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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年前,卫家先祖,被誉为军神的卫霆与其夫人江恒协助圣祖皇帝打下了秦国万里江山,那时候的秦国铁骑可谓是真正的令人闻风丧胆退避三舍,若非军神夫夫皆非穷兵黩武的嗜杀之人,秦国早就一统天下了,天下大定之后,军神夫夫甚至连圣祖皇帝封王的好意都拒绝了,他们退居到了幕后,以守护者的姿态捍卫着秦国江山的和平与完整,这一守就是三百多年,不管秦皇室的后世子孙如何刁难猜忌,卫家人从未忘记过自己的使命。
    就在夏国皇帝秦云冽的圣旨公告天下不久,卫老将军公然声援,证实了先太子的无辜,也指出了先帝的残忍,一时间天下震动,秦国百姓不相信他们的皇帝,也有可能不相信秦云冽,但他们打从心底相信卫家人,既然他们已经证实了此事,那就是说,曾经仁慈和善,爱民如子的先太子夫夫的确是无辜枉死的,百姓对秦皇室的不满与怨恨一瞬间达到顶点。
    皇帝在听闻此事后气得当众吐血昏了过去,太医院院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救回来,但谁也没想到,这时候竟有人提出让皇上安心养病,由太子负责监国,连不少内阁大臣都卷入了进去,身为内阁首辅的谢阁老痛心不已,都这种时候了,他们居然还在争权夺利。
    “你,你说什么?”
    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皇帝还没有来得及缓口气就听闻了这件事情,取代曾经的曾阁老成为三阁老之一的钱阁老躬身道:“陛下身体抱恙,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又夏国军队又已陆陆续续的抵达了定安城,根据探子的汇报,最多再三日,秦云冽夫夫就会抵达定安城,到时候大战一触即发,更是片刻都少不得做主之人,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钱阁老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是秦云深的人,太子说是监国,一旦让他掌握了全部的实权,他就有的是办法让皇帝永远起不了床,甚至是突然暴毙。
    “你,你敢?!朕还没有死!”
    皇帝捂着胸口坐起来,话是在反驳钱阁老,恨毒的视线却是看向站在一旁的秦云深的,七皇子秦云枳见状也沉声疾言厉色的说道:“父皇只是稍有抱恙,又不是人事不省?哪里需要劳动太子皇兄监国?钱阁老,你们如此迫不及待,莫不是巴望着父皇一病不起?”
    秦云枳很清楚,一旦秦云深监国,他和所有跟着他的人都会遭殃,只要没了他,就没人与秦云深争夺了,不管父皇愿不愿意,皇位都只能传给他。
    “七殿下慎言,本官只是听闻陛下需要静养,这才提出由太子监国,并且这也是满朝文武的想法,七殿下可不能随便给本官扣屎盆子。”
    钱阁老站起身毫不畏惧的对上秦云枳,压根儿没将他毫无根据的指责放在眼底,如今的他可是内阁阁老,没有十足的证据,就是皇帝也不可能轻易动他,何况只是个皇子?
    “满朝文武的想法?”
    缓过劲来的皇帝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靠坐在床上,阴冷的视线一个个的看过寝宫内所有人,最后定格在谢阁老的身上:“谢阁老也赞成由太子监国?”
    皇帝很清楚,谁都有可能被秦云深收买,唯独谢阁老不可能,他有强大的魏国做靠山,根本不需要依附太子。
    “陛下,老臣近日偶感不适,希望陛下恩准老臣回家养病。”
    谢阁老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已经对如今的秦皇室彻底的死了心了,再也不想管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了,至于天下百姓,皇长孙殿下已经率兵打回来了,百姓或许会遭受战争之苦,但只要扛过了这一劫,必会迎来明君,重新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病了?”
    不止是皇帝一怔,连秦云深都抬眼看了过去,他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他怕是念着谢言与沈凉的交情,不想与之对上,想着即便夏国大军打进了皇城,也能以早已不参与朝政为由保全谢家。
    “是。”
    不管他们信不信,谢阁老都已经决定要撒手了,他也是十足的把握,皇帝和太子都不敢动他,除非他们不怕夏国与魏国联合。
    “也罢,你就暂时回去休息吧。”
    谢阁老有魏国做靠山,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皇帝都只能摆手成全他,他的视线又看向了赵阁老:“赵阁老你的意思呢?”
    “启禀陛下,臣请陛下乾纲独断!”
    如果可以,他也想装病不再搭理朝廷内政了,夏国百万大军虎视眈眈,师出有名,如今连卫家表明了立场,而皇帝父子几个不思齐心御敌,竟还在互相算计,秦皇室能有几分胜算?他一点都不想搅和在其中了,满脑子都是如何保全赵家。
    “好个乾纲独断啊,赵阁老,朕看你是老了,想告老还乡了吧?”
    皇帝岂会看不出他两边都不愿意得罪?当即就嘲讽上了,言语中不无威胁之意,可他不知道的是,可以的话,赵阁老宁愿现在就告老还乡,带着一家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朕的身体好得很,太子监国之事无须再提,都跪安吧。”
    说话的同时,皇帝警告性的瞪了一眼钱阁老,大秦安稳的时候,他一个阁老,他要动他的确得诸多顾虑,必须有足够的证据,可如今大秦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他要动他,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是。”
    读懂了他眼底的警告与疯狂,钱阁老心里一惊,面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一行人相继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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