也不能马上回答他的问题,沈睿廷干脆先审问起侍卫和仆人们来了,话里话外极尽威胁恐吓。
“侯爷饶命!”
闻言,侍卫仆人们齐刷刷跪了一地,个个都惶恐不安,只有两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站在那里忐忑的看看彼此,手足无措的样子显得特别菊促不安,在场所有人都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沈睿廷凝声道:“说,只要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本侯保证不会问责。”
“侯爷……”
两人畏惧的看看他,又看了看沈侨母子,其中一人低头结结巴巴的道:“昨,昨夜大,大概亥时快子时的时候,我们俩看到八小姐一个人出了海棠苑……”
“你们胡说!”
没等他们说完,赵岚凶狠的呵斥道,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往外跑?
“侯爷,小人绝对没有说谎,他也看到了,当时八小姐的确是一个人。”
说话的侍卫一急,反而不结巴了,另一个侍卫也连忙附和道:“不错,小人也看到了,当时我们本来想追上去,可八小姐的大丫鬟却拦住了我们,她说八小姐去东梅苑有事,勒令我们不准声张,我们就……”
“侯爷,我们愿意拿家人的性命发誓,刚才所言绝对没有半个字虚假。”
两个侍卫单膝跪下,表情诚恳,语气坚定,半点看不出说谎的痕迹,可赵岚依然不信,冲着他们嘶声力竭的大吼道:“你们说谎,说,是不是沈凉收买了你们,让你们一起来诬陷我的女儿?”
“二夫人……”
怕沈睿廷会相信她,两个侍卫急到不行,沈睿廷却抢先道:“够了,是不是诬陷,问问沈侨和他的丫鬟不就知道了?”
哪怕是他,也有点看不上他们事事都要牵扯上沈凉了,同时不禁对沈凉生出少许理解,难怪他对他们从不客气,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客气不起来。
“大伯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是我的侨儿自己私会情郎?”
赵岚不禁有些歇斯底里:“该不会大伯觉得这些年亏欠了的沈凉,所以才故意护着他吧?”
“你……”
瞪眼,沈睿廷气得胸口急速起伏,这要是他自己的媳妇,恐怕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是私会情郎,你们想知道那个情郎是谁吗?”
就在他们互相对峙,僵持不下的时候,沈侨突然冲了出来,红肿的脸颊交织渲染着疯狂与扭曲,迎着所有人震惊的注视,沈侨猛的转身对着沈凉笑了出来:“那就是你的未婚夫,我们的清平王啊,小五,你怕是还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热情吧?哈哈……”
沈侨疯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众人不约而同的抬眼看向沈凉,奇怪的是,他竟没有太大的波动,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摇光一脸的愤慨,一副随时有可能拔刀砍了她的模样。
“与你私会的男人热不热情我想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不需要你一再强调,至于那个人是不是我的未婚夫,可不是凭你一张嘴随便乱说的。”
沈凉不负众望的站了起来,沈侨依然疯狂,猪头一样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当然不是凭我一张嘴说,我的两个丫鬟全都可以证实,昨夜就是清平王约我去东梅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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