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草民是北外城收容所的,那些衙役简直不是人,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奸污那些妇人和双儿,往往是一大群人一起,刚开始我们还会一起反抗,也逃出去了一部份人,可被抓来后就会被他们绑起来鞭打,渐渐的,谁都不敢再反抗了,就算看到他们奸污别人,我们也只能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对啊大老爷,那根本不是收容所,而是活生生的地狱啊。”
“大老爷,求你给我们做主,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青天大老爷!”
另外的十几个人纷纷跪下,一人一句,句句泣血,伴随着他们身上的衣服被胡乱扯开,清晰可见的鞭痕落入他们的众人的视线里,很显然,他们并未说谎,本应护佑他们的收容所真的如人间炼狱一般,成了他们最恐惧的噩梦,他们甚至连要求惩治那些人都不敢,只想离开收容所,获得自由,保住一条命。
裴元冽与沈凉交握的手倏然收紧,眼底近乎喷射出实质性的火花,沈凉的手都要被他无意识的捏碎了,可他并未喊痛,另一只手伸过去包裹着他的手,无言的宽慰安抚着他,但同时,他自己浑身的气息也冷冽了起来,此等行径简直天理不容,凡是涉嫌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天枢,传令皇城军,命景爱卿亲自率兵前往各个收容所,将京兆府所有的衙役全部抓起来带到皇城军校场,再将收容所的百姓全部用马车带过去,朕要在那里让所有百姓都看到,欺压他们的人将承受何等下场。”
人证物证俱在,已经没有审问的必要了,裴元冽径自站起来下令。
“是。”
天枢领命而去,这时候摇光正好带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儿走了进来,老者回头一看,突然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他扑过去:“阿祖,我的阿祖,阿祖……”
“爷,爷爷……爷爷……呜呜……爷爷……”
认出抱着他的人是谁,名叫阿祖的小男孩儿陡然间就哇哇大哭了起来,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彼此的爷孙俩抱头痛哭,全然忘记了此时正身在何处,裴元冽夫夫心里难受,也没有制止,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而谭耀青,早已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主子,属下顺便问了后宅的几个下人,他们证实这段时间的确隔一两天就会有个稚嫩男孩儿或女孩儿被送来,谭耀青整日都在后宅里调教他们,但他很快就会厌烦,命管家将他们送走。”
经过谭耀青的时候,摇光差点没直接拔出剑结果了他,狗日的魂淡,竟如此糟蹋百姓,那些大部份都还只是孩子啊!
“谭耀青,你还有何话可说?”
视线转向他,裴元冽所说的每个字可以说都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的,他从未想过,在他治理下的皇城竟会出现此等丧心病狂之事,这对一向自信的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与侮辱!
“皇上饶命,微臣知错,微臣并不知道那些衙役会……”
“碰!”
“啊……血……”
人证物证俱全,谭耀青赖无可赖,终于不再狡辩了,可裴元冽却没给说完的机会,一脚踹起一块案桌的碎片砸向他,谭耀青当场就被砸得头破血流,吓得浑身直哆嗦,一旁的谭耀天见状抱拳道:“陛下……”
“你闭嘴!”
裴元冽沉声一喝,谭耀天浑身一抖,瞬间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裴元冽指着他厉声斥道:“永乐侯,你身为兄长,难道真一点都不知道自家兄弟的德行?谭耀青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你竟还敢给他求情,朕看你这个永乐侯也别做了吧,即日起,收回永乐侯爵位,谭家所有在朝为官之人全部罢免接受调查,孙爱卿,此事由你负责,朕七日内要看到你结案。”
“陛下!”
“是!”
谭耀天不敢置信的抬首,刑部尚书孙明泉躬身接下命令,从此之后,大夏再无永乐侯。
“谭耀青,你的罪行,不应该由朕来判,朕就让四城收容所的百姓来给你定罪,来人,将谭耀青和京兆府所有衙役全部押往皇城军校场,谭耀青的家眷一律充入奴籍,让他们也尝尝做奴隶的滋味。”
又一道命令发出,隐身暗处的铁甲卫纷纷现身,沈凉手指一弹,幽冥暗卫也全都出来了:“你们去协助铁甲卫,反抗逃逸者,先打断双腿再说。”
死,他们还不配!他要他们生不如死!
“是。”
铁甲卫与幽冥暗卫相继离去,裴元冽牵着沈凉站起来:“摆驾皇城校场,蓝爱卿,你们与朕一同去。”
“是。”
蓝韫禅等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躬身,谁都没有去关心瘫软在地的谭耀天,而谭耀青,早就被铁甲卫带走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夫夫俩跨出京兆府大门的时候,文武百官全都来了,尹锥也带着一群太监候在外面,裴元冽面色如尘的点点头,在他跨出脚步的时候,沈凉却挣开了他的手,示意他先上御撵,也没等他回应就反身用眼神暗示魏潭他们跟他一起走向他先前乘坐的马车了。
“事情很严重?”
早就意识到出大事了的慕容御也不再避讳,已经站在马车前等候他们了。
“嗯,御哥,帮我一个忙,尽慕容家的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做多少馒头就做多少,做好后全部送到皇城军练兵校场,待会儿我有急用,银钱方面越哥会跟你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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