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冽,凉凉。”
可是,他们想当人家不存在,人家却没打算漏掉他们,秦云深端起酒杯主动叫了他们一声。
裴元冽这才抬头看他们一眼,依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慢条斯理的拿着手帕替他家王妃擦拭娇嫩的嘴唇,等一切都弄好了夫夫俩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凉凉有孕在身,不便饮酒,太子殿下应该不会介意吧?”
“无妨。”
顺着他说的话调转目光看着沈凉,秦云深下意识的敛下眼看了看他并不十分突出的肚子:“凉凉身体不好,还要多调养才是。”
这话由他说出来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合适,可他却反射性的脱口了,那双面对陈致齐时极为淡漠的眸子深处潜藏着近乎贪婪的觊觎。
“本妃身体很好,不劳太子担心。”
敛下眼,沈凉淡然谢绝了他的关心,一旁的陈致齐阴阳怪气的道:“王妃若真不舒服,怎么不留在王府修养?本妃看你气色红润,依旧娇美如昔,今儿要不是本妃的婚宴,本妃都要忍不住怀疑,新人是不是王妃了。”
话音方落,同桌的沈达夫夫和卫越全都皱紧了眉头,他是想在自己的婚礼上找事?
“太子妃可是在嫉妒凉凉比你貌美?”
单手搂着沈凉,裴元冽凤眸一转,不等他回话又继续说道:“可惜,容貌这种东西是父母的恩赐,不管太子妃如何嫉妒都是改变不了的,当然,太子若是不满意太子妃的长相,倒是不用愁,天下美人千千万,你身为东宫太子,一国储君,不满意大可以天天换。”
“你……”
陈致齐大怒,秦云深一把拉住他:“行了,要夸赞凉凉就好好夸赞,别惹人误会。”
“元冽,内子不会说话,失礼了。”
说罢,秦云深主动两手举杯,裴元冽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瞪眼欲裂的陈致齐,送上酒杯与之轻碰,手腕一转,仰头就一口喝了下去,完事儿根本不给陈致齐敬酒的机会,径自拥着沈凉又坐了回去,要不是秦云深暗中拉着他,陈致齐估计当场就要撒泼,堂堂陈国八皇子,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干得好!”
等太子夫夫敬了一轮酒离去后,沈达端起酒杯与裴元冽轻碰,秦云深娶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太子妃,以后怕是有得操心了。
“王爷,我困了。”
怀孕后本就嗜睡的沈凉吃饱喝足后就有点昏昏欲睡,裴元冽想都没想就弹指招过天枢:“去告诉太子,本王与王妃先回去了。”
“那我们也走吧。”
见儿子早就吃饱了,霍烨霖也跟着站了起来,沈达顺手抱起儿子,早就受不了这种场合的卫越连忙起身。
“凉凉,你们要回去了?”
一行人经过卫轩他们那一桌的时候,卫轩凌煜城双双站起来叫住他们。
“嗯,我困了,回去睡觉,平时没事多回回王府,爹爹一直很担心你。”
靠在裴元冽怀里的沈凉困倦的眨眨眼,还忍不住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好,明儿我就回王府。”
看他真的困了,卫轩也不再拉着他啰嗦了,生怕会耽误他休息,一行人顶着很多人的注视缓步离开,不知道的人纷纷猜测是不是敬酒的时候太子夫夫与清平王夫夫闹了什么别扭,否则这才开席没多久呢,他们怎么就离开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们倒是走得干脆,在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正在敬酒的秦云深抬首最后再看了一眼,可惜,沈凉几乎都依偎在裴元冽的怀里,他能看到的只有他的一部份衣角罢了,但他没想的是,与他并肩的陈致齐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再思及他先前叮嘱僭越身份,叮嘱沈凉要调养身体,以及元宵那一晚,明知道沈凉他们不欢迎还非要去跟他说一声生辰快乐,陈致齐的脸色难看了,他虽然不喜欢秦云深,却已是他的太子妃,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心里有别人?特别这个人还是他最看不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沈凉。
“真困了?”
马车上,裴元冽让沈凉躺下枕着他的大腿,一手搭在他凸起的肚子上,一手若有似无的摩擦着他的额角与脸颊,闭眼假寐的沈凉稍稍睁开眼,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嗯,该看的好戏都看完了,还留在那里干嘛?就陈致齐那疯狗个性,等他敬完酒,指不定会怎么折腾呢,如今我身怀六甲,不与他们一般见识,等卸了货再慢慢陪他玩儿。”
陈致齐其实并不蠢,他只是仗着自己陈国皇子的身份,蛮横跋扈的不将所有人都放在眼底罢了,正因为他这种个性,晚点闹腾自己的婚礼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他可不觉得秦云深会在陈国使臣团全都在场的情况下压住他。
“你要不喜欢,本王帮你解决他?”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柔的滑过他的脸颊,裴元冽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解决他干嘛?让他跟那些皇子们狗咬狗去吧,若是他们彼此不争斗,估计又会将注意打到我们的头上了。”
这几个月他可没工夫陪他们玩儿,王爷就更不用说了,等楚夏战场的战报传来,哪怕不能亲临,他也要暗中处理两国融合之事,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对付一个疯狗似的小双儿?
“那就留着吧。”
裴元冽也不反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主君,袁韶传来消息,战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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