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画在平地上的棋盘,被他这么一压,竟然朝左上方斜了过去。
四个火柴人像弹珠一样,咕噜咕噜的滚了过去。
因为池尔的火柴人距离终点近了一个格子,比另外两个先滚进终点。
小男孩似乎完全没看懂这个操作,一闪而过的茫然很快被狠毒替代:“谁让你这么做?”
“棋盘歪斜着,它们根本爬不上去。”池尔坦白,“我们下一年也分不出胜负。”
孙飞所在的位置,恰好能看到棋盘。
遭受非人的对待还能发现这个漏洞,池尔对他刮目相看的同时,更加坚定救他离开的决心:“三局两胜,我赢了。”
小男孩抬头和池尔对视。
两种情绪,不甘心,这一点池尔能理解,因为他完全不是凭本事赢的;
还有一种,貌似叫困惑。
他不懂池尔为什么赢,不懂自己为什么就输了。
好像也不懂,为什么自己对棋盘乃至规则的理解,似乎还比不上这个新来的。
池尔也有些疑惑,他本以为小男孩是掌握全局的那个,可从结果来看,貌似还有别的含义在其中。
“我赢了,能不能先放了他?”
烛光再次全部熄灭,片刻后又再度亮起来,小男孩已经不见了,地上的棋盘也消失了。
孙飞站在靶子前面,惊喜的喊:“池大哥!”
边朝池尔飞扑过去,差点把起身还没站稳的池尔撞飞起来。
手脚完好,没有一丝一毫被重伤过的痕迹,孙飞连说一点不疼,就好像只是做了个梦,并连声向池尔道谢。
池尔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孙飞下来后怎么救治他的伤口:“多亏了你眼尖看出来棋盘有问题。”
孙飞回忆,他一直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池尔和小男孩讲话的时候棋盘是正常的,似乎是第二轮开始前,棋盘忽然朝一边歪了过去。
而池尔和小男孩根本没发现不对,孙飞思考再三,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门道,撑着,喊了池尔过去。
烛光再次消失时,孙飞第一反应是去抓池尔衣角:“池大哥,救我!”
没人回应他。
孙飞愣了一下,边喊边挥手:“池尔,池大哥,你在吗?”
仍然没有回应。
这可不对了,池尔当时就在他身边,几乎在烛光不见的同时他就去抓,黑灯瞎火的,能跑哪里去?
孙飞被不祥感笼罩了起来,抖索着在背包里掏出手电筒,嘴里念叨“池大哥你可千万别有事”,打开。
还是那间屋子,布置装饰没变,池尔也还在屋里。
可他……
池尔躺在屋内唯一的小床上,他个高腿长,整个蜷在上面。
让孙飞害怕的是,小床上方大约两米的高度,悬着一把尖锐无比的、闪着寒光的长刀,像古代用来行砍头刑的断头刀。
刀锋所对的,正是池尔的脖子。
孙飞差点站不住脚,这刀如果砍下来,池尔必得身首分离。
池尔是侧躺,眼角余光也看到了那把刀。
加上他整个无法动弹,心里已经有了谱。
又有新的幺蛾子了,这次考验的,大概是孙飞。
这次出现的是小女孩。
跟同伴相比,小姑娘和善的多,还会对他们笑,可池尔对她充满了戒备,一看到她对孙飞笑,头毛都竖起来了。
孙飞可不管这个,还松了口气:“小姑娘,你比较可爱,能不能放了我朋友?”
池尔:“……”
小女孩一身漂亮的裙子,金色长发编成两个长辫子,委实很漂亮可爱:“叔叔,他是你的朋友吗?”
孙飞毫不迟疑:“是的。”
小女孩歪着脑袋的样子很是天真:“你可以走了,知道吗?”
孙飞和池尔都愣住。
“你看,门在那里,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顺着女孩指引去看,门果然移开一条缝,漏进一些光亮。
孙飞:“他呢?也可以走吗?”
“他还不行哦。”小女孩走到小床跟前,“他下棋赢了,皮皮可生气了,不让他走。”
女孩低头的瞬间正好迎上池尔的注视。
嘴里说着可惜,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和欢乐,池尔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眉。
这小女孩,绝对非常可怕,比小男孩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飞摇头:“不行,我们一起来的,要一起走,而且,他还救了我。”
小女孩转身:“你愿意下棋吗?”
又是下棋?
孙飞郁闷摇头:“我不懂。”
他确实不会下棋,自认也没有池尔那么快的反应能力。
“那你,就不能带走他。”
景致的悬在池尔头顶两米多高度的大刀,忽然开始动。
孙飞吓的一蹦:“刀为什么在下降?”
池尔闭上眼:“你不跟她下棋,这把刀会落到我脖子上。”
小女孩咯咯咯的笑了三声:“是的,我爱下棋。”
孙飞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之前竟然会觉得这个比另一个可爱,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外表一样可爱,内在各有各的邪恶。
一个明晃晃的表现出来,另一个藏了一会,现在,也露出了真实面目。
“你要是想走的话,现在还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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